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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表示客套之意,李晓佯装咳嗽了一声,然后直接向马场信房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自小幡由美跑来求自己救他妹妹之后,李晓当时的冲动就是冲到迹部胜资的家里救人,再把这一副奸臣嘴脸的小人狠狠揍一顿,让他知道抢我李晓的人的下场。
不过李晓后来一想如此师出无名,在当时别说是一个战俘身份的人,就是平民给武士杀了也没处说理去。更何况迹部家是武田氏的谱代,自己贸然冲到对方家里肯定在名义上吃亏,给人拿住把柄。
于是李晓想来只能拜托别人出面了。
在武田家里能够压迹部家一头的,只有四名臣等寥寥几人,四名臣中山县昌景此刻还没出头,还是处于他哥哥饭富虎昌的光环之下,高坂昌信远在信浓海津城,内藤昌丰自己又和他不熟。
李晓唯一认得,只有马场信房一人了。而且李晓知道历史上,马场信房和迹部家的关系一向是处得不那么好。
反正一切还是按照中国人的行事准则来,把关系做好,然后先礼后兵,师出有名,把人要回来才是第一位的,至于这笔帐日后有的是时间再算,迟早有一天叫你迹部胜资喝我的洗脚水就是。
李晓说完来由后,讲明自己本是准备决死殿后,为本队人马腾出生机的,所以将属下武士的妹妹拜托本队带走照顾,没想到卑鄙无耻的迹部胜资,居然在照顾之余,把人家的妹妹照顾到自己家里去。
如此行径实在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马场信房一听,当下气得胡须一根根立起,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了李晓。
接着马场信房,马场昌房,李晓他们带着十几名武士,来到了迹部家的屋敷地。
迹部家门口的武士认得马场信房,见对方又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当下不敢阻拦。
正当李晓他们从走廊走进屋内时,就看见迹部胜资坐在大堂中,一手拿着一杯酒,另一手硬拉着小幡由贞,正要强灌入她的口中。
看到如此,李晓顿时气炸了,一头冲了进去,抢过小幡由贞,然后重重一拳打得迹部胜资脸上开花,并大声地骂道:“禽兽!”
第七十五章 此消彼长
李晓刚刚一拳打完,跟在身后心疼于姐姐的幸若丸,冲上前去狠狠地一脚揣在了仰躺在地上迹部胜资的老二上。迹部胜资遭到这等重击,嘴巴张成了O型,整个人弯成了一坨圆形躺在地上。
而小幡由美从李晓手里接过了小幡由贞,一把抱在怀里,而小幡由贞见到姐姐更是伤心,淘淘大哭了起来。
“姐姐。”
出现了这等变故,迹部家中七八名武士,自然从外面朝这里赶来。李晓向同来的师冈一羽打了个眼色。
师冈一羽疾步冲到这群武士中间,直接取出刀鞘朝这些人挥落。只见噗通噗通的响声传来,这七八名武士一口气全数被打趴在地。
马场信房和马场昌房父子俩当场愣住了,这李晓手下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士,此人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连马场信房想喊手下留情的时间都没有。一口气七八个人已经都给他收拾完毕了。
“住手。”
迹部信秋带着两名随从从房内穿着木屐,蹬蹬地走了出来,然后看着躺在地上一副惨状的儿子,还有七八个躺倒在地的家中武士,顿时脸都被气绿。
“李晓你……”迹部胜资见父亲来到,忍着胯下的剧痛,刚要开口。
李晓哪里会让对方先开口,抢着言道:“迹部胜资,你这鸟人,老子率军拼死殿后,所以将部属的家人托付给你们,让你们能够活着撤到甲斐,没想到,你这禽兽居然敢打她的主意。你这样作对得起,前方奋勇作战,还有死在白根山下的将士们吗?”
李晓话一说完,马场信房一方,包括迹部家的不少武士,都对迹部胜资面露鄙夷之色。
“你,你。”
迹部胜资见被李晓抢白,当下气得口舌打结,他勉强坐起身来,言道:“李晓,你不知道吗?这小女孩是公子殿下指名要的人。”
其实武田义信,本来以为武田胜赖和李晓他们殿后军,必然不会活着从白根山回来,所以才放心大胆地示意迹部胜资,抢了小幡由贞准备以后收入私房,免得资源浪费。
而迹部胜资当然造主子的意思照办,不过他也心怀不轨地,存着从中间再捞一手的打算。只是没想到李晓不仅活着回来了,还打了个大胜战,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现在迹部胜资被李晓逼到家里来,眼见自己要背上如此不义的名声,自然将武田义信搬了出来,以为凭武田义信的名字就可以震慑住李晓。
“白痴。”
李晓冷笑一声。话刚说完,迹部信秋就一拳将迹部胜资重新打趴在地上,喝骂道:“混账,明明全是你一人的主意,还敢拿公子殿下来替你顶罪。”
迹部信秋走到前面,对马场信房和李晓言道:“很抱歉,这是我家教不严,让犬子作出这等事来,我在此深表歉意,请两位大人能够原谅他。”
对此,李晓毫不客气搬出经典台词,淡淡地说道:“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
迹部信秋自然听不懂李晓话中警察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亦猜到李晓没有原谅他,而现在迹部家已经与武田义信绑在了一起了,所以武田义信绝不能倒下。
所以此刻对于他而言,必须保住武田义信的名声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甚至传到信玄主公的眼里,武田义信的后果就凄惨了。马场信房明白迹部信秋的意思,点了点头言道:“知道了,请迹部大人,以后约束令公子的行动,今晚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说完,马场信房转身离开了迹部信秋的住宅。
“马场大人,很感谢,你今日所做之事,李晓铭记在心。”
在城下町外,李晓坐在马上与马场信房道别。
马场信房犹豫了一阵,李晓知道他的意思,言道:“我明白,今晚的事情绝不会有人泄露一句的。”
马场信房见李晓这么说,松了一口气。李晓将马场信房的表情看在眼底,言道:“马场大人,公子殿下一次两次错下去尚可,但若一直错下去不改,我们当臣子的该如何处置?”马场信房神色一僵,望着沉沉的夜色,言道:“李晓大人,或许公子殿下是有一些行事差错的地方,但我们作为家臣的,只能可以劝戒,甚至死谏,却不能怀有抱怨之心。”
李晓估计着当时的人们的观念还一直可恪守儒家传下的嫡子长子继位制,这一习惯自前北条家颁布物总令以来,就一直被武家贯彻实施的。要改变马场信房这一观念确实不容易。
李晓言道:“马场大人,请恕我冒昧直言,公子殿下若是贤明,我等当然会爱戴,但此番不许胜赖殿下入城,已足见其气量如何。我想马场大人,何不也将目光关注诹访殿下一二呢。”
“诹访殿下,在白根山之战中,肯以八百之众殿后阻止上杉谦信,这等气魄,以我看来,天下间无人能出其右。李晓言尽于此,公子殿下和胜赖殿下相较到底,谁更适合为武田家家督,这点还请马场大人,众位家臣们慎重考虑一番。”
马场信房听完了李晓的话语,出乎意料地没有当面反驳李晓的话。李晓已经觉得做得非常足够,至于接下来如何看待,就是马场信房的事了。说完李晓带着师冈一羽,岛胜猛,小幡由美姐弟三人乘马返回善光寺去。
看着李晓的背影,马场信房陷入了沉思之中,马场昌房策马来到马场信房身边,言道:“父亲,李晓大人言辞犀利,可谓一针见血,而且他刚才所说的话,我觉得不无道理,请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
马场信房面色一沉,喝道:“你知道什么,嫡长之序不能乱,否则我武田家将会陷入动乱之中。”
斥责完马场昌房,马场信房望着李晓乘马远去的地方,心底默默想到,没有想到,一直默默无闻的诹访殿下,如今已成长到这等气候。
白根山一战已给他积累了足够的名望,手下又有山本勘助,李晓两位谋臣名将的辅佐,若是公子殿下再一直犯错下去,胜赖殿下的势力在将来一日,或许已足以撼动公子殿下的嫡位。也许真如李晓所说,我们家臣们的眼光是不应该只放在公子殿下一人的身上吧。
李晓骑着马回到善光寺后,却发现寺内的情况十分特殊,这时候本该休息的武士和足轻们,却三三两两聚集在寺庙的空地中聊天。
李晓正在奇怪之间,正好遇见了真田昌幸,一问之下,方才明白原来方才武田信玄本人亲自来过看望了武田胜赖,并亲自命人给将士们发下了犒赏的铜钱,这一举动顿时令血战之后的将士们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