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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计议个屁!多等一年,我兄弟就得多憋屈一年,多等二年,我兄弟就得多憋屈二年!你想想我那二师兄林冲,他每日每夜想杀了高俅报仇,可恨那老贼实力太强!殿帅府一百万精兵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林冲暂时只能忍下去,每天生活在无尽的怨恨中,生不如死!好在这张都监远远没有高俅实力大!你看看他手下那帮畜生,既想挖我兄弟心肝,又想砍我兄弟头,妈的!这口鸟气,我非替兄弟出了不可!”
“大哥!”史进见武松如此厚待自己,哽咽道:“是我在大哥面前夸下海口,说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大管家周全的!虽然我吃了这一场惊吓,但好在大管家没事,我史进便知足了。”
“屁话!兄弟说这话我不爱听!”武松正色道:“武大郎的命是命,史进的命就不是命?好兄弟,在我心里,你和我大哥武大郎同等重要!他是我哥,你是我弟!”
“大哥!”史进跳下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含泪的他连连磕头:“大哥,你对兄弟这么好!兄弟便是死了也值了!”
“死个屁!以后老子还要封你做大将军呢!”武松笑着扶起史进,道:“你给我好好休息,我泼了洗脚水便去杀了蒋门神。”
武松端着木盆来到外面,将水泼在地上,这时,一只白鸽轻轻的飞落在武松肩头,武松连忙端着木盆回到屋内,取下鸽子脚上的信观看起来,武松看信时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大哥,什么消息?”史进道。
“皇甫端发来的信,说时迁和我兄长武大已经安全到达梁山。”武松笑道:“好哇,好哇,只要我大哥安全了,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这就进城杀了蒋门神,先给你出了这口气再说!”
史进一把拉住即将转身离开的武松,道:“大哥,不是小弟扫你的兴,你现在是主人!对方人多势众,小弟担心你会遭他们的暗算!”
“哈哈!”武松在一阵爽郞的大笑过后,问道:“兄弟,你是被他们吓傻了吧!那张都监、张团练白天要去官府当值,那时他们身边自是兵多将广,现在可是晚上,他们早就各自回家了,咱们逐个击破,你怕甚鸟!”
“大哥!”史进死死拉住武松的手,道:“我知道我大哥义薄云天,心雄胆大!你非要去,我拦不住你,只死死追随了你便是!”
“你身上的伤能行?”
“练武之人,这几下皮肉之伤算个屁呀!”
“行,你跟着我,看我如何干翻那蒋门神!”
“大哥,小弟替你带路,蒋门神和他手下的那些兵丁押送我的时候,曾路过快活林,蒋门神带着他们进去吃酒。小弟听他们谈话后,才得知这快活林是他蒋门神的地盘,他每天只在这里逍遥快活。”
“哼,快活林,我打碎他的骨头,我看他还快活不快活。”
这二位艺高胆大的家伙行至孟州城时,天色已晚,二人路过一家酒店买了两大坛子好酒,一人一坛,扔了瓶塞抱着喝。二人又行了几步,路过一个布铺,二人进去后,武松掏出十两银子扔过去,对店家说要买一块头巾。那店家不停的陪着笑脸道:“大爷,这……十两银子小店实在找不开……”
武松从店家手里扯过头巾,给史进包了头,理都不理店家,转身就走。
“大爷……要不您等等,小人去银铺给您换下钱……”这可爱的店家哪里知道,刚才那位大爷身上从来不带散碎银子,用那位大爷自己的话来说:“老子太穷了,穷得身上只有黄金,没有白银!”
“大哥,前方就是快活林!”早已喝下半坛酒的史进指着前方那些酒店林立、赌场并排的房舍道。
武松冲史进笑了笑,道:“虽然他们认得你,但你现在用‘尿布’将头包了,我估计他们一时半会也认不出来,兄弟你自己说吧,你是躲在暗处,还是跟我一起进去?”
史进被他大哥这身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情激荡得豪气丛生,道:“你不怕死,难道我就怕死?你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打进去,我岂能在这时给你丢脸?好歹我史进也是你的第一个手下!”
“恩,兄弟,好样的。”武松拍了拍史进的肩膀,道。
“当年大英雄萧峰为了义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热血豪情至今令人难忘!没想到,我大哥身上也有萧峰的影子!”史进的眼神中充满无限崇拜,道:“兄弟这辈子能跟你混,值了!”
“你他娘的可别给我真喝醉了啊!”武松笑道:“咱俩是装醉,我可没让你真醉!我可告诉你啊,进去后看我脸色行事!”
“放心吧,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啥时候见兄弟误过事?”史进白了他大哥一眼,道。
二人抱着半坛子酒,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歪歪扭扭的来到快活林那家最大的酒店,只见一条大汉上身脱得赤条条的正躺在藤椅上纳凉,那大汉浑身都是疙瘩肉,皮肤黝黑,脸上全是腮毛。武松斜眼目侧,这大汉少说也得身高两米多!好一个雄壮的汉子!
史进一看到那汉子,眼中便似喷出火来,低声怒道:“大哥,这厮便是蒋门神!”
武松看了看史进,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半醒半醉的迈着鸳鸯步,提着酒坛子来到蒋门神面前,那蒋门神眯缝着眼看了武松一眼,没有言语。武松则摇晃着脑袋冲他傻笑,蒋门神只当是来了个醉汉,全没在意,别过头挥着扇子继续纳凉。突然,武松使足了力气对他吐了一口唾沫,毫无防备的蒋门神根本来不及躲闪,那口唾沫正中蒋门神鼻尖!
蒋门神见武松如此胆大,竟敢前来拨虎须,刚要起身打武松,却见武松一双杀人眼直勾勾的死盯着自己,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道:“草你娘……谁让你有钱的?……凭什么你这狗货能在快林活开酒店……我却连玩女人的钱都没有……”
本来蒋门神一听武松口中不断的冲着自己爆着粗口,忍不住便想揍他,但一看到武松那双杀人眼,又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心道:“这汉子定是穷困潦倒之人,生活不如意这才吃醉了酒,嫉妒我家大业大,便来我面前撒酒疯!这等人不必理他,待他疯够了,自会滚蛋。”
蒋门神闭死了眼睛,任武松指名道姓的百般辱骂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就是不理!
武松见蒋门神装怂,暗道:“行啊,你跟我装怂,我就将你全家都收拾一遍,再取你狗命!”
武松与史进对望一眼,二人各自拿着酒坛子进了酒店。只见十多个伙计都在光着膀子忙前忙后,那几个大酒缸有半截埋进地里,柜台上一个美妇人拿着把拂尘,正倚靠在那扇风呢。
武松来到柜台前,大叫一声:“给爷爷上好酒好肉!”然后一拳砸在柜台上,柜台应声而碎。
那美妇人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一退,道:“客官莫急,马上给您上酒!”待武松与史进回身找了座位坐定,那美妇人低声对酒保道:“这俩鸟人莫不是吃醉了酒,来这里讨野火!”
“娘子,咱们开门做生意赚的是钱,不必与这等人计较一时之短长,胡乱给他倒些酒,打发他滚蛋就是了。”酒保道。
酒保热情洋溢的端来两碗酒,以及两碗熟牛肉。武松喝了一口,便骂道:“什么破酒,似马尿一般!”说罢,甩手一泼,将那碗酒泼到酒保脸上。
史进见他大哥如此戏弄这些蒋门神的手下,心里非常解气。便也学着他大哥的样子将酒泼到酒保脸上,骂道:“马上去换酒!我告诉你,若是不能让我们满意,今天这酒钱我们就不给了!”
“本来你就没想给!”武松大声对史进道:“你他娘的一文钱都没带!临出门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带五文钱玩女人用,可你小子连这五文钱都不肯出,抠门!”
“我就抠门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啊?”史进见他大哥有意要戏弄死对手,便陪他唱起了双簧。
“两位大爷既是没带钱,那本店就免费招待你们一次吧,反正来的都是客嘛!”美妇人使劲挤出一个笑脸,道。
“哈哈……这位娼妓说的话爷爱听……”武松大笑道:“哈哈……算你识相……”
美妇人忍着一肚子的火,道:“给客官重新上酒!”
酒保也是忍着火气,憋出一个笑脸,道:“客官,酒来了!”
“孙子,爷问你啊。”武松一把抄住酒保的手,反拧一下,道:“你家主人姓什么呀?”
“姓蒋啊!”倒霉酒保强忍着这个难受的姿势,道。
“他呆着没事姓蒋干啥啊?”武松装傻充楞道:“他为啥不姓李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