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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那事儿,该是你们俩的功劳吧?”进宫途中,流光终究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眼眸直直的看向宁熹,他的脸上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宁熹轻轻地点了下头,知道她是为他担心,遂以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咧嘴一笑,道:“白浩筝也算是个有才能的,可惜他老子总对他不放心,只给谋了个闲职。时日久了,自然容易沉溺于酒色之间。这一回白远诚接到告发其子强抢民女的状纸,他尚的又是位嫡公主,哪儿能不着急?”
白远诚,是大理寺卿。不止白远诚着急,连青阳公主都出动了。势必要将此事压下来,免得白浩筝丢了前程。说起来,青阳倒是大度得很,明白女人于驸马来说尚在其次,驸马的官途才是正经,拼了公主的脸面不要来找宁熹求情,只希望白浩筝能多少体会到几分青阳的苦心。
看着流光陷入了思绪,宁熹笑着牵了她的车步下宫辇,道:“你去罢,下朝了我去接你。”
晨间看他收好那封密信,即知今日临朝他必有所为,想嘱咐他一句“小心”,蠕了几次嘴唇都没能说出来。他们早就谋策好了,岂是小心二字就可避开的?本就是他们两个处心积虑的计谋,又如何能够妥善其身?
“放心。”宁熹垂目一点头,笑得成竹在胸。
见状,流光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你去吧,迟了不妥。”她很有一种送丈夫上战场的感觉,舍不得,放心不下,却又不能阻止,只能怀揣着忧思,眼睁睁地看着他渐行渐远。
流光预感得不错,今日的长乐宫里隐隐浮动着一丝紧张的气氛。赵皇后仍旧和蔼地笑着,殿内嫔妃们赔笑着说些闲话。安阳公主的面上就有些起伏不定,时不时地以一种忧虑的目光看向赵皇后,都被皇后不着痕迹的凌厉眼神斥退了。只有青阳公主沉稳地坐在座上,偶有和流光眼神相遇的时候,目光里有几分温婉和感激。
直到赵皇后说“大家都散了吧”,前面都还没有下朝。
出了长乐宫,流光缓步走着,正犹豫着是等宁熹下朝一块儿回去,还是自己先行回府,青阳公主从后面追上来,笑问道:“皇嫂,皇兄尚未下朝,你乘我的辇子回去吧,我送你一程即是。”
她的眼睛轻眨了一下,流光扯了下嘴角,瞟了一下身后,推却道:“不必劳烦公主了,我想等你皇兄一会儿才回去呢。”
“皇嫂好大的架子!”安阳公主从后面跟上来,轻蔑地看了流光一眼,转向青阳说道:“姐姐同我去芳华宫坐会儿罢,等驸马散朝了一道儿回去就是。”
“不了。府里还有事儿呢,我这就先回去了。”青阳推拒了安阳的邀请,对着流光一颔首,道:“即是如此,我就先行一步。”
“公主请。”流光让出道路让青阳先走了,转向安阳,正待要客气地请她先走,她“哼”了一声,招呼都没打一个,转身就走了。
走到宫门口,即有青阳的侍女来请,流光随着宫女来的方向一看,青阳的车驾正在宫门旁等着呢,也就随那宫女一同过去,上了辇子。
青阳一面让出座来给流光,一面说道:“皇嫂可别与安阳那丫头置气,她还小着呢,不懂事儿!”
“怎么会呢?”流光含笑坐了,道:“我们府里的大公子也时常顽皮,这要都放在心上,得多闹心呀!”
“扑哧!”青阳连忙掩唇遮住了笑意。三皇兄府上的大公子才四岁呢!不过,安阳那丫头确实太骄纵了些,都给母后惯坏了,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只盼着她日后的驸马能够容忍下她,不然,她的日子可不好过呀!女人,即使贵为公主,出嫁之后,也是得看男人的脸色的。
意识到自己想得远了。青阳连忙招呼了车驾起行。回头看着端坐在身旁的流光,想起昨日在明华园那个不请自来的女人,歉意一笑,道:“昨儿……皇嫂可别介怀。”若非是熊施意不请自来,闹得大家都没了看戏的心情,她也不会找借口离开。
流光缓摇了下头,疑惑地问青阳:“今儿怎么没见侧妃来?”太子还没有娶正妃,初一、十五她们这些皇家的儿媳妇按例是要来同赵皇后请安的。
“她呀!”青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蔑视,“太子将她给禁足了。”
禁足?莫非真应了宁熹他们的猜测?她私自背着宁塬对她下杀手,所以才会有禁足这一出?
青阳忽地凑近了流光,掩唇道:“不过,就算她没给禁足也是没心情来的,母后正打算给太子物色一位正妃呢!”说完,“嘻嘻”笑了两声。
忆及昨日在明华园熊施意吃瞥的模样,那女人一副太子妃的架势不请自来,还抢了青阳的座次,这下天降一位正妃到太子府上,不知她的脸上是何种表情。想到这里,流光就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女人在宫辇上偷笑着,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蔓延开,互相对对方都生出了好感,若不是身处不同的阵营,兴许她们能成为闺中密友也说不一定。不过。这倒并不影响她们俩之间的默契,此后的好一段时间,两个女人都交往甚密。
好容易止住了笑意,青阳关切地问流光:“听闻你昨日回府途中遇刺?没受到惊吓罢?”
“没有。”
“那就好。”青阳拍了一下胸口,又问:“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流光摇了一下头,“让他们男人去操这份心吧,所幸有惊无险,倒也不妨事。”
青阳附和了一声“也是”。
不久,三皇子府到了,流光和青阳道了别,转身进了府。青阳的贴身侍女白芷随即上辇来。急切地问她:“公主,驸马那事……?”
“急什么!”青阳瞥了白芷一眼,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三皇兄娶的这位皇嫂确是一位佳人。”
两日的相处,她对流光的好感日甚。说实在的,若非皇后是她的生母,太子是她的胞兄,她倒是更愿意亲近三皇兄。不过听驸马言语中流露出的敬仰,似乎驸马对三皇兄颇有交好之意。母后对太子总是言听计从,驸马妄有一番大志不得酬,倘若三皇兄能在仕途上搭驸马一把手,她自然愿意和这位三皇嫂交好几分。
流光回到丹舒院,慎儿即迎了出来,笑呵呵地叫了一声“母妃!”叫她的同时,眼眸往她身后的路径上瞟了一眼,似在寻找父亲的人影。
流光抿了一下唇,牵着他的手进屋,说道:“你父亲还没下朝呢。”
“喔。”慎儿失望地应了一声,随即又兴高采烈地拉着流光往他的小书房走,要给流光看他今日临摹的字帖。
流光看了一眼,随意夸了他几句,他显得十分高兴的样子,又提起笔继续临摹起来。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哪需要日日窝在书房里练字,流光就劝他:“慎儿歇息一会儿罢?让梨香姐姐去给你做些点心,吃了以后再写,可好?”
本来慎儿对习字热衷非常,此时听到流光以食点相诱,即刻露出了犹豫的神情。他还想写字,可是也想吃梨香做的点心,看了一眼字帖,又看了一眼梨香,终究是耐不住美味的诱惑力,跳下凳子,牵着梨香的手出了书房。
流光看着他出了书房,笑着摇了摇头,随意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册来翻看。
“咳。”门口传来一声轻咳,流光转身,看见宁焱领着一位书生模样的男人站在小书房门口。睫毛扑扇了一下。心道这位该是宁焱请来的夫子,忙迎上前道:“殿下回来了。这位是……?”
宁焱做了个请的手势,将那男子请进书房,同流光介绍道:“这位是郑子逸郑大人,曾任国子监丞,如今闲赋在家,我请了几次才请得大人入府,来为宁慎教授学问。”
正七品的国子监丞,现今闲赋?流光在心中玩味着这位夫子的身份,口中见礼道:“郑大人有礼,请坐。”
“不敢,不敢。哪里敢让皇子妃称一声大人!”郑子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色,连忙推却。
流光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向宁焱,心下了然,转向郑子逸道:“即是如此,我就叫一声先生罢。郑先生请。”转身吩咐书房外的丫头道:“去请大公子过来。”
“谢皇子妃。”郑子逸听得流光叫他先生,这才点头应声,又请宁焱先坐了,才敢坐下。
慎儿很快过来了。他见是父亲在书房里,立即笑了开来,松开梨香的手就往书房里跑。宁焱看见了,一道凌厉的眼神瞪过去,慎儿慌忙站住,垂手低头,不知所措。
流光忙上前牵了他过来,就有侍女奉上新茶,她将茶杯放在慎儿手中,将他推到郑子逸面前,示意他在蒲团上跪下,说道:“慎儿,给郑先生奉茶见礼,以后就要好好跟先生习功课了。”
璃芳早就告诉了他要请先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