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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围观的人群中冒出一句话来:“原来是有人想暗杀公子……”
禁兵都尉马上脸色发白,连忙施礼拜见,这还得了,竟然有人在王宫门前刺杀重耳公子,如若公子有什么闪失,自己这条小命可就堪忧了。
“王城禁兵都尉柳冲柏参见公子。”
重耳看着这手长脚长,一双豹眼精光闪闪,浑身充满了活力的禁兵之首,便知此人是个厉害脚色,而其王城都尉的身份更是不可小视。于是耸耸肩,和气地说道:“免礼!”
柳冲柏心中暗惊,重耳那超出常人的从容和冷静,还有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竟然使得他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在下失职,让公子受惊了,这个人……我们带回去好好审问,一定给公子一个交代。”
重耳哈哈一笑,随即做出一个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决定。
出指如风,疾如闪电的连点那刺客全身穴道,然后姿态潇洒的收回长剑,表情突转严肃,道:“柳大人且记在明天日落前要给我个答复。”
赵衰面露笑意,似乎非常满意重耳此时举。介子推则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柳冲柏显然没料到重耳会这么轻易的交人,心下里暗暗叫苦不迭,这凡涉及到王室的刺杀之事,所以人都避之不及,何况呼自己?没想到自己刚见到这个名闻天下的重耳公子,就伸手接下了个烫山芋。
第九章 力服张寨(9)
娄无尘的表情由不解到惊异,不由自主的再次打量着这位贵公子。这时那个被重耳抛到外围的异族美女也揉着手腕走了过来。
望着重耳嘴角那一丝奇异的笑意,那少女不由得气往上涌,急道:“你也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哼!”
娄无尘显然也想看重耳会做何解释,也就不加阻止少女的行为。谁知重耳突对柳冲柏道:“你们可以走了。”
柳冲柏眼睛闪了闪,道:“请准许我等护送公子回家。”
“哼!”重耳显然是被他这句话所激怒了,眼睛里火光大炙,勃然大怒道:“我倒想看看还有那些不怕死的敢来行刺。”说完,眼睛四下环视一遍,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敢和之对视。
重耳这举动更是让那少女气恼,她从来就是男人们眼中的仙子,没有人敢对她不敬,没有人敢不理睬她,哪怕就是贵为王子。
越想越气,甚至眼泪都慢慢的开始在眼角打着转。
看着这个少女,重耳不禁一窒,他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最起码现在他身边的季槐就不比她差,甚至要高出一筹,但是缺少了少女那种与生俱来的媚态,唯一能与之相比的就是‘风采楼’的香姬,可也有先天与后天之别,香姬毕竟是后天培养而来。
看到重耳突然如呆头鹅一般看着自己,少女笑了,显然对自己制造的效果十分得意,那灿烂的笑容配上眼角未干的泪珠,形成一种极为奇特,但又不失美丽的画面。
望着这个刚才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现在却又展现出来另一种动人心魄的魅惑力。重耳言不由衷的道:“我现在向小姐赔礼还来得及吗?”
美少女闻言发出一阵让人心荡神摇的轻笑,笑完又道:“那得看你这‘礼’我看不看得上才行。”
重耳又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艳姝的口舌如此的犀利,可以说从见到这个女子开始,她的言行举动都让自己无法把握。
暗暗吸了一口气,重耳问道:“那你干脆明说好了,你需要我怎么个‘赔礼’法。”
螓首微摇,这少女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媚态生出,让人心动不已。“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嘻嘻!等我想到了再说吧!我暂且保留这权利,你小心点,我随时都会来向你讨哟。”
重耳就差没高兴得疯了过去,凭他的直觉,他知道有戏了,只是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晃如梦中的感觉。
“蝶儿,我们该走了。”娄无尘微皱着眉头道。
一直站在一旁发呆的柳冲柏突然上前道:“不好意思,娄夫人,您是不是派个人随我们到禁兵营中做个记录。”说完又满脸歉意的对重耳道:“公子是不是也……”
重耳恢复清明,大手一挥道:“让赵衰和你们一起去吧。”说完便和介子推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而走。
娄无尘和那少女看着男子气十足的重耳,各自想着不同的心思。相同的是她们的美眸中均闪过一丝的迷惑,只少女很快的低垂螓首,眼皮微微下垂。娄无尘则露出一丝的笑意。
在回翠园的路上,介子推才告诉重耳自己没出手的原因,因为他感觉暗中还存在着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如若在自己没能解开心结前是锁定不了这股气息,而且他发现那股气息一直紧锁着重耳,所以他只能反锁住那暗中的气息,丝毫不敢大意,如若他的心神一动,那么重耳的性命堪忧。那股气息直到禁卫到来才悄然消失,重耳倒是不怎么关心这个,他好奇的问道:“那个自称‘娄府’的女人是什么来头,好象赵衰认识她?”
介子推告诉他,自西周王朝以来,娄氏族人便以头脑灵活,会做交易而开始扬名,其家族广开门路,和各国之诸侯重臣的关系非常之好,因此他们的落脚点遍部全东周。而那个娄无尘据说是娄族在晋的负责人之一,因此有很多的晋国贵族与之交往,甚至私地下还有生意往来。赵衰认识她也就不希奇了。
重耳暗地里尴尬不已,好在介子推没有任何请示的神情。同时重耳发现翠园在望,心想晚宴的客人应该到了。
重耳与季槐一前一后跨入后花园,扬目四视,立时神色大变。
翠竹环绕的花园中心,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围坐席间的,除了弄玉外,另有四位美如天仙的女子做陪,其中有白天见过的那位美妇娄无尘。但真正让重耳大惊欲溜的是端坐右首的欧阳倩。
重耳头皮发麻,暗呼:“我的天啊!”这才猛然想起,为何弄玉提到欧阳倩时自己有种熟悉之感,原来这个奚齐欲追的天之娇女,便是他在青楼里认识的那位美女。
欧阳倩这时正仰首望着天上高挂的明月,眼神里多了些忧郁和伤感,一副心事重重的骄怜之态。
重耳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季槐不明白重耳的感受,见他脸色有异,小声道:“你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白天……”
正在此时,弄玉的声音传了过来:“重耳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位贵宾。”
如若换个时间地点,弄玉那极为动听的声音必然会给重耳带极大的享受,可现在则有如一道炸响在心头的霹雳。
无奈之下,重耳只得硬着头皮,强装笑脸走了过去。
“啊……”
“砰--”的传来椅子翻落的的声音,几位打量重耳的贵夫人不约而同的侧首向欧阳倩望去。
欧阳倩在重要现身时不经意的一瞥,再转过头时,整个人就若被雷电击中般,先是一下子从椅上蹦了起来,随后便呆若木鸡,骄躯微颤,眼睛里冒出激动之火,站起身呆望着重耳,仿佛看见鬼似的一动不动。
这不是旬生吗?他那受窘时的神态,他那眼神,正是自己日思夜梦,无数次盼望着能再次看见的吗!欧阳倩猛然摇了摇头,不,不是他,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他长得比较相像罢了,这个人贵为王子,那旬生只是个小无赖罢了,他一定是死了,死了。
想到这里,欧阳倩脸色瞬既苍白如死灰,眼神一片空洞,一副绝望的神情。
“倩儿?”
“欧姑娘?”
“……”
欧阳倩的母亲见此情形,连忙与身后的萌丫头扶着欧阳倩下席,让她斜躺在园中的长椅上,弄玉公主上前为她把了把脉。
“欧阳夫人请放心,倩姑娘只是一时郁火攻心,不碍事的。”弄玉奇怪的看了看神情慌乱的重耳,若有所思的对欧阳夫人道:“倩姑娘以前见过我家重耳吗?”
“应该没有,她父亲从来就没有让她单独出外过,甚至不让她参加王城的社交活动,而且重耳公子远在蒲邑,我都才第一次见到。”欧阳夫人毫不犹豫的说。
“那你呢?你有没有见过倩姑娘?”弄玉突问重耳。
如果说到弄虚作假,那是重耳当仁不让的看家本领,再加上那天生如小孩子般天真的眼睛,几乎是百往而无不利。
“没有!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姑娘”重耳正容道。
“这就有点奇怪了,倩姑娘本好好的,看见你才突然这样的,公子难道就没有察觉吗?”娄无尘忍不住道。
今晚她的穿着与白天大不相同,一身玄黄色的罗裳,在夜风中轻轻飘荡,显得分外迷人。美丽的女人大都看不出真实的年龄,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三十,那一双上翘的眼角处连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