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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抹干眼泪,道:“宋大哥,切不可冷了众兄弟的心啊!你就依了众兄弟们,先暂代山寨之主吧!”
吴用是个奸诈之极的人,他当然不敢公然说出让宋江继位,只能说让他先暂代寨主之位。
宋江见火侯已经到了,这才站起来,装出极其为难的样子,擦了下眼泪,缓缓道:“要不,宋江就先依了兄弟们,暂代这寨主之位?”
“参见大哥!”众头领见宋江终于答应了,急忙跪好,一齐大嚷道。
“宋江一生以忠义为本,众兄弟既然让我暂代寨主之事,我不敢不从命。但有一事可得先和兄弟们言明,晁天王遗言不可违,待日后有捉住史文恭者,无论他是掏粪的还是喂马的,都要让他做山寨之主!”宋江道。
“遵命!”众人再次大嚷道。
“众兄弟且先退下,明日出全寨之兵,攻打曾头市,替晁天王报仇!”宋江义愤填膺道。
“是!大哥!”众头领道。
“大哥,万万不可,古语有言,居丧期间不可动兵,须静待百日,方可动兵。当务之急,是要让晁天王入土为安!”吴用道。
宋江会意,马上道:“军师之言有理,且先厚葬晁天王,百日后再为天王报仇不迟!”
其实宋江本来就不想马上动兵,毕竟他还没有想到解开晁盖遗言这个大谜题的办法。他之所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马上发兵,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仗义。而吴用在第一时间就洞察了他的心机,便以居丧之间不可动兵为由劝他先不要出兵,他立马就同意了。宋江和吴用这对绝配,一个搭台一个唱戏,配合的那可真是天衣无缝。
众头领全都退下后,花荣和吴用这两个宋江的心腹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宋江的卧房。
“军师,快想办法啊!如何才能保住宋大哥的寨主之位?”花荣道。
“花兄弟,还用你说,这天底下,对宋大哥最忠诚的人,除了你花兄弟,就是我吴某了。”吴用道。本来吴用是晁盖的心腹兄弟,但自从宋江上山后,吴用发现宋江的手段比晁盖高明多了,便断然舍弃了和晁盖长达十多年的交情,毅然投效到宋江这一边,竭尽全力帮助宋江架空晁盖。
“那你快拿主意啊,现在形势万分危急,如果宋大哥坐不稳寨主之位,众头领就会离心离德,说不定咱们会被梁山捡了漏子。”花荣急道。
“我已思得一计,只是此计万分凶险。”吴用道。
“何计?军师快说!”宋江急道。
“我去诓骗一位高人上山,然后咱们故意让他捉住史文恭!大哥,花兄弟,你们想想看,此人在白虎山没有任何根基,他绝对不敢贸然去坐第一把交椅!而山寨其它头领也绝对不会允许外人来坐这把椅子!所以,到了最后关头,晁盖遗言的谜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这该死的晁盖就再也不能制止宋大哥继位了。”吴用道。
“好计,只是不知你要诓骗的人是谁?”花荣道。
“玉麒麟卢俊义!”吴用低声道。
“啊!原来是他!花某不才,却也知道此人!此人乃是河北第一富豪,更兼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双!那史文恭虽然厉害,却也定然不是此人对手!只是不知军师以何计诓之?”花荣的眼里充满了喜色。
“我亲自去大名府一趟,扮作算命的,骗他来白虎山,咱们合众人之力擒之,然后我设下毒计,将他逼的走投无路,只能乖乖上山!”吴用道。
“军师,朝廷在大名府驻有重兵,你孤身前去,实在太危险了!要不,花某亲自护送你去吧!”花荣道。
“不行,你这一身神箭本领,天下无双,有你在这镇着,梁山武松才不敢轻易发兵攻打白虎山!因为他害怕你在两军对阵之机绕到他背后,放冷箭取他性命!”吴用道。
“军师,我实在舍不得让你孤身犯险,你要是非去不可的话,还是点上几个兄弟陪你去吧。”宋江道。
“咱们白虎山的头领中,丧门神鲍旭相貌丑陋,可随我同去,我自有用他之处。”吴用道。
“既然军师已有计较,便可择日启程,我祝军师一路顺风!”宋江一揖到地。
十四天后,吴用和鲍旭已经到达了大名府。此时吴用扮成了算命先生,穿着一身道袍,手里拿着拂尘。鲍旭扮作哑道童,一路上,吴用不许他说话,并警告他,如果误事的话,宋大哥定斩不饶。
道士、和尚属于世外之人,这些人经过城门时,一般来说城门士兵是不会检查的太仔细的,二人得以轻松混进街心。
转到卢俊义的大宅院附近后,吴用摇着铜铃,口中念念有词道:“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范丹贫穷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也,知贵,知贱。若要问前程,先赐银一两。”
说罢,又摇起铜铃,响声不绝。大名府的上百名在街上玩耍的小孩子们看了,无不发笑。
吴用带着鲍旭,只在卢俊义家附近走来走去,绕完一圈,又再绕回来,终于在绕到第五圈的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卢府门口跑过来对吴用道:“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吴用心里欢喜,却假装不知,问道:“是何人请我?”
管家道:“是我家卢员外。”
吴用跟随管家来到里屋,只见屋中端坐一人,那人生得双瞳如电,身长九尺,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
“先生,卢某有礼了。不知先生贵乡何处?尊姓高名?”卢俊义欠身答礼道。
吴用道:“小生姓张,名用,道号谈天口,祖籍山东,曾蒙异人指点,洞悉天数,能算人生死贵贱。卦金白银一两,方才算命。”
卢俊义当即令人奉茶,并取银一两递给吴用。
吴用喝完茶,卢俊义方才开口道:“烦劳先生替我一算。”
“未知员外贵庚月日几何?”吴用道。
“先生,君子问祸不问福,不必道在下豪富,只求推算上下行藏。在下今年三十二岁,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卢俊义笑道。
吴用取出铁算子,排在桌上,来回推演,突然,吴用脸色大变,将铁算子往桌子上一拍,大惊道:“怪哉!”
吴用说完,二话不说,取出那一两白银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走,鲍旭紧随其后,一边走,还一边发出似笑似哭的声音。
卢俊义大惊失措,急忙冲上去抓住吴用的衣袖道:“先生留步!留步啊!还求先生直言!”
吴用没有正面去接卢俊义的话茬,而是指着鲍旭道:“员外请看,这是家生的孩儿,相貌奇丑,更兼聋哑。他虽不识人事,却对灾祸异常敏感!当他似哭非笑时,必有大灾!”
“这……”卢俊义看了鲍旭一眼,一时语塞。
吴用道:“员外若不见怪,小生当以直言。”
“正要请先生指点迷津,但说不妨。”卢俊义心慌道。
吴用死盯着卢俊义,道:“不出百日之内,员外必有血光之灾,万贯家财不能保也!”
卢俊义闻言,顿了一下,大笑道:“先生差矣,卢某生于大名府,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男,家族无再婚之女,况且卢某作事万分谨慎,非理不为,一生从不坑害良人,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可笑啊!可笑!”吴用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冷笑道:“天下人原来都喜欢阿谀奉承!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良言当恶言,罢,罢,罢,小生告退!”
“先生!”卢俊义再次拉住吴用,道:“先生切莫动气,卢某愚蠢,不知天机,若真有灾祸,还求先生设法化解!”
吴用道:”员外须知只要是人,就没有谁可以一辈子一帆风顺,正所谓潮水有起必有落,为人有兴必有衰!员外一生都交好运,大富大贵,然今岁煞星犯阙,正交恶运!百日之内,员外必定身首异处!此乃生来分定,不可逃也!”
卢俊义忙道:“此灾可躲过否?”
吴用再把铁算子搭摆了一回,然后道:“除非员外去东南方巽地上,一千里之外,方可脱此大难,虽有些惊恐,却不伤大体。”
卢俊义道:“若免此难,必当厚报!”
吴用笑道:“员外命中有四句卦歌,小生说与员外,员外将它写于卧房墙壁上,日后应验,方知小生乃是得道之士。”
卢俊义听了,便叫取笔墨来,然后将吴用带到卧房。吴用说一句,他便亲手在雪白墙壁上写一句,最后卦歌终成:“芦花丛里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义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难可无忧。”
吴用诡计已成,带着鲍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