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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中的官吏们听闻府上喜得千金纷纷起立道贺。我偷眼去看王爷,他面上也是喜气洋洋的,可下巴上丝毫不见柔和的线条还是让我看出了他仅仅是在做戏。
我以为就算再怎么着他也会直接去敏夫人的院子里探望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先回了书房。默默的跟着,看他不紧不慢的翻书,看折子,我站在一旁有点局促的挪了挪脚。
“你一直盯在那边儿来着?”
“是。早上敏夫人就破了水,一直耗到未时三刻才平安。”
王爷放下手中的折子:“吃饭了吗?”
“吃过了,福贵叔给我做了炒饼。”
王爷又拿起一本书翻着,“你不用着急,到时候我自然会过去的。”
他这种人后的冷漠我已经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知道,等他面对敏夫人的时候会挂起关怀温柔的笑容,说些体贴的话。但是现在……
“你就这点不好,什么都想,还喜欢瞎琢磨。”王爷眼睛没有离开书,“生个女儿和生个儿子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只不过这里面真正闹心的是陈敏和他爹。没能一举得男恐怕她还得再接再厉的来纠缠,好在她是个大家闺秀,不至于像秀园那样出了月子就急头白脸的。”
怪不得王爷不喜欢二夫人。但是听他这样评论自己的媳妇和孩子,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这皇家的人真是难以理解,如果是我得了个女儿,指不定得怎么乐开花儿呢!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王爷放下书好笑的说:“你这是什么表情?以为我就不疼自己的闺女了吗?我只不过是烦那些女人们的心思,她们只顾自己那点小算计,从来不管当前是个什么局面。”
“不信,这要是位小少爷,你肯定冲过去了。”
王爷大笑:“你当我在干嘛?我在给闺女取名字呢。”
“啊?起好了吗?叫什么?”
“未萱。她生在未时,陈敏的院子里又种了很多萱草。夏天的时候萱草花开很美,希望闺女能人比花娇。”
萱草……那不就是黄花菜吗?我瘪着嘴不置可否。还以为王爷能给起个特好听特有意境的名字呢,“你偏心眼儿,二小姐的名字比这个好听多了。”
王爷的表情很奇怪,招手叫我过去,人到跟前被他一拉抱个满怀。
“偷偷告诉你啊,丝韵的名字不是丝竹之韵,是丝瓜之韵的意思。”
崩溃了……二小姐是丝瓜?
“犀香苑里没有种丝瓜啊!”为毛你要给姑娘起个这样的名字啊!!
王爷憋着笑:“因为她生出来特别瘦,就一个长条儿,而且额头上还有块青胎记,我怎么瞧着怎么像个丝瓜。后来那胎记是下去了,闺女还是瘦瘦的一长条儿,你不觉得我给起的很贴切吗?”
“不觉得,我还是理解成丝竹之韵吧,刚才你的话就当没听见好了。”
脸上被连着亲了几下:“行行,你爱怎么想都行。走吧,过去瞧瞧我的小未萱去,免得你总跟我摆脸色。”说着又来掐我的脸:“有空儿你得再去跟邓春秋学学,这么长时间了还学不会掩饰心思,这小脸儿赶上奏折了,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的。”
不甘示弱的一把回掐住他的:“我就是跟你这个样子,和别人的时候厉害着呢!”
估计王爷长这么大也没被多少人掐过脸,看着在手里变形了的俊脸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爷握住我的手:“怎么这么凉?”
“没事,总管叫大夫来看过,说是脾虚给开了方子。我天天都喝着呢,不碍事。”
每次我的身体上有点风吹草动,他即使不在明面儿上关心也会私下里吩咐人照顾,这种被惦念的幸福感很美妙。但过分的小题大做我就觉得很尴尬,所以小毛病什么的都是赶紧吃点药掩饰过去,免得这份‘在意’落成别人指摘我的话柄。
王爷也明白我避讳的是什么,当下不再多言只是又抱了一会儿才放开:“平时多打打拳,那些细节不用太在意,他们来这儿是看风向的,喝了什么茶吃了什么点心未必会留心。你是伺候我的,旁的人不用管。”
话是这么说,蹲在副总管的位置上想不管也不行啊。
我想,他应该能看出我是应付性的点头答应,不过也没再说什么。于是跟在他身后一起去敏夫人的院子,看望那朵刚刚出生的黄花菜……
就在王府沉浸在小姐诞生的喜庆气氛里时,市井间因为六王妃旧年撞死的那个幼童再次沸腾。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是王妃一手谋划的。这段时间六王妃行为收敛了许多,很少再听到她有满街乱逛或者折腾新玩意儿来刺激京城老少的神经这种笑话了。
和外务管事闲聊,果然是死了孩子那家儿人又冒了出来,据说还请上一届的榜眼现任太学院监丞给写了状纸,更是把这洋洋洒洒的状纸传抄百份张贴在京城有名的街市和酒肆茶馆中,颇有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
王妃这时机把握的不错。在陆续拜访王爷的大臣中,我知道有几个曾经是倾向于六王爷的人,对于这种骑墙派王爷一律照单全收。我也担心过以六王妃的爱好会不会弄个古代版无间道出来,派人来做个卧底诈降什么的。可是再一琢磨,以王爷的谨慎别说是后来示好的,就算邵先生这种一等心腹也不知道他的底牌。
外面的事纷纷乱乱,自觉能力不足智慧不够,干脆来个不理不睬。
抱定心态,兴致勃勃的在王府里奔忙。这么多差事堆着呢,瞎操什么心?如今的局势下,王府上下的饮食饮水是个很需要防范的地方。
每天早早起来,带着人打起各处水井的水喂鸡,后来直接扔了几条鱼到井里。免费提供给它们修炼的场所,如果某一天鱼儿们成了仙,那这水也就不用喝了。
后厨里有干爹看着,中间传菜的过程每一处都安排了一名我信任的人。白薯和山药各管各院儿,王爷这有茯苓,王妃有柚子,二夫人那边我亲自去(主要是没人愿意去,这女人太能挑刺儿了),刘副总管负责奴才们的伙食。
侍卫们又被重新筛选了一遍,稍有疑点的一律派去城外别院。四个贴身侍卫除了杜仲整天跟在我旁边照看内宅,其他三个二十四小时无休息时刻守在王爷身边。更有七王爷家派过来的几个高手填补护院。
我对黄花菜小姐还是很上心的,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小生命充满了亲切感。各种打着王爷名义的物品送去敏夫人那儿,也让这女人无比开心。
这天犀香苑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被茯苓神秘的叫过去,看到背影,原来是谭秀。最神奇的是,跟他一同前来的人是莫史东。
第一眼的感觉,这位西洋使节已经彻底迷失在谭秀和邵先生的俊美中了。
谭秀的身上有股从前没有的自信刚强,给那份略带女性化的美添上了粗线条的一笔,以前的他就像幅工笔画。
莫史东几乎就要眼冒桃心了,但我不认为他是表面上表现出的的这样。那双看起来清澈如海的蓝眼睛后面是一颗外交官的脑袋。以我上一辈子对西方外交人员的印象,他们的奸诈狡猾从来都和他们的翩翩风度成正比。
茯苓是第一次见到西洋人,站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对方金黄的卷发,苍白的皮肤,明显不同于国人的脸型。
我竖着耳朵捕捉三个人之间的对话,话题出乎意料的无关西洋商务而是一直围绕着我国宫廷贵族的等级和生活。
谭秀的经历被他自己摆上桌面,略去和王爷的感情,把他从官宦之家的少爷到奴籍小厮再到脱籍入仕全说了一遍。
莫史东认真的听完大声感慨:“你们的皇帝很仁慈。”
邵先生微笑:“身为君王仅仅仁慈是不够的。”
莫史东眨眨眼:“这样富饶的国家,君主过于仁慈会招来别国的窥视,只有足够强的军队和铁血手段才能守护住自己的乐园。”
他在试图把话题引向他最关心的火器买卖,谭秀却说:“有勇无谋一样会丢失手中的一切。”
邵先生赞赏着补充:“英明的决策和铁腕并存才是取得胜利的关键,一味的依靠武力往往最终惨败。”
莫史东做出一副向往的样子:“如果这样的君王还能在太平天下后保持仁慈的传统,那将开创怎样的盛世局面啊~~”
“定国安邦非空口泛泛而谈,事无巨细心思缜密也不是一时就能学到的。莫大人口中提到的盛世必然需要一位贤明与果断并存的君王才能做到。说道果断,何止是一国之君,即使如你我这样的人臣如果不够果断依然会随时面对灭顶之灾,您以为呢?”
对于先生的提问莫史东优雅的点头微笑:“是的,邵大人言之有理。”
谭秀轻笑:“莫大人能被君主委以重任按说应该是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