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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冲低头不语,在这种场合下,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完颜雍接着叹息道:“他遗忘了正义的信念!我坚信,那信念就在他心中!他只是暂时迷失了而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堕落下去!你帮我送封信给他,把他约出来,我要教导他做个好人!”
岳冲安慰道:“前辈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岳冲打扮成猎户,来到天满教南分坛,对南分坛守卫说:“我有一只海东青要卖给坛主,这次是来和他商量价钱的,如果价钱商量合适,明天我就带过来。”
守卫带他来到正厅,他马上对完颜烁说:“在下想和坛主谈一笔生意,在下谈生意时不喜欢不相干的人在场搅了雅兴,请坛主行个方便。”
完颜烁挥手让他们下去。
“坛主,在下有机密大事相告!”岳冲关上门,压低声音道。
“呵呵,机密大事?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感兴趣。你走吧。”完颜烁冷笑着摆手道,他的表情忧伤而又颓废。
“坛主,这事,和你最亲密的人有关!”岳冲继续压低声音道。
“呵呵,我最亲密的人?我父亲已经惨死,母亲每天生不如死,如今我最亲密的人就只剩下我妻子和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儿子,还有我那可怜的母亲了!怎么了,他们出什么事了?”完颜烁的表情依旧很平淡,面如死水的他,对任何事都提不到兴致。
岳冲上前一步道:“坛主,这机密大事在下实在不方便在这里多说,在下一会射一封机密书信进来,告诉坛主一件机密大事,请坛主不论看到信上写着什么,都不要声张,不然必遭大祸。”
完颜烁“哦”了一声,算个回应,看来他早已心灰意冷,人世间任何事都不能再引起他的丝毫兴趣。
岳冲把见信不能声张的事,再三的嘱咐,把完颜烁都听的不耐烦了,他说:“你放心吧,在这个世上,我唯一牵挂的就是我父亲,发生这么多事,我心如死灰,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你能把我父亲救活,我也不会高兴到情不自禁去声张的地步。”
岳冲高兴地说:“如此甚好。在下告辞。半个时辰后,一声雕鸣声过后,我射箭过来,请坛主听到雕鸣声后,第一时间去旗杆上取箭!并且请坛主千万切记,万万切记,无论看到信上写着什么,都不要激动,更不要声张!否则必有性命之忧。”
“不送。”完颜烁淡然道。他说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眨。更没起身。
岳冲翻山越岭。找了个隐蔽的山头,他先狠狠的捏了一个神鸟海东青的胸脯,海东青疼得发出一声鸣叫后,岳冲迅速射箭,拉弓如满月,箭去如流星,那箭嗖的一声稳稳的钉在了完颜烁营前的旗杆上,而完颜烁果然遵守约定。雕鸣声一起,他就跑出营外,来到旗杆处,箭刚钉到旗杆上,就被完颜烁拨了下来,然后迅速将信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完颜烁的的军营特别偏,依山傍水而建,岳冲从后面直射旗杆,后面是没有守卫的,完颜烁的拨出箭杆取了信。这事竟然没人知觉,他所有的卫士都在前营站岗。
岳冲见完颜烁取了信和箭。便迅速下山与完颜雍会面。
岳冲这样大费周折的送信,实在有他不得己的苦衷,因为他武功并不高,万一送信时露出半点马脚,被金人发现了,完颜烁自然会有麻烦,而他,也是绝对逃不掉的。
而他去远处射箭,这个方位的旗杆处属于后山,根本没人守卫,再加上旗杆处有麻绳层层缠绕,箭射进去的时候,声音并不大,他成功的将信送到了完颜烁手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而他岳冲也能在完成任务后的第一时间内逃跑。
岳冲翻过这座山,来到树丛中,解了马缰绳,骑上马就飞快逃遁。
完颜烁回到军营中,取出信,使劲撕开,只见上面那熟悉的字体写着如下内容:“儿子,看到这封信你绝对不可声张,否则你必死无疑!他们知道你偷偷来见我,必定会杀了你!你找个合适的理由出来,来山下找我,山下有个妆扮成蒙头垢面四处乞讨的老乞丐的人,就是我。你下山时,千万要小心别被跟踪,父亲一直很想你,孩子,父亲希望你做个是非分明的好人,一个充满仁慈之心,不滥杀无辜的好人。言尽于此,更不多嘱,我儿速来!”
完颜烁哆嗦着看完这封信,整个人呆在原地,仿佛思维被冻结了!
岳冲的话言犹在耳:“无论看到信上写着什么,千万不要声望,千万!”
而他父亲信上也写了:“当你看到父亲还活着的消息时,千万不要声张!”
可这些千叮咛,万嘱咐,都没用!
完颜烁听到父亲活着的消息,实在是太激动了!
尽管他心里一直拼命克制着,拼命告诫自己:“不要说,不要说,否则会有危险!”
但父亲生还的消息给他带来的狂喜,严重的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他那颗绝望的心,终于就活了过来!
多少个思念父亲的不眠夜,多少个痛苦难熬的日子都过去了,今天,又和他亲爱的父亲见面了!
他因激动至极,已经完全不受情绪的控制了!
他大声惊呼道:“老天有眼啊,我父亲还活着啊!”
话一出口一秒后,他马上就后悔了,岳冲再三嘱咐他那么多次,让他不要声张,可是完颜烁实在太想念他的父亲了,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像一声惊雷,炸醒了他这具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所以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还是叫了出来!
外边的气氛比冬天的冰还冷,他昔日的二十几个手下,正提着剑朝他走来。
领头的队长率先将他围住,然后冷冰冰的说:“坛主,请将那个叛国贼的行踪说出来,取他首级,人人有责!”
“住口,谁再敢侮辱我父亲,我要大开杀戒了!”完颜烁胳膊上的青筋暴露,显示他正处于怒不可遏的状态。
“哦,真的要大开杀戒吗?”这刁钻阴狠的声音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除了完颜烁,其它教众全部跪倒:“属下参见教主!”
完颜正皓不理睬地上跪着的人,只恶狠狠的对完颜烁说:“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说你父亲是猪狗不如的卖国贼,我今天就饶你不死!”
完颜烁放声大笑,充满自豪的说:“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父亲是坦坦荡荡的真男子!”
完颜正皓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朝他的手下们做了个砍头的动作,二十几个教众立刻围攻完颜烁,完颜烁力战不怯,转眼间已经砍倒六人。先前那个队长对他说:“坛主何必非要送死呢?你只要承认你父亲是卖国奸贼,背叛祖宗的畜牲,就可以保全一命!”
完颜烁咆哮道:“呸!我要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这么多年,父亲在我心中的地位从未损失一丝一毫!”
完颜烁以一人之力激战全营金兵,不出一柱香的工夫,完颜烁已经身中九处刀剑伤,仍死战不退,他杀光那二十个教众,又杀翻从外面冲过来的一百多名守卫,用剑指着完颜正皓道:“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去见我父亲!”说话间,完颜烁的血从伤口往下淌,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
他继续往前走,陆续有人攻击他,每倒下几个人,他就增添几个新伤口,血从教堂一直流到大门外,完颜正皓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承认你父亲是叛徒,并和他一刀两断,就可免一死!”
完颜烁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道:“我父亲是大英雄!我每时每秒都在思念我父亲!这么多年来,在梦中,我从来没有忘记父亲的身影!”
完颜正皓暴喝道:“你父亲那肮脏的血统全部传给了你,你们的生命比狗还贱!来人,给本宫射死他!”
完颜正皓身边的三千弓弩手乱箭齐发,完颜烁转眼就被射成了刺猬。弥留之际,他绝望的呼喊:“父亲!……不能见你最后一面!儿子死不瞑目啊!……”
完颜雍在山下接应,等了好久也不见出来,父子之间的心灵感应,使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为防儿子出事,他最终决定不顾一切的骑马冲上山来,而当他冲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完颜烁的身体缓缓倒下的情景,而完颜烁也在最后时刻看到了他的父亲,他看到儿子那张被痛苦扭曲的脸,带着一丝笑意,看来他儿子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还有最后一丝善良在心底,那是神种在他心田的,任何磨难都不能使它枯萎。然而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叫一声父亲,就倒下了。
完颜雍那股心头怒火,从脚底直贯头顶,冲破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