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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小丫头还要接着学习钢琴,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每周末见一次面,像最开始一样。
摸摸下巴,进了屋,林弋径直靠进沙发——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不能碰,食髓知味的后果太他妈伤感,他本应该知足才对。
视线落上温祈的背影,林弋眯起眼,对方正把在车里睡着的温陆抱进小房间。
……小丫头也睡了吧?
这么想着,林弋一怔,他忽然觉得,他的确应该回去了,他的小丫头还在等他。
于是,站起身,林弋看了看替温陆关好房门的温祈,轻咳一声:“温祈。”
温祈转身,却像是早料到林弋会叫他一样不带丝毫停顿地走过来,平淡地开口:“什么时候走?要我帮你收拾东西?”
林弋愣了几秒,随即明白过来。
“不用了。”垂下眼,林弋笑了笑走进卧室。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温祈一向能猜透他的想法,这根本没什么好纠结的,更没什么好期待的。
只是林弋最初的打算明明是过两天才离开,而眼下的情况却很明显,他决定立刻就走。
打开皮箱,林弋一声不响地整理着物品,其实他的东西挺简单,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之外只有少量的衣物,用不上半个钟头就收拾妥当了。
环顾四周,林弋抿了抿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说实话,自从林弋搬进来之后温祈家变得柔和多了,换个方式讲——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住的地儿了。
林弋是谁啊?拿秦安的话形容丫是一臭搞艺术的,满身的艺术细菌一个重样都不带!所以无论是温陆房间的卡通壁画还是客厅暖洋洋的地毯,或者琴房整洁明净的相框,甚至洗手间那只奇形怪状的垃圾桶,整个家里到处都充斥着林艺术家的创作痕迹。
反正他养伤那会儿每天无聊得很,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撒着欢捯饬,田螺姑娘似的。
向上推推镜框,林弋收回视线,尽量面不改色地看着温祈:“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温祈偏偏头,看了看林弋身后的皮箱,就轻哼一声,“不客气。”
林弋挠挠鼻尖,沉默半晌,到底没能问出对方还要不要继续教小丫头学习钢琴之类的话。
有时候吧,林弋挺自卑的,特别是面对温祈。而且人都是这样,得到越多越害怕,越不敢轻易说破,担心一不小心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不打扰了。”
说着,林弋点头轻笑,笑容绅士至极,笑完了也不敢看对方的表情,匆忙地走出家门。
而温祈,就挑着眉什么都不做地目送林弋离开。
林弋不会知道,温祈之所以冷淡,无非是想看看,看他究竟能装到什么程度,究竟……什么时候肯学会诚实交待心底的真正想法。
、39.矫情的老男人会遭报应啊!(下)
扯着皮箱,林弋站在马路边上呆愣许久,久到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终于意识到有雪花落在了鼻尖上。
摸摸鼻尖,林弋拍掉头上的一层薄雪,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他的车还停在温祈家楼下,只是离开的时候忘记了拿回车钥匙。
坐在出租车后座,林弋有些失神地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他趁温祈睡觉的时候偷拍的一张照片,他当时就琢磨着万一以后分开了起码还有个念想,但他真心只是那么一想,压根没做好分开的打算。
轻叹了口气,林弋觉得自己越老越他妈矫情了。
叮!
手机忽然震动,林弋瞪了瞪眼,短信?
——你欠我的,我会一件件要回来。
“……”林弋皱眉,毫无疑问,这短信是韩宁谨发的。
可林弋却不明白韩宁谨究竟想做什么。
车停在小区楼下,林弋没再多想,尽管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他仍旧一直相信韩宁谨的本质不坏,只是个被伤了心的骄纵孩子罢了,做什么都有情可原。
所以,林弋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韩宁谨不只是孩子,他还是宁皇国际的副总经理,作为商人,他报复人的手段要比林弋想象的更彻底。
上了楼,本以为眼下的时间南哥和小丫头应该都已经睡觉了,林弋特意轻手轻脚地拧开屋门,也没敢开灯,小心翼翼地将皮箱拖进客厅。
结果就在他转身准备洗漱的时候,背后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
“终于知道回家了。”
动作一僵,林弋怔了怔,随即猛地回过头——南哥?
这老头儿还没睡?大半夜的一个人摸黑坐在客厅?
“……恩,学校的事终于告一段落了。”虽说隐约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林弋还是先回答道。
“……你怎么还不睡?”顿了顿,见对方陷入沉默,林弋忍不住开口。
南哥心情不好,他感觉得出来。
疑惑地眨巴几下眼,忽然闻到一股味道,林弋干脆地摁开客厅开关。
“怎么回事?”
看着茶几上的几个空酒瓶,林弋总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出什么事了?斯文呢?”
说着,林弋下意识地往卧室走,他想看一眼小丫头——
“多久了?”
冷不丁地,南哥问道。
“什么?”
林弋明显没反应过来,止住脚,一脸诧异地看着对方。
“……”而不说话,南哥就盯着林弋的眼睛,面色阴沉。
于是,林弋忽然慌了。
视线落上被压在空酒瓶下的几张照片,他刚刚都没注意,可此时此刻,林弋几乎确定,南哥的反常和照片脱不开关系。
莫名地,林弋想起韩宁谨发来的那条奇怪短信。
他不敢贸然猜测照片上有什么,他只是觉得浑身发凉,每向前一步都沉重无比,他怕极了看到照片的内容。
最后,当微颤的指尖终于迟疑着翻过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膝盖发软,林弋就那么直接跪了下去。
他记得温祈说过自己不可以再对任何人做如此软弱的举动,可惜,他控制不了,他原本就是软弱的人,他曾尽他最大的努力变勇敢,但温祈毫不留恋地赶走了他,他不晓得继续勇敢给谁看。
何况,林弋现在真的……真的没力气面对知道真相的南哥。
他三十岁,他是个老师,他还做了爸爸,但在南哥面前,他永远是孩子。
“多久了?”
垂着眼,林弋听南哥重复道。
照片上,是一年前林弋在夜店同男人厮混的场景,林弋想不出韩宁谨是怎样弄到如此不堪的照片,他只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他接不接受。
而没胆量再看其余的照片,林弋拼命制住指尖的抖动,抿着嘴沉默半晌,终于说道:“我……一直喜欢男人,从懂事开始——”
话音未落,南哥一耳光抽过来,寂静的客厅里异常刺耳。
南哥是退伍军人,林弋从小到大挨过不少教训,却独独没有被抽过耳光。南哥说过,抽人耳光是最侮辱人的行为,除非气极,否则绝不会动手。
“你不应该骗我。”说完,出乎意料地,南哥没再质问,而是挺直了腰背,大步走回卧室。
林弋微微有些发愣,他没想到南哥气极的原因不在于自己是一名同志,而是自己一直欺骗了他。
而十几分钟之后,林弋忽然站起身,顾不上左脸肿胀的疼痛,毫无形象地跑出家门。
他已经做错了太多事,他不能再欺骗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40.林弋,你贞操掉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地上厚厚的一层,林弋才出门就摔了个仰面朝天,摇摇头,他觉得脑瓜仁儿疼,昏昏沉沉的疼,就下意识抓了一把雪糊在脸上,打个激灵,终于坐起身。
被南哥抽耳光的半边脸肿得发热,一抿嘴丝丝拉拉的疼,林弋“嘶嘶”两声,心说南哥年轻时候绝对没少抽过人,不然哪来这么恰到好处的力度。
拍着屁股上的雪爬起来,林弋正担心还能不能遇上出租,抬起头,却看见面前停了一辆白色的车。
停下手上动作,林弋皱眉看着走下车的人。
“怎么?出乎意料?”扬了扬下巴,韩宁谨率先开口。
“……”
其实林弋现在的模样十分滑稽,左脸红肿的手指印在路灯底下相当明显,摔倒时沾在头发上的雪也没来得及清理,亮晶晶的,小老头儿一样。
“倒是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见林弋不说话,韩宁谨就故意盯着他的左脸,冷哼着说道。
莫名地,林弋低下头,竟轻笑了一声。
察觉到对方诧异的视线,林弋叹口气,停顿几秒,重新看向韩宁谨:“其实……我该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宁谨。”林弋一脸认真地重复。
“……你谢我什么?”对方的脸色极其阴沉。
林弋就摸摸镜框,想了想,平静地解释:“你看,我这样一个人,本该继续小心翼翼地活着,欺骗身边的亲人,也不奢求被任何人理解,更不敢对温祈有一丁点儿的期望。”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说完,林弋沉默,他知道,对方会明白他的意思。
也正如他所料,韩宁谨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