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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细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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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显得粗鲁,又正好有着恰当的酒意,他有些紧张地握住了床单。李弄璋爬上了床,张开手摸着裤线向上抚摸,“还认得我?”他的脸压迫了近来。“认得。好像是姓李的来着。”陈沛青笑着,伸手捻住了他的下巴:“你呢?没喝糊涂吧?”“没有。你好像是姓陈来着。”语毕,李弄璋哑哑地笑了一记,终于吻上。他之前的念头有了答案,陈沛青的身体像一条柔软的河流,灭顶一般将他吞没了。



、其六

越剧团的早课是偷懒不得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日子混沌地过到了腊八,早课从七点左右的光景就开始了,开嗓压腿,四功五法,一项项轮番而过。陈沛青长年累月生活在这样的时刻下,五点出头,他就醒在了李弄璋的床上。什么都不敢动,身下的席梦思船一般晃悠,身边人还打着细鼾,他轻巧地起身摸着黑将衣服一件件套上,也顾不上正反,就急忙下了床毛织地毯掩住了脚声,门锁轻声开启,身后忽地传来了一声嘱咐:“卫生间的抽屉里有新的牙刷毛巾。小区出门左拐走十分钟是地铁站,首班在六点半。”棉被悉索一阵,就再没声响了。陈沛青没有回话,但是恍惚的睡脸上有了笑意,混沌初开一般清爽,借了卫生间洗漱得当,就离开了。被清晨的朔风一卷,举手投足还有些倦怠,精神却逐渐高涨了。
在街边就着豆浆送进了一只葱包烩后,陈沛青又在地铁站里等了一会儿,这才搭上了首班车,乘客寥寥,空车厢一节拖着一节,他随意地坐下,脚边有机器送来了暖风,这时就有了空闲想想昨晚的事情,他与李弄璋都是有心有意,可这心意也许只能维持一夜,也许还能勉强维持十天半月,但不管是多久,现在的处境是最为恰当合理的,没有进一步或者退一步的必要。不过他留恋住了李弄璋骨节饱满的手指与肌肉结实的背脊。窗外的车站被飞快地略过,成了长而细的光条,外面天空正是暗与明的蠢动。
等走进了如火如荼的练功房,浑身都热了,将衣服一脱,就投入了进去,熟识的几个面色如常的与陈沛青打招呼,勾肩搭背地说几句亲热话,但还有几个则是隔空抛来一个白眼,不言不语,却也接得到那份敌意。陈沛青不理会,走到单杠前,腿一抬,就画出了一道笔直的一,再将身体柔软地压下去,再压下去,面颊贴住了大腿,所有的疲劳被这一拉抻就都消失无影了。眼睛的一角看到有人正快步走来,连忙重新站直了,面上有些怯,但立马就又变得笃定,走来的人是蔡环,他直冲到陈沛青的面前,一脸的兴师问罪,俊秀的五官紧紧绷住,几乎是要爆炸开来,他压低了声线:“你抢了我的角色?!”“我没有抢。”陈沛青将背挺直,眼神不躲,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像李弄璋了,长出了一颗坏心眼,然后因为这念头而很快地笑了一下。“都快要演了却临时换演员,你这不是抢是什么?”蔡环眼尖地攫到了这股笑意,气势更甚了,紧紧逼迫着。“我没有抢。”陈沛青仍是这句话,如果蔡环不走,他可以将这话再轮上十几二十次。“我会找出换角色的原因的。”说完便又气势汹汹地原路走了,这话让陈沛青的心里悬了悬,但是这件事只在他与李还有宋团长之间发生,他与李弄璋断然是不会说出来的,而那宋团长既然收了钱,也自然不会主动交代出这不光彩的事,那么一想,心里也渐渐放宽了。
下午就是陈沛青的第一次排练,他开了嗓,穿得单薄紧身,松一般挺拔,步子一迈,就上了台面。下面落错地坐着几个人,有蔡环,有宋团长,有偷懒着进来看热闹的门卫大爷,还有一个,在陈沛青心里的李弄璋。他又轩昂地迈出一步,立在中心,左甩一下,右甩一下,架势十足,眼睛一抬,做一拱手,盯住了自己的鞋尖,心里忽然就沉静了,所有的追名逐利、纷扰担忧都成了逐渐缩小的一个光斑,接着成了针孔,最后成了浮尘。他看进了台下幢幢人影的眼睛里,轻视、嫉妒、鼓励。。。他在之后会看到更多更丰富杂乱的双眼,但是现在他只注视着心里的那一双,风雨不惊。喉咙定了定,运一口气,唱出一记高腔,接着又如幕布跌落般低缓,如泣如诉,颠走几步,身段俊逸无双,他的梁山伯清秀俊朗,憨厚痴情,少了蔡环的潇洒,多了陈沛青的情怯。他看到了惊讶,烛火般升腾在每一双眼里。
他又重拾了儿时的刻苦,门卫大爷的钥匙干脆一并都交给他了,清晨就来深夜才走,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刻都被他紧紧抓着拿来练习。年轻的身体经得起打磨,没有一丝疲态,反而愈发饱满蓬勃。又是一夜,唱得喉咙倦了,就在镜墙前揣摩步伐,头偶尔一抬,就看见李弄璋从身后遥遥地走来,步伐稳健,身形宽阔,手一伸,就将他揉进怀里,“就知道你还钉在这里。”“后天就要正式开演了。”抓住了他的驼色大衣,将头靠上去。“紧张?”“有点。”只是一抱,就立马放开了,这亲热也是十分克制的。“后天还是年三十。”李弄璋贴近了一些,手缩在衣袖里,牵了过来。“有安排?”“你的演出是什么时候?”“中午。”“那演出完了联系我,我过来接你。”“去做什么?”“晚上去灵隐寺烧头香。顺便再一起吃个年夜饭?”“你不陪你家人么?”听到年夜饭这三个字,陈沛青惊了惊,觉得这太过隆重了。“父母都还留在乡下,没有接过来,而且那天还要把公司的工作收下尾,没法赶回去。”“那好。只是烧头香?你还信这个?”陈沛青笑,解开了他大衣的扣子,将手伸了进去,环住了他的腰。“信不信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而且今年公司不是很景气,也算是去许个愿吧。”他回应着抱住了陈沛青,刚才的克制又都丢了,两人面贴面说着话,像是在床笫间厮磨。“追名逐利可是叨扰了神灵。当心不答应你,反而还降罪下来。”“我是个俗人,还能有什么愿望。”“就不能求个家宅平安?你可不俗。”陈沛青摇头晃脑,过去亲他一下。李弄璋讨了个甜头,心里翻滚,也不管左右其他,一把抓住了他就吻了起来,陈沛青也立马反应过来,嵌进他的怀里,嘴一张,含住了他的舌头,又将自己的递进去,气息弱了,积蓄在肺里,接着又迸发出来,喷在脸上与颈间,吻得鬓发都乱了,眼里水雾萦绕,脚下都踩不稳了,这才蓦地松开。李弄璋一笑,想说什么,却闭紧了唇,牵着他走,陈沛青将通明的灯火一盏盏关了,又如遇见那天将门一道道锁住。牵着扯着,拖着拽着,身体成了一个,身边一凉,一齐迈入了料峭的寒意。



、其七

接下来几日,李弄璋没有再来联系他,生怕打扰了徒增些压力,只偶尔发条短信汇报进度。可正式演出那天并没有什么特别,陈沛青反而比以往更加沉稳了,他的脸在厚重的油彩下做出喜怒哀乐,身着一套水蓝色长衫,头顶乌色书生冠,像是画笔下的人物,不食烟火般清丽,声线高时饱满高昂,低时温和笃定,走步轻巧活泼,即使是那个磨合了几日的女伴,也看得眼波流转,一曲唱毕,剧场倏地一静,静了许久,接着就被起落的掌声淹没。
他不在台上多留一刻,谢了幕,就立马奔去了后台,一路上将厚靴脱了,头冠扯了,揉着笑僵了的腮,妆也来不及卸,就打电话去了李弄璋,耳边沉厚的一声答应,陈沛青忽然就屏不住了:“结束了。”说完就笑,像是痴傻了,李弄璋在一头哼了一声,也不打断他,听他笑得像是揉断了肠子,每一记都在身体里回荡,末了才说一句:“那我过来接你了。”陈沛青答应了,就将电话挂断,急急忙忙地卸起了妆,又将东西收拾好了放进包里,宋院长突然过来叫他留下,说是要介绍小百花越剧团的前辈给他认识,他却一口回绝了,语气里甚至有些蛮横,但脸上笑意盎然,又没法让人生气,只好放行了。等奔到门口,李弄璋的车正好拐了过来,迎上去钻进了车里,也不说话,一把握住了李弄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李弄璋一笑,揉着他的掌心,静静安抚起来,直到陈沛青主动松开他,他这才再次发动了汽车。
正是下午三点左右,若是吃饭也还太早,哪里都不去了,直接回了家,李弄璋的家。一进家门,一个蹬掉了鞋子,一个脱去了大衣,卧室也没心思去了,缠绵着走了几步,就一齐跌进了沙发里,窄窄的一人座上硬是撑下了两人。室内的地热滚滚地蒸热起来,动作就有些粗鲁了,陈沛青的面上还有两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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