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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目送郁渐从窗户出去,将窗户合拢,回到床上坐着,手撑着下巴发楞。难怪郁渐昨日挑了中午她午睡和晚上她沐浴的时候过来,那都是侍卫轮替的时辰。郁渐不去做采花贼,真是可惜了……
这时候还早得很,流光连连打了几个哈欠,还是决定先睡个回笼觉好了,想到此处,便认命地钻进了被里,拢了拢锦被,好生睡觉。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就跟宠物猫似的,混吃混睡。除了用膳睡觉,便是变着法子找乐子。
等她睡醒的时候,曼箐侍候着她起身梳洗完毕,将一叠拜帖送至跟前。流光这才想起,昨日她让萧彧把递进府里的拜帖都送过来让她过目之后才给答复。朱晨和侯明书的帖子早就抽开来放在了一旁,流光便抱着一叠拜帖一边用着早膳,一边翻看。
这一细看,流光真是膛目结舌。大易京都锦义府三品以上官员,家中有适婚男子的,还有一部分挂着爵位的世家,俱都送了帖子过来,当然,也有一张是锦义府颇有名气的文人雅士自建的诗社,相约她参加诗会。所幸这里面没有楮亭誉的帖子,流光猜想他大约是忙着找王筱菲去了,也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将帖子一一翻阅了一遍,流光用完膳后,便想去昕苑找萧彧合计合计。进去的时候,萧彧正在案前忙碌着,流光走近了一瞧,是在核对账目,便同他招呼了一声,吩咐小厮搬了躺椅进园子,赏着花等萧彧忙完。
昕苑里种植得大多是金梅,此时不是金梅的花季,便看不到花骨朵儿。但是苑子偏角处也有几株桂树,此时已过中秋。但桂花开得还浓,闻着香气四溢。流光便让人将躺椅搬到桂花树下,打起盹来。
萧彧核好账目,走出厢房,便见流光在苑内偏角处桂树下小睡。他无奈地走至她跟前,轻唤了她:“流光,别在这儿睡,小心着凉。”
流光一睁眼,便见萧彧的一张俊脸在桂树叶冠下看着她,柔柔地一笑,问道:“你忙完了?”
“嗯。”萧彧应了一声,说道:“进屋去吧,你在这儿睡着了,可得当心着了凉。”
“没事儿,我闻着这儿桂花香气浓烈,没想一不小心睡着了。”流光摆了摆手,让出躺椅上一个座儿来,招呼着萧彧坐下:“坐下来说吧。”
萧彧依言坐在她身侧,她将几张放置在身边的拜帖拿出来,递到萧彧跟前,说道:“这些我都看过了。我的意思是应下朱晨和侯明书的邀约。你觉得如何?”
昨日萧彧将这两张帖子抽出来给她看的时候,想必就是这个意思,侯相爷和朱太尉的面子在那儿摆着,不好不给,别的倒也罢了。
萧彧轻点了下头,流光又从里面抽出几张帖子来,也都是锦义府的官宦子弟,她对萧彧说道:“这几张可推可不推的,便将他们挑个日子约到一起吧。就不单独赴约了,只一样,你帮我将朱晨的约在前面。”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这个朱晨了。他老子现在在邛南县,她就算欺了他,他暂时也找不到地方诉苦去,她就不信,他敢进宫去找楮云澜当面告她的状!
萧彧听出她话里别有深意,略一思量,明白过来,问道:“你和他有间?”
“那倒不是。”流光不想与他细说,祁珩曾被朱晨使个阴招,这关系到祁珩的脸面,她便对萧彧说道:“我就是看他有点儿不顺眼。”
“流光,你听我说,”萧彧用手按住她的手背,劝道:“不要鲁莽。他毕竟是太尉之子,朱太尉现今在邛南与西凃那边对持着,这个时候动他不是时候。而且,倘若陛下当真有意操办你的婚事,这两个人,就都还动不得。”
朱晨和侯明书极有可能是陛下看中之人。无论将流光嫁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对陛下垄权都是极有益处的。如果流光在这个时候动了他们,万一以后嫁了过去,不是羊入虎口么?到时候夫家随意扣个罪名给她,她就是有理都说不清!再说她要动这个朱晨,不是明摆着在这个时候拆陛下的台,于她有害而无一益。
流光将萧彧的话略一深思,懂了。只得将此事作了罢,便将这个朱晨留一段时日再下手便是。于是她一耸肩,将帖子一推,帖子全掉在地上,接着对萧彧说道:“那就索性都不见了吧!”既然不能动手,她也懒得去见他们了。如果她只应了侯明书的邀约,太尉府知晓了会觉得很没面子,索性都不去了。
“别使性子。”萧彧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还是与他们一见的好,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流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忽地闻到桂花香气,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来。她将地上的帖子拾取,翻找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一张来,对萧彧说道:“这个,你替我应了,然后把这些人全邀了去。这样可好?”
萧彧打开一看,是锦义一个有名诗社,名为“画乌”,邀约流光去“画乌亭”参加诗会的请函。他略一沉吟,缓缓点头,这倒不失是一个好法子,将这些不可推拒的人都邀到那里去参加诗会,既不会对她有碍,又不会扫了这些官宦之家的颜面。
谈定了,流光便将帖子往萧彧怀里一推,留萧彧一人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乐呵呵地出了昕苑。谁知她还没高兴多久,路过郁苑的时候,便被郁氏的长老们逮了个正着。流光暗自叹息,下一回,她在府里行走一定要乘软轿,免得被有心之人抓到!
“老朽见过郡主!”郁苑之前,一群老头子与流光倾身行礼。这些都是郁氏历代掌管过商行的老人,其中不乏有捐过官的,也有名声很响亮的,而且他们都是流光的长辈,这里并非正式场合,也就不便与她行跪礼。
“长老们有礼了。”流光也假意福了下身子,打着哈哈问道:“长老们是来找渐儿的吧,他这会儿应该在里面的吧。”
“老朽们是来拜见郡主的。”从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流光曾看到过一回,叫郁游之,郁渐进入商行之前,便是此人掌舵。
“哦?那便请长老们随我进郁苑一同坐坐吧。”流光吟吟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充当引路人,几个大步就进了郁苑,将那些长老甩了一段在后面。开玩笑,不将他们扔给郁渐,就该她烦心了,还是先领进来再作打算。
她一进去屋里,从门后面抓了个小厮,问道:“二公子呢?”他可是一大早就从悉嬅阁溜出来了,那些长老等在郁苑外,多半是她让萧彧将他们推给郁渐,郁渐又找了借口推擂,让他们等着的,结果她倒霉给遇上了!以后,经过郁苑,她一定绕道走!
小厮匆忙要行礼,被流光拉了起来,问道:“二公子去哪儿了?你去给我找他回来,就说……就说我在郁苑等他!要快!”这话够明示了吧。长老们在郁苑外等着见郁渐,她也在郁苑,都凑一块儿了,他再傻也该明白了。
小厮连忙点头哈腰得往后面去了。流光进了屋,唤来奴仆为长老们一一上好了茶,客客气气地端起茶来意思性地敬了一敬,装作品茶的模样,慢悠悠地拨弄起茶盖,等着郁渐回来。
郁游之等了一会儿,见流光好不容易端起茶抿了一口,便急切地站了起来。正要说话,流光望了门外一眼,郁渐过来了。她将茶一搁,打断他说道:“渐儿回来了。”说完,就起身迎了出去,让郁游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郁渐假作正经地与流光一行礼,说道:“长姊可是久等了?他们没同长姊说今日渐儿在外面谈生意么?”
“没事儿,你这不是来了么?”方才小厮去找郁渐可是往后面去了,这会子他从正门进来,流光还有什么不懂的?她笑吟吟地说道:“我不过是过来看看你在不在,正巧遇到长老们也来了,你快进去招呼着,我还要去萧彧那里,就先走了。”然后,她对里面坐着的长老们歉意一笑,“真是招呼不周,我对生意上的事不懂,长老们有事与渐儿说也是一样的。”说完,衣带一飘,翩然溜走了。
将烫手山芋掷出,流光说不出的快意。想着呆会儿那些长老们不甘被她甩掉,万一还要来寻她,就打算还是找个地方躲着他们的好,便加紧了步子跑到柏苑找祁珩。
她过去的时候,祁珩正在练剑,流光便挑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他练。祁珩一见她过来,将一套剑法练完,便歇了下来,行至她跟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这个女人来找他,多半都是有事的。
流光赧赧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我就是过来坐一会儿的。”
“我这儿可没什么玩儿的。”祁珩说得是老实话。他就喜练武,住的柏苑里的花草都给拔了,建成了练武场,除了木桩假人,就只有几棵突兀兀的树。
流光四下里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