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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着一起买瓶儿大酱回去,您说他们这是做买卖吗?这不是明抢嘛!”
大酱?转念一想,笑了,“老板您说的是果酱吧?红红的。”
“可不是,没见过那种酱,看着都渗人。”
旁边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插嘴:“爹啊,那酱挺好吃的。昨儿我还跟小慧家吃了一口,可甜了,特别香。”
老板怒了,踢了他闺女一脚:“去去去,小毛丫头懂个屁!”
突然我想了个馊主意,把老板叫到旁边坐下:“您这儿光看着眼气也不是个事儿。您瞧,我这蛋糕就是给府里的小主子们买的。他们那儿的东西您还别说,确实挺招人,尤其招小孩子们的喜欢。要说他们也没什么新鲜的,无外乎甜、香、浓,您没想过也学着做做?”
老板一撇嘴:“学什么?他们店里的师傅没手艺!来来回回就是那几样儿东西,只不过这个夹点酥油,那个抹点酱,瞧着好看样子货。我们店里的师傅那才是真手艺,您瞧这酥皮儿,没二十层您抽我。”
“是是,您这儿的点心当然没话说。但是……您也架不住他们翻新快啊。我听说那边儿三五天就有新东西,这点可占了大便宜了。人都爱图个新鲜不是?”
“您这话到也在理,”老板皱着眉头,突然脸上有点红,低低的跟我说:“不满您说,我不是没试过,可是做出来的不是一个味儿。就说他们那儿夹的那层白花花的酥油吧,吃着一点儿都不腻,还有那个什么吐司,我们蒸出来的一咬就发粘,不像人家那么干爽。”
我在心里笑这老板可爱,大多数人对外来的新鲜事物都会带着排斥和好奇的心态。这个老板算是个有心的,没有顽固不化,就是一时还没找到要领。
“据我所知,他们那吐司不是蒸的,是烤出来的。就跟您这儿做的酥皮儿一样烤法儿,所以比较干爽。而且他们用的也不是碱面儿,是用一种叫做‘酵母’的东西来发面。”
“教母?还教主呢!点心古怪用的东西更古怪,您叫我到哪儿去弄这教母去?”
我当然知道谁手里有酵母,必然是莫史东带进来的。“我回头帮您问问。”
“副总管人脉广,您也帮着打听打听他们那儿的酥油是怎么弄的?我们自己做的总不如他们的香,而且吃着还腻味。”
嘿,这家伙还耗上我了。“老板,您的买卖还都指望上我了不成?您就不会自己从他们那儿挖个人过来,或者想想别的辙?”
这老板一拍脑门儿:“哎呦,真是!我都忘了您是一大忙人,肯帮着出出主意已经是对我们小店的厚爱了。罪过罪过。”
这老板还比较上路儿,俊杰了。“我也盼望您这儿兴隆。而且只要您把手艺弄到手,以后府里少不了得跟您这儿买蛋糕吐司。就凭店里干了二三十年的师傅,想要翻出新花样儿盖过他们还不是玩儿一样的。”
成功撺掇点心铺子老板跟六王妃对着干之后,我美滋滋的走了出来。这件事儿看着小,其实后面的意义比较大。
只要是让邵先生跟莫史东谈好了批量进口酵母和其他香料,这就表示出了我们做生意的诚意。有了这些做西点的原料,京城的糕点商人都得冲过来买。理由最简单,人家有的东西,你不能没有啊,要不以后的生意可怎么做?
尤其有了六王妃在前头打广告,把西点的招牌先推了出去,等于给我们后来行事趟了条现成儿的路。
京城的流行趋势向来是全国的风向标,无论是吃的穿的用的,只要在京城火起来,不出一年就会在全国流通。别小瞧这一点小小的原料,真推广了算起来也是桩不小的买卖。
心里有事儿,在邓春秋那儿也没久留。
匆匆赶回王府跑到犀香苑,兴头头的抓住邵先生全盘托出。
先生听了眼睛一亮,“好!你做的很好。”
原来别看莫史东来了好几年,但是在通商一项上,无论是谁都没能打开进口的项目。只因对西洋东西的不了解和排斥,再加上一直没挖掘出什么东西是值得大批量进口的,所以一直按兵不动。
而且,果然西洋人对纯粹花钱买我们的东西心存不满,连莫史东使节的身份都岌岌可危。他的上司也埋怨他还没打开我国的市场,他也着急。
邵先生反复思考多时,突然对我说:“你今天这个发现很重要。酵母可以发面做糕点就可以发面做主食,是一种经常要使用和消耗的东西。这不比西洋钟表之类只供有钱人和贵族偶尔赏玩,这是可以推广开来大范围应用于民生的物品。虽然不值钱,但以数量取胜完全比那些珍玩有价值。”
邵先生的话也启发了我:“我在六王妃家的蛋糕房里吃到几种味道很独特的点心,不会是用了西洋特有的香料吧?”
“香料!”邵先生猛的一转身:“你到提醒了我,莫史东用的熏香很独特,这个也是值得探讨的。”
“先生,其实我觉得人活着无外乎衣食住行,咱们的布料和茶叶在西洋受欢迎也是这个道理。为什么咱们不试试从这些基本用品下手呢?”
邵先生拉着我来到书房,把刚才讨论的话题和王爷说了一遍。王爷也非常高兴,当下拍板儿,以后西洋事务就由邵先生全权负责,无论是和莫史东的接洽还是进口货物。
我想,王爷一定是忙于应付怎么铲除户部那些贪官的事,如今听到邵先生有这么多好提议,乐得把工作分摊出去。也是给邵先生一个建功的契机,对他日后的仕途大大的有利。
就在我细细观察王爷略有些消瘦的面容时,邵先生突然说:“小甘草的能力留在府里做奴才实在是可惜,我以前的提议您还是不同意吗?”
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发生了?
王爷本来还挺高兴的,听了立刻掉脸子:“跟你说过不许再提。”
邵先生一笑:“王爷,这不像您知人善用的风格。”
“不错,他确实比很多奴才强数倍,但是以他的能耐还不足以应付外头那些人。”
“即使是跟在我身边也不行吗?您可知刚才的提议是由他先发现的,这样敏锐的洞察力也算罕见了。”
“除了我身边,他哪儿都不能去。”
好吧,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窃喜一下?还是应该骄傲一下?可是我太知道自己肚子里那点水儿了,什么敏锐的洞察力?这不过是一些上辈子的常识帮助了我。要说在府里耍耍心眼子没准还靠谱,出去……不敢想象。
“王爷,请恕我实在想不通您为何要如此。”邵先生仍然没有放弃。
王爷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走到我旁边揉了揉我的头发:“因为我喜欢他。”
王爷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概念,我不知道。
邵先生的反应为什么那么严肃,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要告诉邵先生:“先生,您真的是高看我了。我会发现一些东西完全是偶然和巧合,也许还有些不值得一提的小聪明,就像王爷说的,我的能耐还不足以大到能帮助您。”
犀香苑的花草已经再次繁荣,在经过了昨天的尴尬之后,我特意趁着没人的时候来找邵先生,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我不希望因为一些前世积累的知识被误认为是有作为的聪明人。这会辜负了先生的期望,也是一种自我蒙蔽。
先生很认真的看着我:“小甘草,你跟我说实话,是真觉得自己能力不足,还是因为王爷?”
我已经猜到了先生会问类似的问题,来之前就考虑好该如何作答。先生这样聪明的人,有些话还是应该直接告诉他。
“两者都有。”其实昨天听了王爷的话我也自问过,虽然没有得出最终的结论,但是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是我一贯的作风,“邵先生,我有一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小秘密,不会对任何人提,包括你,也包括王爷。我想说,因为机缘巧合我知道一些西洋的知识,也许就是因为这些,我才会对西洋事物有些在您眼里算作独特的见解。其实这并不是我的智慧,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愿意说我绝对不会勉强。天下学问之广博就算终其一生也未必能掌握一二,因为独特的经历学习到旁人所不知,我很羡慕你。但,你不愿意跟随我脱离奴籍争取功名,真的仅仅是因为自己不足吗?”
“不是,”虽然我自己还有点矛盾,但是我要把真实的感觉告诉邵先生:“我喜欢伺候在王爷身边。”
“荒谬!”邵先生神色严厉:“我知道你孑然一身无所牵挂,但是你就不为自己想想吗?你可想过王爷大事得成之后,你将会……会……”
邵先生真是个好人。我笑了:“会变太监?不会的,王爷答应过我。”
先生怀疑的看着我:“那你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