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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部分的人更容易接受迷信,所以在他们认为,遗传到陈德云这一本领的那个儿子,定是与众不同的,至少,他能代表财富。所以这三个儿子到底传给了谁,虽没有人问过,但却没有人不去想。
老大陈为汐是正出,大太太生孩子时已是三十六岁高龄,因难产送了命。老二陈为淮是三姨太所生,跟陈为汐同年,只差四个月零八天。老三叫陈为沐,是最得宠的四姨太所生,比两人小三岁。陈为沐自小体弱多病,又因为老来得子,陈德云对他最是宠溺,可以说,陈为沐不记事的那段时光,是幸福的小少爷。
所有的纠葛都因为,三个儿子的长相完全没有相似之处,陈家的男人从来没有遗传相貌的能力,所以他们谁能一指定乾坤,才成了真正的谜团。但是三个儿子各有各的风采,他们都遗传了他们的母亲,各种英姿洒脱。
陈为汐没有母亲,自小最照应他的就是八面玲珑的四姨太,所以虽然平日里对人都是一张漠然的脸,对这个小弟弟倒是喜欢带着各处玩。陈为淮性情温和,最得一家老少的欢心,连下人们都觉得这样的主子好伺候,可偏偏陈德云对他不冷不热,甚至比不上陈为汐。
陈为汐和陈为淮都已到了知事的年纪,陈为沐还是个没有人陪着都不敢出大门的孩子心性,所以除了他的母亲着急,没有人觉得他会成为陈德云的接班人,所有人都相信,陈德云之所以宠他,只是因为他的母亲和他的身体。
二姨太从来都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却忽然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对陈德云说,老大和老二再过两年也都该成婚了,怎么着也带着他们学着做点事。为这个三姨太和四姨太都敲过了无数的边鼓,但陈德云偏偏不上心,他说自己还年轻着呢,让他们玩吧,这一次听二姨太都说了,看向另外两位的眼神就有些不大对劲。
不过陈德云还是找来了三个儿子,一起教习治家理财之道,三姨太和四姨太都高兴了,各自给儿子寻摸起媳妇,二姨太依旧每天闭门谢客,晨钟暮鼓。
陈德云对两个小老婆的事情都不去管,睁只眼闭只眼任凭她们动作,于是两人胆子就更大了,遇到不错的还会在耳边说几句,说谁家姑娘知书达理,长的甚是水灵,陈德云也就一笑。
那年陈为沐十五岁,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孩子越发的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尤其是穿上一身白衣的时候,似乎一阵风都能把他魂魄勾走了。在三个孩子中间,陈为沐继承了他母亲所有的优点,就连二姨太都说过,那孩子真要是个姑娘,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他送进陆家的门去。陆家是将军府,方圆百里响当当的名声,是陆家少爷铁腕双枪打出来的,实实在在的本事,据说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
陈为沐身体弱胆子小,各种草药吃了无数,越补越虚,偶尔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到他,要是迟早出点什么事,谁都相信,所以真就出事了。那是一个夏夜,雷电交加、大雨倾盆。陈为汐正好从外面待了两个月回来,说是访到了一位隐医,带了些特别的草药,便冒着大雨送到了陈为沐那里。
陈为沐被外面闹的睡不好,正披着衣服伏案看书,案头点着一支半截的红烛,套着晶莹的琉璃罩。一道惊雷劈下来,屋内霎那一片闪亮,晃得眼睛都花了。仿佛琉璃罩上人影晃动,幻影狰狞,陈为沐便觉得一阵胸闷气短,想要叫人,一是因为外面声音太大,二是他发现自己连弄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陈为汐到了陈为沐屋子里,不禁吓了一跳,那个孩子脸色苍白,歪在椅子里竟是昏了过去。于是半宿混乱,陈为沐再次醒过来,竟是七魂抽去了三魄。陈为汐亲自给他煎了药,和四姨太在床头一直守到天亮。
陈为汐在外面跑动的多,竟是慢慢的跟什么军官之类的越走越近,陆家的那个少爷更是跟他相见恨晚,直接给自己的上司某司令官做了引见。陈德云自从那件事之后,对那些在战争中层出不穷的官员都抱着辩证的思想,所以对陈为汐的越走越远有点恨铁不成钢,四姨太便说,莫若,送他出去躲一阵子吧。
陈家最先成亲的竟是陈为沐,三姨太说没准冲冲喜就能转过来了,毕竟还小。于是陈为汐第一天背井离乡被送去日本,陈为沐第二天就风风光光的做了新郎。新娘叫马月舒,大他三岁,比陈为淮的月份还要大,凤眼桃腮,袅袅婷婷的,和陈为沐站在一起,人们都说是真真正正的郎才女貌,天下无双。
自从马月舒进了门,陈家就没一天安生的,新婚当天陈为沐因为经了风,先就闹了一场,连圆房都没完成。接着跟马月舒回了门,陈为淮就去找了陈德云,说自己这个弟妹有问题。陈德云却恼了,说你平日里看起来最是知道分寸的,怎么跟你娘学的不经大脑了,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月舒是你二娘亲自调教过的,我也查过根底,以后再不准乱说话。
但是陈为淮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憋了半天,依然觉得马月舒不对劲,弟弟陈为沐从她家回来跟被吸了阳元似的,如果世界上真有妖精,那个马月舒就一定不是人。所以他虽然不再和谁说,但是心里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马月舒自然感觉得到陈为淮的敌意,不过大家各过各的,合不来互不理睬就是了。
陈为沐不怎么经手家里的生意,陈德云带他学习也只是给他找点事做的意思,但是自从有了家就不一样了。马月舒首先是不同意的,在婆婆跟前旁敲侧击的吹风,四姨太心里本也不平衡,便故意把这话放到了陈德云耳朵里。陈德云想想在理,便把家里近一些的生意给陈为沐去做,马月舒舍不得他劳累,自然大多亲自过问,也就借陈为沐的印戳用用。
陈为淮自从接了陈为汐的事,一个人忙的团团转,三天两头的往外跑,结果一次长出门,家里就闹出了事情。据说是陈德云带着四姨太游湖,结果刚到湖心就变了天,风浪交加翻了船,夫妻俩双双落水送了性命。
陈为淮赶到家里的时候,棺材已经钉死了,为了等他甚至延误了时辰,于是草草下了葬,他连样子都没看到。母亲哭得梨花带雨的,就连一贯寡言少语的二姨太,看到陈为淮时都像有了主心骨,一脸憔悴啪嗒啪嗒落了几滴眼泪。他没看到陈为沐,说是受了刺激倒下了,进了屋才发现,自己这个弟弟憔悴的都已经不成人形了。
陈为淮长了二十岁,第一次和弟弟陈为沐促膝长谈,他问弟妹进门也三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陈为沐幽幽的看一眼哥哥,说我们很少做那事。陈为淮看弟弟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想问句什么,但是又觉得是人家的事情,自己不能管得太多,终是忍住了。最后还是陈为沐说,爹娘出了事,二哥派人给大哥送封信吧,陈为淮说我知道。陈为沐觉得,等二娘的信送到日本,说不定都过去一年了。
外面的生意不能不管,陈为淮在家待几天又得离开,三姨太觉得马月舒越来越趾高气昂了,想着儿子的亲事得赶紧办,于是找人托人的挑媳妇,她觉得不能挑个马月舒那样的,看着都不顺眼。
陈为淮这边事情还没着落,家里就又闹得鸡犬不宁了,当然是马月舒和陈为沐的内战。马月舒说本来觉得你爹拿你当宝贝呵护着,以为你才是那个正主呢,没想到你还真不是,那你说,你这一骗我就搭上了一辈子,你良心何安?
陈为沐不能忍受的是马月舒的手段,这个家似乎很快就变成她的一般,但是自从逼问出自己根本没有那本事,两人也就翻了脸,他相信马月舒如果得到陈家,自己根本不可能还是陈家的主人。他觉得,在这个家里,当家的是大哥最好了,如果不是,二哥也行,但绝对不能是马月舒。
但是陈为沐知道,陈为淮自小就和自己关系不太好,这个时候连三姨太都觉得自己在吞并这个家,他更是没办法和哥哥把话说清楚了,于是只能眼巴巴的盼着大哥回来。和马月舒斗,当年他都斗不过,现在,因为大哥二哥常年不在家,马月舒几乎成了一家上下几百口人的主心骨,连二姨太都对她像个家主似的毕恭毕敬了。
陈为沐的身体越来越糟糕,这几年尤其明显,经常会有幻觉,折磨的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一次闹得严重,差点把马月舒掐的背过气去,最后二姨太带着人用绳子把他捆了才算完。马月舒说他故意的,于是两人分房睡,陈为沐说我们还是散了吧,马月舒冷笑:“散了?这个家里有什么是你挣的?”
陈为沐觉得,或者自己根本等不到,别说等大哥回来了,就是二哥都等不到,他就是这么觉得,因为自从说了那句话,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