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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单独缔结和约的非法政府。我们认为同俄国谈判比较好。”
现在我才真正看透了他,我们既不能相信戈培尔,也不能相信他的使者。我只有坦率地告诉他:作为一个军人,我感兴趣的是首先是尽快地收拾毫无希望地防守着柏林的敌军。
克莱勃斯听完我的话之后,又重弹老调:
“如果柏林守军被消灭,德国的合法政府也就不复存在了……”
“荒谬!”我打断了他的话。
“我已经向您说明了我的使命,没别的了……”
“我已经通知你们,只有无条件投降,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一个条件。”
克莱勃斯将军和他的副官,表面上竭力装出沉着、不动声色的样子,但为此他们得做出多大的努力!
我再次强调说:
“我们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至于政府问题,我们以后再谈。你们没有军队,但你们却想拼凑一些兵力,这办不到!”
克莱勃斯连忙说:
“我提议暂时停止军事行动。我们会在适当时候下令停火。”
电话铃又响了。是方面军司令员打来的,他想了解谈判进展情况。我汇报说:德国人没有通信工具。他们不愿公布希特勒的死讯和遗嘱,担心希特勒会借机作乱。看来,对邓尼茨也不放心。他们希望在暂时停火之后,由我们配合公布此事。希姆莱溜了。已被开除出党。
我搁下话筒。又对克莱勃斯说:
“希望别人承认新政府的人,其最好的出路就是投降。”
“彻底投降吗?”克莱勃斯问道。
“彻底。只有投降之后,我们才会同这个政府的成员对话。”
克莱勃斯否定地摇摇头:
“我无权宣布投降。如此一来,我们的政府就会被消灭了……”他一会儿用德语,一会儿又用俄语说道。
“但炮弹可不管谁是士兵、谁是政府成员。”我说道。
克莱勃斯又摇摇头,并用俄语说道:
“为了签定和约着想,我担心……”
“我们坚持我们和盟国的共同要求:无条件投降。”
此时,克莱勃斯已带有几分生气地抗辩:
“彻底有效的投降,只有合法政府才能决定。如果戈培尔同你们未能达成协议,那么,会出现什么后果?你们应当承认合法政府,而不是希姆莱这个叛徒的政府。战争大局已定。
其后果应同元首指定的政府共同处理……”
“向军队公布你们元首的遗嘱,”我提示说。
克莱勃斯激动了,他用俄语几乎喊了起来:
“变节者和叛徒希姆莱会消灭新政府的成员!”
好大的恐惧!我觉得好笑。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到屋外散散步该有多好啊!外面春光明媚,可我们却陷入了这令人疲惫不堪的谈判当中。这几个德国人正在低声地商量着。
索科洛夫斯基将军乘车来了。我向他汇报了谈判情况。索科洛夫斯基听完我的汇报后,亲自询问克莱勃斯。下面是我追忆起来的他俩的对话:
索科洛夫斯基(对克莱勃斯):“有关希特勒和希姆莱的事,你们何时宣布?”
克莱勃斯:“当我们双方就新政府问题达成协议以后。”
索科洛夫斯基:“方面军司令员认为,首先应当宣布希姆莱是叛徒,以便打乱他的计划。”
克莱勃斯(活跃起来):“非常明智的提议。这件事当下就可以做。当然,要征得戈培尔博士的同意。我再次请求派我的副官到他那儿去。”
“应当转告戈培尔,不投降就不会有新政府。”我说道。
克莱勃斯:“我们双方暂时停火。由我们组建新政府……”
“先得彻底投降。”
克莱勃斯:“不行。”
索科洛夫斯基:“戈培尔等人现在柏林。因此,你们可以宣布投降。”
克莱勃斯:“只有经过邓尼茨的同意才能投降,可他不在柏林。一旦宣布停火,我们就可能派鲍尔曼到邓尼茨那儿去。
我这里既无飞机,又没有电台。”
这时,气氛紧张起来。
“必须先放下武器,然后才能谈到下一步。”
克莱勃斯:“不,这不可能。我们请求在柏林停火。”
“你们有代号、密码和类似的东西吗?”我问道。
克莱勃斯:“都在希姆莱手里……”(这时,我不由地同索科洛夫斯基交换了一下眼色)克莱勃斯接着说:“如果你们同意暂时停火,我们就会达成……”
“只有在你们投降的基础之上才能达成协议,投降之后,邓尼茨可以象您所做的那样,来找我们谈判。”
克莱勃斯:“应当把邓尼茨叫到这儿来,你们放他进来。”索科洛夫斯基:“投降吧!只要投降,我们立即放他进来。”
克莱勃斯:“我无权决定投降……”
“立即投降。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安排邓尼茨前来这里的行程。”我说。
克莱勃斯:“先得同邓尼茨联系上,然后再谈投降。没有邓尼茨允许,我不能投降。(他想了一下)但我还是可以就此问题请求戈培尔,如果你们能派这位上校到他那儿去的话。”
(他指着他的副官)。
索科洛夫斯基:“这样,我们达成了下述的协议:德军上校去找戈培尔博士。问他同不同意立刻投降。”
克莱勃斯:(插话)“那么,是否可以先停火,还是在停火之前要戈培尔首先同意投降?”
索科洛夫斯基:“我们不许就停火一事询问戈培尔的意见。”
克莱勃斯:(再次强硬起来)“没有邓尼茨允许,无论我还是戈培尔都不能批准投降。”
“那样一来,你们就不能建立政府。”
克莱勃斯:“不,应当建立政府。然后再解决投降问题。”
索科洛夫斯基走进邻室,用电话要通方面军司令员,向他汇报道:
“克莱勃斯非常顽固,坚持说没有邓尼茨的允许,他们不能投降,而邓尼茨或许对战况一无所知。克莱勃斯请求向邓尼茨汇报,然后,好像才会作出决定。他还请求派副官到戈培尔那儿去,然后,可能派人去邓尼茨那儿。乘汽车到梅克伦堡,往返400多公里。他提出我们也派一个军官随行。邓尼茨可以在前线等候这位军官。而这一切会大大地拖延时间。
我们现在只允许派一个人到戈培尔那里。”
我们听取了朱可夫的指示后,又回到克莱勃斯那里。
克莱勃斯:“我可以出去一会儿吗?”
“可以。”
克莱勃斯和副官走了出去。他俩很快便又回来了。
7
克莱勃斯的副官要到戈培尔那儿去。我打电话给参谋长,命令他们保证德军上校通行,同时要求位于前沿的我们一个营同德军的一个营建立联络,以便使戈培尔能同我们进行对话。
“德国政府应当是有权威的政府”。克莱勃斯突然说道。
“在德国全面崩溃之时,您仍认为希特勒还会有什么威望吗?”我说。
“我们的痛苦,你们是看到了的,”克莱勃斯悲哀地说,“也许,元首的威望有些降低了,但他还是伟大的。他制定的方针措施永远不会改变,新的人选和新的政权将以希特勒的威信为基础。”
好一个狂热的信徒!说起话来郑重其事,外表也十分体面:穿着全副军装——镶金的红色军领章,窄窄的肩章,1941年冬季的绶带,胸前还挂着几枚勋章和一枚铁十字勋章……“兴许,基础会更广阔一些,更民主一些,”他继续说道:“我认为这是可能的。但我们希望保存自己。而如果英国和法国硬向我们输入资本主义制度那一套,那我们会很糟糕……”
索科洛夫斯基:“我们不想消灭德国人民,但我们不会允许法西斯主义存在。我们不打算打死国社党成员,但应该解散这一组织。德国的新政府应当在新的基础上建立起来”
克莱勃斯:“我认为并相信,只有一位领袖不愿意消灭德国,那就是斯大林。他曾说过,苏联是不可能被消灭的,同样,德国也不能消灭。这一点我们很清楚,但我们担心英、美毁灭德国的计划。如果在对待我们的关系上,他们不受约束,那对我们来说是可怕的……”
“那么,希姆莱呢?”
克莱勃斯:“能允许我直接了当地谈吗?希姆莱认为,德国军队还可以成为对抗东方的一支力量。他向你们的盟国汇报了这一点。而我们则清楚这一点,完全清楚!……
“如此一来,将军先生,您的固执态度就更令我无法理解了。现在柏林还在进行战斗,这是不必要的流血。”
克莱勃斯:“克劳塞维茨说过,耻辱的投降是下策,死于战场是上策。希特勒自杀了,为的是保留德国人民对他的尊重……”
这是自杀者的逻辑。我们向这位德国将军询问了希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