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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羽柴秀吉很可能会直接面对,这位西国第一大将,至今未尝一败的毛利元就之子吉川元春。
不过从泷川一益看去,羽柴秀吉倒是面色正常,并没有因为遭遇强敌,而流露出丝毫胆怯之色。
至于泷川一益的任务更是糟糕,他的伊势军团,将负责向纪伊方向压制。
之所以说,泷川一益的任务比羽柴秀吉更糟糕,是因为纪伊国分布着当地顽固豪族如根来众,杂贺众。
这些当地豪族,对于织田家而言,就如同牛皮癣一般。
并非有多强的作战能力,但是要覆灭这股势力,根本不是泷川一益一个军团可以办到的。
但是织田信忠给泷川一益下得是死命令。
这是由于当地的根来众,杂贺众与本愿寺一贯交好的原因,纪州等同于本愿寺的后期基地。
在战国时,纪伊国就是铁炮的一大生产地之一,这里流出的铁炮,大量为本愿寺僧兵装备,对本愿寺反对织田法西斯斗争,产生了积极贡献。
对于现在织田家对本愿寺,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攻略而言,纪州征讨势在必行,如此才能逼迫本愿寺降伏。
所以泷川一益的任务,就是配合明智光秀对本愿寺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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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事对于而言,并非容易,泷川一益眉头渐渐皱起,在额上拧成了一个川字。
羽柴秀吉在一旁宽慰言道:“泷川大人,不必太过忧虑……”
泷川一益听羽柴秀吉开口,不快地言道:“羽柴大人,此刻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羽柴秀吉听了哈哈一笑,大着嗓门言道:“我是想说,泷川大人,现在的困境比之柴田权六,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羽柴秀吉这副调侃的语气,泷川一益想到了现在柴田胜家的处境,不由言道:“你说是不错,柴田恐怕是有大麻烦了。”
“何止是大麻烦。”羽柴秀吉冷笑一声,在织田家中,他与柴田胜家素来不睦,这已经是公开之事。
在羽柴秀吉侍奉信长,还是一名足轻小头时,柴田胜家就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多次蔑视羽柴秀吉。
后来羽柴秀吉在织田家中身份渐渐提高了,但是柴田胜家亦是经常拿羽柴秀吉的出身取笑,时常令羽柴秀吉在当众颜面大失。
羽柴秀吉想着当初身份卑微时,为柴田胜家折辱,却依旧上前笑脸相迎之日,目光微冷,但是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常态。
当然对于现在的羽柴秀吉,在背后谈及柴田胜家自是不用客气了。
泷川一益言道:“当初右府殿过世时,柴田胜家气势逼人,其北陆道军团兵强马壮,势力雄厚,乃是本家第一大军团。其人堪为执掌本家之权柄,甚至连主公亦要忌惮他几分,那时的柴田真可谓是威风赫赫,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谁料到不过区区三年,他会沦落到今日之地步,手取川之败,听闻他闻之李晓大旗一至,竟然不敢一战,最后令上万精兵困于河畔,为武田军歼灭。此战之后,柴田名声扫地,也难怪此次主公传召他,他也不来相见,应该是无颜面以对,我们这些人吧。”
羽柴秀吉沉声言道:“柴田胜家这是自取其祸,长筱合战,你也看见了,飞驒越中军团岂是一般精锐,李晓,竹中重治,本多正信,岛胜猛,哎,还有我那兄弟,都是天下一流的将才。”
“柴田权六不识大势,妄图硬撼,亦只有败亡之命运了。”
羽柴秀吉,泷川一益待谈及柴田胜家时,此刻皆露出不甚惋惜的意思,亦并非他们与柴田有多深的感情,只是难免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他们皆明白,若是柴田胜家的北陆道军团,顶不住飞驒越中军团的猛攻,那么不久之后,那夺目的李字大旗,就会出现了近江,直逼织田家的心脏之地。
此刻正如羽柴秀吉,泷川一益二人所担心的。
此刻在大圣寺城。
这座北陆道军团在加贺最后的据点之内,武田家前田利家,羽柴秀长,藤堂高虎三人率领的一万两千的大军,正围着城门攻打了一个月有余。
武田家大军云集于四面,大筒轰鸣发出震地的响声,铁炮噼里啪啦地乱响,箭羽如飞蝗一般在射向城头。
守城大将堀江景忠,步履蹒跚地冲进天守阁的大门之中,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堀江景忠抬头看向,正在擦拭武士刀的另一员城将梁田广正,大声言道:“今日武田军的攻势,就犹如发了疯一般,若是援军再不来,城池就要守不住了。”
梁田广正抬头看了堀江景忠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用绢布擦拭着他的武士刀。
堀江景忠见对方不动声色,登时发怒喝道:“都到这时候,你还擦拭这把破刀作什么?是否再派信使,前去救援。”
梁田广正听了堀江景忠之言,将武士刀放在一边。
梁田广正出身信长马回,其父亲在捅狭间合战之中,为织田信长担任是侦查之任务,熟悉捅狭间之战可知这一任务,为最后胜利立下多大的功劳。
而梁田广正亦是正统武士出身,智勇双全,在这一个多月,以劣势兵力,对抗武田军三大猛将的攻势之下,居然坚守城池一个月不失,可见其能力之出众。
现在梁田广正平静地对堀江景忠,言道:“信使已经派出三波了,若是前三波都突不出武田家的重围,那么第四波亦没有用处了。即便是第四波可以冲突出去,现在又怎么来得及。”
轰!轰!
梁田广正的话语声,伴随着武田军的攻城大筒回响,随即城池某部分又传来了土石崩塌的声音。
“所以援军应该是不会来了。”梁田广正最后作了这个断语。
堀江景忠闻言颓然坐到在地,言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援军不会来,所以一直骗我们死守在此,与其如此,我还不如率领城兵突出重围,武田军亦不会赶尽杀绝。你知道为了守这座城,我们死了多少人吗?你这冷血无情之人。”
梁田广正摇了摇头,言道:“死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若是我弃城而走,我和我的家人必死无疑,堀江君抱歉了。”
堀江景忠见了梁田广正这副样子,忍不住仰天悲叫一声,将武士刀重重地插在地上,剥开衣襟大声喊道:“柴田大人,柴田大人,你看见了吗?我军已战至一兵一卒,死守到最后一刻,而援军在哪?援军在哪?”
堀江景忠的悲寂的呼声,响彻在天守阁之中。
梁田广正见之只是默然叹了一口气。
此刻远在北之庄城,那华丽的七重天守之中。
北陆道军团总大将柴田胜家并没有披挂出征,解救前线被围攻的大圣寺城,只是披头散发地呆在房间之中,闭门不出。
从大圣寺城来的使者,在城门下将喉咙都喊破了,声声啼血,却丝毫没有反应。
柴田胜家早就拒绝了任何下属的一切来报,以及前线军情尽是不听。
现在的柴田胜家,犹如是一个糟老头般,顾着搂着那位绝代风华的阿市,在天守阁中喝酒,偶尔目光望向北面时,露出深深的哀寂之色。
在柴田胜家的天守阁中,四面只有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寂静之中,坚守了一个月的大圣寺城,为武田军团攻破。
梁田广正,堀江景忠尽数切腹自尽,三千守城将士全灭。
大圣寺城一破,飞驒越中军团进入越前门户已然洞开。
第五百四十五章 鼎革
天正七年。
天下大势,风起云游,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的。
几番大名激战,将天下为棋盘,以百姓将士作为各自棋子,在大局中央逐鹿厮杀。
一时无数,立足数百年之大名家,瞬间凋零,而原先寒微之势力,迅速崛起。
这一新一旧,革旧鼎新之象,以易经中卦象而论,就是鼎革。
在南海道,长宗我部家,已显露出一统四国的迹象。
这位称为四国霸者,四国第一出头人的长宗我部元亲,以其人的彪悍,以及领内一领具足动员制度,以十五年之力量,先后击败了一条兼定,本山茂辰,安芸国虎等强敌。
就在天正三年,织田与武田的长筱合战之后的三个月,在四万十川之战中,长宗我部元亲以两倍军力击败了一条兼定的三千五千军势,终于完成了土佐一国的压制。
按理而论,十五年之力,才统一一国,已失去了争霸天下的机会。
但是自平定土佐一国,长宗我部家却突然疾而奋起,以短短数年之力对阿波,讚岐,伊予展开侵攻。
在原先在四国最具有影响力的三好家,在失去近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