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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宣无辜的卡了卡眼睛,“那末将马上就备齐两匹骏马。”
“要什么两匹!”琉刖当是脱口而出,又觉得太过明显,其意昭昭的……咳嗽了一声正儿八经的道“秦将军,我们远途而来,本就车马劳顿,能节省的就要节省!能不动用的就别动!人如此,粮草如此,马亦如此。”
秦宣总算缓过味儿来了,立即一挺腰杆,“末将遵命!这就去备一匹骏马!”
琉刖含而不露的笑了笑,对着他很有深意的拍了拍肩,“秦将军快些去,莫要耽搁了。”
他觉得自己这次的阴谋很完美了,可这时换好了装束的琴重华凉凉的来了句“那你骑马好了,本宫御剑而行。”
……
“重华,不是我不让你御剑,实在是不合适。”琉刖拿出来这辈子的耐心,“你想,镇子上人来人往,你弄把剑飞着走,必定引起注意,现在的情况我们还是低调些好。”
重华叹了口气,琉刖那点小心思他怎会不清楚,然情况特殊,也只能因地制宜,也就没再说什么,整了整衣服径自出去了。琉刖望着他的背景立马喜笑颜开,抄起佩剑急匆匆的跟了出去。一匹黝黑的骏马安安静静的立在树下,四蹄雪白,就像穿了四双小靴子,轻轻的摇着尾巴,十分惬意。秦宣这次总算办了件让琉刖心情舒畅的事,这匹马跟六王爷是多年故友,曾经陪着他南征北战,感情很是牢靠。简言之,它也只听琉刖的话。
琉刖一看是它,顿时就乐了,道“重华,你前面。”
“嗯?”琴重华幽幽的凉凉的瞅了瞅他,又看了看马儿,“那你一个人骑便是了,本宫在后面跑。”
……琉刖揉了揉眉心,“重华啊,本王知道你轻功了得,可你就别再跟我抬杠了成不?”
“你前。”琴重华语气笃定,不由分说,“上去。”
“它就听本王一个人的调遣。”
“是么。”重华冷冷一笑,然后绕到马儿的正对面,抬手拂了拂马鬃,望着骏马深棕色的大眼睛道“看着我,听话。”
不是吧,难不成这妖瞳之术对动物也起作用?琉刖一边看得有点傻眼,马是不懂什么的,见有人离着它这么近,第一个情绪当然是抗拒,扬了扬前蹄,嘶鸣了一声,可与此同时,它的目光当然也就对上了这位宫主的,随即,前一秒还焦躁不安的马儿瞬间就乖顺的如同一只小羊一般,琴重华一笑道“很好。”说着,又摸了摸它的脸……
心灵感应?难道琴重华在他听不见的地方跟马知会了什么?琉刖越想越迷糊,忍不住问道“重华,你跟它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琴重华颇为不以为然的睨了他一眼,“莫不是你认为本宫与它是同类?”
“不是。”琉刖眼见着自己的好朋友就这么被他收买了,心道还真是技不如人,前面吧,这就是命。堂堂的轩辕六王爷在琴宫主面前就只能认命。翻身跃上马背,他忙不迭的催促重华道“你快些。”随即,眼睛滴溜的向四下瞧了瞧,此番若是被人看到,那岂不是颜面扫地。
重华的眼底掠过一丝戏谑的神情,幽幽的道“你急什么,此事当是越晚越好。”随后,撩了撩衣角,轻叹口气“这新衣裳穿着就是不随身,上个马也这般费力。”
你还需要上么?琉刖就笑了,“重华,你故意想让我在部下面前难堪是吧。”
“王爷是何意?本宫不懂。”琴重华呵呵的笑,然后跃上马背,“也罢,给你留些面子。”随即朝院内喊了声“徒弟们——为师走了——”
他这一嗓子不要紧,貌似看过来的可不止凌玄和岚风两个,秦宣,傅锋,连同所有的将士都齐刷刷的望了过来,表情各异,但基本都可以总结为一个——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琉刖的指尖使劲的挠着自己的手心,简直是没脸抬头,咬着牙缝低低道“赶紧给我走!”
“你们无须挂念,六王爷由本宫照看,定会安然无恙。”琴重华扫了一眼琉刖的属下,终于是一勒马缰,绝尘而去。琉刖翻了翻眼睛,此情此景若是传到朝中,他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且这种粉色的花边新闻最易传播,简直是无法封杀。琉刖愁肠百结的,似乎已经看到朝廷的大臣们在他身后窃窃私语……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耳边扑来一阵温热,但听琴重华狡黠的道“没面子。”
、第三十四章:怕鬼胆小的王爷……
琉刖挑了挑眉毛,一撩额前的发丝道“这有什么,重华你其实有所不知,本王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咱俩有一腿。”
随即,他便感到腰间一紧,勒得他的肋条骨都要断了,琴重华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死死的箍住他道“用不用本宫现在就把这件事坐实。”
……“开个玩笑,重华何必介怀……”琉刖想,琴重华这个人做事没有规则可言,当初可以放手天下不要,如今亦可以就地拿下他,单凭心情二字。自己武功不及,所处位置又不占优势,且不可再轻举妄动,否则悔之晚矣。
在这诡异莫名的氛围中,他们很快便到了附近的镇上。江南的小镇风光要比中原的柔美许多,即便中原也有小桥流水,但却不及这里的地道。天色还未暗下来,他们便下了马,徒步而行。清风拂面,衣袂轻飘,看起来像是两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琉刖道“我听下面的人报,无尘隐居在一片山林中,并且四里八方都被他设下了重重机关,有进无出。”
“重华,我们须谨慎小心。”
“重华,你怎么看。”
“重华,你在听我说话么。”
……“琴重华!”
“何事,大吵大嚷。”琴重华收回落在路边摊的目光,看向他一脸霜色,“琉刖,你最好不要在此大喊本宫的名讳。”
“你听见我说话了么!”琉刖气呼呼的,竟然拿他这堂堂王爷如此不当干粮,别的事也就罢了,如今他说的可是正经事。
“本宫不聋。”重华走开几步,扔了几两碎银,拿回来一把精致的羽扇,白玉为骨,黑羽为扇,甚是华美。“如何?”
琉刖重重的叹了口气,“还行。”顿了下,“给我也整一把啊。”
“想要自己买去。”重华扇了扇羽扇,又跑去别处凑热闹了。
三个时辰后,某处酒馆。琉刖望着桌面上琳琅满目的玩赏,抚了抚额头道“重华,你是打算给无尘送礼么。”
“呵。”重华摆弄着玩赏,边道“他也得配。”
“那你不觉得,咱们拿着这些玩意去,有点累赘?”
“放在马背上就好,谁让你带着了。”
琉刖心底叹息了一声,没再多说,拿起酒樽喝了口,看了看四下道“重华,你听我说两句话。”
“你说便是,本宫又不用眼睛听。”
“……”琉刖也顺手抄起一个小玩意摆弄,道“我听闻,那个无尘的眼睛其实是看不见的。”
“嗯?”重华抬起眼眸,微微转了下,“全凭灵蕴感知?”
“他凭什么与外界感应,我不晓得,但我觉得所听非虚。”说着,琉刖朝前凑了凑,“此前飞廉不是说过,他从里到外都是白色的,很诡异呐。”
重华眨了眨眼睛,一笑道“怕了?”
“你看你,三句话有两句话都在揶揄本王。”琉刖正色道,“若是他凭着内力与灵蕴就可以感知万事万物,可见他的功力也非同小可,而且相当敏锐,我们一会儿前去,当真要小心。”
重华沉默了下,“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依我之见,再拖上几天,先待他跟流砂交手,无论谁胜谁负,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琉刖点了点头,“最好流砂能省,那样的话,就省去许多周折。”
“此话怎讲。”
“流砂的地盘与大周接壤,我们可以从那里直接进入大周。”
“哦。”重华只是淡淡的应了句,没再多说。
琉刖定定的看了他几秒,声音徒然低沉了几分,“重华,此番与封景交锋,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弄不好,三年五载也有可能,他屯兵数十万,可以说与我势均力敌,若想取胜,绝非易事。”
琴重华闻言却是笑了,“王爷言外之意,就是本宫须等得这三年五载,方可见到骨儿。”
提起素骨这个名字,琉刖的心里一阵添堵,“他就那么好?本王是一点没看出,”顿了下,几分不服气,几分讽刺,“难道我这个叔叔还不如一个侄子。”
琴重华闻言也是含而不宣的勾了下嘴角,“琉刖,那本宫哪里好?你府内美人如玉,三妻四妾,又何必执妄于我。”
“那能一样么。”琉刖说到这很是不屑一顾,“庸脂俗粉,若不是想让她们传递香火,本王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听到传递香火四个字时,琴重华忽然愣了愣,眼底划过一抹异样之色,转瞬不见,“好了,你我不要再说这些无稽之谈,快些上路吧。”
琉刖心道,琴重华,你早晚是我的!此次与封景交手,即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