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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真厉害!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啊。”梁田满脸崇拜。
“等真能找到那个人,再来拍马屁吧。”
两个人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已经快到了傍晚了。腹中已然觉得有些饥饿了。于是两个人找了一个小饭馆准备吃饭。
“二位客官里面请,用点什么?酒要几壶?”
一个看起来很热情,脸上写满精明二字的店小二热情洋溢的接待了他们。问的话也很狡猾。他没有问要不要酒,而是直接问要几壶。
梁俞随意叫了起吃食。出来是为了查探凶手的,吃的方面随便一点就可以了。
这时却听到一声叹息。
梁俞转头看去,却是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坐在邻桌。
“兄台,何故叹息,有什么难处吗?”吃食还没有准备好,梁俞也是闲着没事,想找个对陆一镇熟悉的人聊几句。之前在街上也问了不少人。只是老百姓跟那种读过书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毕竟猫走猫道,老鼠走老鼠道。门不当户不对,老死不相往来。
“却说昨天我跟两个朋友一起住店。每间一千文钱,我们三人一共付了三千文。不料第二天店主喜得喜子--他老婆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的儿子。把他给乐坏了,故而把房钱降了下来。三间房只收我们两千五百文。准备叫店伙计把那五百文退回到我们三人。”
那中年商人或许看梁俞仪表非凡,觉得是一个可以讲心里话的人,便直接开口倾诉了起来。
“但那伙计贪心,私吞了两百文。只退给我们三百文。那么我们就相当于每个人花了九百文便可以住了。但这时问题来了。三九得二十七。退给我们三百文。这样便有三千文了,但是伙计私吞的两百文那里去了?”
梁俞听完之后,觉得很无语,这样的人经商,会不会把底裤都输掉啊?
“此语有诈。伙计吞的那两百文其实已经算在那二千七百文钱里面的了,怎么能重复相加呢。钱啊就在你的口袋里嘛。”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中年商人恍惚大悟。接着一脸的喜悦,说道:“哎,做生意就是这样,钱不知道那里去了,总是觉得心里不安。多谢兄台了。咦,兄台好面生,今次是头一回来陆一镇吧?”
“这镇上的人,你很熟吗?这你也能看的出?”
“那是自然!”那中年商人傲然道:“这镇上的人没有我不知道的。”
梁俞略一思考便道:“若问某家是何姓,杓子上面少个柄。若问某家居何处,此去五色云中树。你知道这句诗可能是谁作的吗?”
“这也算是诗吗?”中年商人一脸鄙视:“不过看在内中有迷题上,勉强说他是诗好了。这个啊,说的就是姓于的,住在陆一镇啊!”
“哦!”梁俞顿时两眼放光。“看来老兄知道这会是谁的作品。”
“那是当然了,这镇上的花鸟鱼虫,人蚊蚁兽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中年商人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就是街东头,路北那家小药房少东家做的嘛。我早在几年前,就听到他说过。”
“哦?却不知他平时为人如何。”梁俞心中一喜,但是脸上不动声色的追问道。
“说起来,这小子啊,在陆一镇也算得上是一个名人了。”中年商人的话夹子被打开了。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话语。
却说于家药店在陆一镇还不叫陆一镇的时候便已经在经营了。起码有两百年的历史。颇有些名气,几代人虽然没有发什么大财。但是由于吃苦肯做,为人厚道,家道说是小康也不为过的。有时候家里太穷抓不起药的,只要是太不贵重的药材,免费送。贵重的药材只收个成本价钱。名声那是相当的不错的。
现在药店的少东家,名叫于东楼。从小就聪明伶俐深得长辈的喜爱。本来也会像他的祖辈和父辈一样做一个药店的东家。掌握坐堂的技巧。却说十几年前在陆一镇上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他本来的命运。
53章 古镇寻凶
第54章 都是书惹的祸
却说那年,四川府布政使大人坐着八名壮汉所抬的大轿从陆一镇经过。前后面的衙役们都高举着肃静,回避的旗牌鸣锣开道。保护大人的兵丁们剑刀如林,端是威风的紧。百姓们趴在地上夹道欢迎。官轿停在街心,布政使大人停轿召见陆一镇的里正前来问话。
百姓们只看见平日里不可一世,指高气扬的里正屁股撅个老高,跪倒在地,浑身害怕的发抖。不知道布政使大人问了些什么,反正只看见大人把那里正给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这个情景被当时只有七八岁的于东楼看了个一清二楚。那时的于东楼,眼神迷离的看着布政使大人的八抬大轿慢慢的消失在远处。
突然来了一句:“大丈夫当如是乎!”
梁俞腹诽道:“丫以为自己是刘邦吗?”
当时人们听了都“哄”的一笑开了,都说于东楼尽想歪心思,人家布政使大人,中过举,还是状元郎、是天上下来的文曲星。他于东楼算什么,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药店小东家。士农工商,这可排在最后一位。他想做布政使这么大的官,大家都觉得他在痴心妄想。
不过当时有个读了几年书的中年人对于东楼赞不绝口。说他这是“有志向!”说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什么的。说只要有志气,只要拿出头悬梁的劲头,拿出雪地观书的架势,读好书,就能中秀才,中举人,中进士,中状元,一步一步的考过去。步步升莲。当官做布政使。到时候别说布政使,就是入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于是乎那于东楼听了那个读书中年人的话,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一路小跑着就回家了,回到家之后就又是哭又是闹,非要读书。他家的爹娘被他缠不过,只得拿出本来存着想给他娶媳妇的银子来为他聘请西席老师。药店的人家本来就是读些书习些字的。
但是那只是为了做生意,不明经义。为了中秀才,中进士,那就必须花费重金请先生。只是一个小药店罢了,而且祖上也传下祖训,救济穷人。存不了多少钱。那于东楼读书果然非常刻苦。是镇上起的最早,睡的最晚的一个。不曾想,连考三次,连个秀才也没考上。
读书一道那里有这么容易的?不孝敬县里的教谕,那里会中。除非才学高到教谕都不敢轻松下黑手。要不然夸于东楼的那个中年人,他不就去做官了?还在那里做什么老百姓呢。
于东楼苦读了那么些年,也不事劳动、父母为了他读书多存钱,操劳过度,先后都病亡了。于东楼又没考上秀才,十年寒窗都白费了。再这么读下去,生活都成了一个问题。把父母下葬之后,他就把书一抱,点了把火全都给烧了。镇上的人都感叹,说他们家祖坟上倒底也没有冒那做官的青烟啊。
于东楼之后也没死心。打听怎么样才能做官。却发现,不外乎两条路。一条就是靠后台的提拔。第二就是花钱捐一个官来做。做了官再去捞钱,再做更大的官。于家代代都是白丁,穷亲戚倒是有一大堆。当官的根本就不认识。第二条路更是不现实。
葬完父母之后。家底已经空了,这都是为了供他念书。那里还有钱买官来做?前段时间说是可以走九千岁的路子,花钱便能做官。但是于家连娶媳妇的钱都是拿不出来了。没有办法,无可奈何之下,于东楼也只好继续惨淡经营自家的小药店。但他为了赚钱,也不给穷人赊账了。也不免费看诊开药方了。
生意渐渐的越变越差。要不是一些老街坊还在照料着,他那个小药店早就关门了。
那中年商人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道:“便是如此,那于东楼还是颇为自命不凡,以读书人自居,平时满口的之乎者也,还说那回字居然有三种写法?经经常写什么诗,作什么词。方才你说的那句,我就曾听他念过。”
这时梁俞已经是完全明白了,但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是非常沉重,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全然没有案件已经水落石头出的欣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杀人真凶居然是一个苦读过诗书的人。他一直教育梁定国,一定要读书识字。一个目不识丁的人怎么也不会有大出息。
如果那个目不识丁的人有出息了,那么他识字出息会更大。
梁俞甚至让家奴巴洛特利也要学会读书写字。对于他的几个兄弟,梁飞,梁田,张文,张小翠等人,他也是要求他们抽空识几个字,读一些书。将来如果要做大事的话,目不识丁怎么能行呢?
但现在一个读过书,应该明事理的人,却做了一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