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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穿梭于山道的足轻身后,缓缓地又行来一路队伍。
相对于足轻队伍的斑杂,这路队伍则显得整齐多了。
这路队伍之中,不少皆是骑马武士,鲜衣怒马地从后面赶来。
前方木曾家的足轻队伍之中,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出列而出,打量着后方行来的这路队伍。
此人身穿着厚重大铠,手按腰间的刀柄,显然是一副的在地武士的打扮。
事实上,对方名叫上松定乃,其家祖当年是追随木曾家出生入死,立下大功。
最后木曾家家督木曾义在,收养了一个家臣之女作为养女,之后下嫁给这名叫上松的家臣。
因此上松家亦与木曾家,也算有着一门亲戚关系。
之后上松家就获得木曾谷一块知行地,成了当地的地侍。
因为祖上亦是正规武士出身,本身当年追随两代主公征战,所以上松定乃还是有一定的眼界。
待他看见这一列队伍出行的装饰时,不禁惊讶地喊出声来。
“怎么可能,这是朱柄伞,还有,那是白伞袋,最后那个,不正是毛毡鞍覆么,不可能,即便是本家家主,都没有资格使用这三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
上松定乃正在诧异时,他的儿子上松康定手持一把薙刀,走到父亲身边,从他名字中的康字得知,其是一字拜领自木曾家上代家督木曾义康。
上松康定见父亲诧异的样子,大着嗓门问道:“怎么了父亲大人?”
上松定乃低声喝道:“混账,小声点,你看这不是白伞袋,毛毡鞍覆么?”
上松康定顺着父亲的视线,看去不明所以地饶了饶头,问道:“你说那人举着朱红色的伞这有什么奇怪的?”
上松定乃听了儿子的话,顿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笨蛋,这朱柄伞,白伞袋,毛毡鞍覆乃是一国守护,才有资格使用的。我当年亦只有在去林城时,路边看见守护小笠原氏出行时,方才看见的。”
“一国守护?”上松康定终于明白了父亲所说的话,当下有几分结巴地言道:“父亲……父亲大人,本国……守护,不正是甲斐武田家么?怎么御馆大人来了?”
上松定乃摇了摇头,言道:“肯定不会是甲斐武田氏来了,若他来了,肯定是带着甲斐军团,来迎战越后军,不会只有这一行人。”
“哪会是谁?”上松康定听了诧异问道。
上松定乃沉声言道:“不用想了,主家之中,除了家督之外,还有一人有着守护格,那肯定就是他的座驾了。”
能登守护,右近卫权少将,李晓。
父子二人想到之后,当下对一旁正在行进的足轻们大声喝道:“快给我停下,跪在路旁,不要挡住了屋形公的座驾!”
这些足轻,头脑有点发闷,但是当地头的武士老爷,策马几个鞭子抽到脑袋上时,这才吃痛大叫,然后开始听令。
路上行走的足轻们,皆是退到了一边,将兵器放在一旁,头压得低低的,然后静待着座驾经过。
作为这次李晓随行护卫的武士头领。
是保科家家督保科正直的长男保科正光。
保科正光今年十七岁,长得魁梧高大,面目不凡,被保科家家臣们一致视作继承家督优秀人选。
而保科正光又刚刚娶了西上野军团总大将真田昌幸之女,真田昌幸之女是出色美女,所以他婚姻十分美满,眼下正是年少意气风发之时。
这次他奉父亲之命,率领保科家三十名武士,护送李晓的座驾,从木曾谷穿越信浓,直抵飞驒。
这一路上,并不平静,特别是过木曾谷之后的路程,已在上杉军所占领,要穿越敌境,十分危险。
所以保科正光一路上颇有一直忧心忡忡。
因此他在马上转过头去,一具涂着红色醒目颜色加大版的肩舆,正在山道之上由八人抬着快速前行。
这是守护代方有资格乘坐的涂舆,亦是当年足利义昭赐给李晓能登守护,所有资格使用的器具之一,当下显得格外贵气。
而李晓正坐于这涂舆之中。
对于李晓的威名,保科正光早听闻父亲说过无数遍了,除了知晓对方是主家头号能征惯战之大将外。
他的枪术亦是不凡,可以力战天下第一剑豪上泉信纲,而父亲的枪术亦是他一手所传。
所以对于李晓,保科正光是一片仰慕之心,路上心想路上若有什么意外,即便就是性命不要了,也要保护李晓周全。
保科正光暂时放下心思,重新上路,同时精神更加振作。
保科正光看向眼前,一路上跪伏的木曾家足轻,警惕地从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去,看看有无异动。
不过这些人都是一副恭顺的样子,保科正光安排了麾下几名经验丰富的武士警戒这一侧,看待亦无什么异况,登时放下心来。
但就在这时,李晓的队伍经过一处山壁时。
只听陡然轰隆的一声,保科正光只感觉是天摇地动了一般,而胯下的战马亦是受惊,居然哀鸣一声,四蹄子发软之间,直接跪地下来。
这令保科正光十分意外,当下重心不稳,从马背上直接滚落下马鞍,而当他扬起头时,双目登时挣得浑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保科正光当下用手朝身后护卫武士,以及抬着肩舆的肩夫,用力猛挥,大声吼道:“快退,给我快退!”
话音刚落之间,只听一连串的巨响,只见数颗巨大的山石从山壁上向下滚落,直朝肩舆而来。
那几名肩夫本看得双腿发软,但听了保科正光的命令,亦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当下撒开腿了抬着肩舆往前跑时。
突然保科正光听到山崖上又传来咻咻地几声串响。
为首抬着肩舆前端的几名肩夫,登时胸口之上挂着白羽毛的箭尾,当下胸口中箭,仰着头噗通第一声跪倒在地上。
而肩舆少了这一边的支撑,当即就倾斜下来,就要砸落在地上。
正当这时,身旁几名武士当下奋不顾死的冲上去,托住了肩舆,阻止了下落的势头。
而待剩下的肩夫,要重新扛起肩舆时,山崖的方向上又传来砰砰几声,这是铁炮射击的声音。
只听噗地一声,肩舆两旁的木板被铁炮的弹丸击穿,随即又是噗地一响,又一颗弹丸射穿了肩舆木板。
肩夫听着肩舆之内,隐隐传来一声闷哼,一抹鲜血喷洒在竹帘之上。
“屋形公!”
肩舆旁的肩夫以及武士,皆生出了一丝毛骨悚然的味道。
而这时众人只感觉头顶一黑,就这么一打岔之间,巨石已经直接从山顶砸下,迫在了眼前。
众人齐心合力带着肩舆虽避过了几颗最大的巨石,但最终还是被一颗半人高的碎石砸中了肩舆。
两名扛着肩舆的肩夫当场,硬生生地为碎石砸中,一个人的颅骨直接碎裂,当即血染当场。
肩舆不仅染满了鲜血,而且已经被砸歪,整个变形。
保科正光看此情景,登时双目欲裂,大喝道:“混账!”
“做得好!”
而同时,山崖上的另一端,一名山伏打扮的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并发出了一丝冷笑。
而这名山伏打扮的,面色土灰,并且其貌不扬,乍看之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老头,这样的人物在哪里都是一抓一大半。
可是在这名山伏旁十数名,各种僧侣,农人,行商人的男子,却是十分敬畏位于此人的下首。
这时一人问道:“服部大人,李晓死了吗?”
这名山伏打扮的男子,哼地一声,言道:“即便李晓在十兵卫那一枪铁炮狙击下,活下命来,亦不可能逃过山石的碾压。”
这人还是有所不放心,重复地问道:“是否派人复查一下?”
“不必,”这人伸手一止,言道,“必须要撤退,否则武田军反应过来,我们这里一个人也走不掉。”
这时此人回过头来,言道:“诸位,我们的辛苦是有价值的,李晓死了,我们完成了信长公,谦信公亦办不到的事,长筱合战三万八千将士亦完不成的使命。三河殿一定会重赏我们的,现在我们要留下命来,领取这笔赏钱。”
“通知三郎立即派人来接应,发信号让十兵卫亦立即逃走,若是有任何人被擒,就是撕烂了嘴,也不能将德川家秘密泄露出去,懂了吗?”
“喔!”这十数人皆是轰然答应。
“去吧!”此人干净利索地一挥手臂。
只见噗噗噗地几声,这十数名忍者皆是各展身法,飞奔离去。
山崖上只留下对方一人,这时此人脸上看向山崖下冲上来,红着眼睛来抓拿他们的保科家武士,脸上流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不错,此人就是德川家忍者头目,德川家康下头号忍者,出身甲贺忍的服部正成,而他另一个名字正是大名鼎鼎的服部半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