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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融并没有做出很激烈的反应,他抿了抿干裂的唇,眼角微微颤抖著,嘴里被浓烈的血腥味充斥著。为什麽,这个人还要在自己陷入绝望的时候提到那个名字,为什麽还要让他已经冻成冰的心又燃起了细小的火苗。为什麽,这究竟是为什麽?
“萧衍对你那麽好,可你呢!我都已经说了,我认识他,可以帮你给他带个话,可你呢,却不闻不问,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难道──你已经不爱他了吗?”付青虞的声音越来越低,带著一丝嘲讽,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
“是──”宝融突然撑起了身子,扯著粗哑的嗓子大喊,“我不爱他了,再也不会爱他了,我好累,想的好累,爱的好累,所以,我放弃了,我放了他,让他可以活的自由自在,让他可以喜欢他爱的人,我这麽说,你满意了,唔……”
宝融话犹未了,又重重的跌倒在床上,双手死死的揪扯著被单,肩背肌肉不停的颤抖。
疼──
付青虞在他身边停留了一阵,然後转身,“我明天会来给你换药,你好好躺 著吧!小福的伤还没有好,不能照顾你,我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带了个人,你的伤不是不是半会儿就能好的,这段日子就由他来照顾你的起居,这个人是我的心腹,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对你不利,燕儿,进来吧!”
“付大人──”一个穿著女官衣裳的侍女走了进来。
“你照顾他,记著我刚才吩咐过你的需要注意的事情。”
“是,付大人。”
付青虞走後,燕儿就来到了宝融身边,宝融侧过了头,没去看她。
“公子,如果您想做什麽事的话,只管吩咐燕儿就好了。”宝融不吭声,可腰身却微微隆起,马上就被燕儿制止,“公子,您不要动,付大人吩咐过了,您的伤势很重,不能乱动。”
“你、你出去吧!”良久,宝融才呢喃出声,“我、我想一个人静、静一静。”
“可是──”燕儿又想说什麽,可还是不愿的转身,刚走了两步,就又听到身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你去照…照顾小福吧!”
“哦!”燕儿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後撇了撇嘴离开了。
房间中,只剩下了宝融一个人,臀瓣上的伤令他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晕,他抓紧了被单,还是觉得痛得要命。如果他在自己身旁,自己就可以钻进他的怀里,然後撒娇,而且他也会不断的亲吻自己,抚摸自己,让自己不再那麽痛。
萧衍,为什麽,为什麽你不要我了,是我做错什麽事了吗?
眼泪,开始顺著脸颊缓缓流下,很快,便将床单浸湿了一大片。
你……在哪里!
尽管无数次的逼迫自己忘了那个男人,不再去爱那个男人,可是那颗残破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要去想,要去爱,盼著这一生,还能有机会,再让他见到那个只会在梦中出现的人。
(10鲜币)马车中的萧衍
葱郁的树林间,一辆马车疾驰而过。驾驶马车的人一袭白衫,眉眼英俊,腰间还系著一支翠色的玉笛,再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影山庄的庄主──施洛影。
他扬起马鞭就击在了马屁股上,清脆的鞭打声响起的同时,马车车厢内也传出了一阵痛苦的咳嗽声,他眉头一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羊脂小瓶反手伸进了车厢,“让他把这个吃了。”
车厢内,罗炜结果小瓶,用嘴将瓶塞拔下吐到了一边,然後将瓶口送到了正躺在他怀中的萧衍嘴边,声音中含著淡淡的焦急道:“皇上,吃点药。”
萧衍脸色苍白,他上身没有著衣物,肩头裹著一层很厚的纱布,纱布上,还渗出了点点猩红,他有些吃力的开启双唇,将黑色的药丸吞了下去,罗炜很担忧的看著他,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
“宝、宝融的情况怎麽样了?”他低声问,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惆怅和愧疚。他不停的都在骂自己,为什麽不把宝融留在自己身边,就算皇宫再危险,可宝融至少还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不像现在,离的他这麽遥远,遥远的好像永远都不可能再见面。
“这──”罗炜迟疑了片刻,然後道:“他很好,我昨夜又收到了那个来自付青虞的飞鸽传书,纸条上说,少傅大人还是老样子,被关在皇宫里,每日都会有宫女定是送来食物。”
他撒谎了,他没有将宝融被拓跋鸿强暴的事情和前几日的杖刑告诉萧衍,因为他知道,以萧衍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再听到这些的话,无异於是雪上加霜。
萧衍左肩的锁骨被钩子戳穿已过了两三天,虽然伤口没有感染,可是路上眼中的颠簸却致使伤口很难愈合,每天早晨出发,到了晚上找到客栈歇息,施洛影帮他查看伤口时,原本才愈合不久的伤口又会崩裂开来。
施洛影告诉他,如果这种状况再继续下去,伤口便会很难恢复,而且感染的机会也会增加。可是萧衍却坚持不肯在路上耽搁半点时间,因为他知道,罗炜没有告诉他全部,他的融儿,说不定此时此刻正在受苦,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承受著非人的折磨。
“皇上,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下,您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了,还是让施兄给您瞧瞧伤口,不然──”
萧衍费力的摆了摆手,声音虚弱的开口,“不…不需要,继续赶路。”
“可、可是皇上,您的身体真的已经不能再耽搁了,昨天施兄帮您看伤的时候,就、就说您的伤口已经开始恶化了,但还不是很严重,如果我们能休息上一日,就──”
“够了,住口!”萧衍突然勃然大怒,他猛然挺起身子,可是由於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了肩头的伤口,立即痛的弯下了腰,却强忍著痛把呻吟狠狠的咽回了肚子里,一字一顿道:“朕什麽都不想听,朕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宝融,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罗炜,”他缓缓的抬起头,眉眼憔悴的望著他,苦苦的一笑,“朕知道,你很担心朕,朕、朕也知道,你并没有把宝融全部的情况告诉朕,如果、如果你真的关心朕的话,就照朕的话去做。”
“可、可是您的伤──”罗炜很心疼,天知道刚才那番话要耗费他多大的力气,这十年来,
他虽然不在他身边,可心里却时时都在惦记著他,本以为时间可以磨灭他对萧衍的爱意,可没想到,那种爱意却与日俱增,可是就算他再爱的死心塌地,他於萧衍来说,也不过是个这世上最要好的兄弟,那个男人的心中,永远都只有萧宝融一个人。
“没事,朕不要紧。”萧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艰涩的开口,“有洛影在,不用担心。”
车厢外,施洛影将他们的对话中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听入耳中,听完後,他只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望了望天色,现在已是黄昏,山间的夜路又极其难走,看来,是该寻个休息的地方了。
* * * * *
夜黑风高,冷寂的树林中突然亮起了一团火焰,上面搭了一个木架子,木架子烤著一只被拔了毛的鸡,施洛影坐在火堆旁,打开药箱正一瓶一瓶的将一会要用到来的伤药取出来。
罗炜从车厢内跳了出来,来到施洛影身後,“有没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帮忙的。”
施洛影将一卷纱布和几个药瓶拿在手中,然後起身冲罗炜说,“你在这里看著,我进去给他伤口换一下药,你顺便煮上一些水。”
“知道了。”
“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施洛影拍了拍罗炜的肩膀,然後就朝车厢中走去。
“唔……”施洛影一圈一圈的将缠绕於他肩头的纱布解开,听到了对方呼痛的呻吟声,他有些没好气的开口,“你还知道痛,我还以为你的皮比寻常人要厚的多,什麽都感觉不到呢!”
萧衍惨惨一笑,“连你都挖苦我,唔──”他痛的立即咬紧了下唇,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却硬撑著没让自己晕过去。
“挖苦?”施洛影眼里瞬间被愧疚充斥,“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宝融照顾好。”
“这怎麽能是你的错呢?全是我的错,我的错,如果我早一些调查到那个璎珞喝拓跋鸿是一夥的,或许宝融被擒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你现在也别想的太多了,吉人自有天相,宝融那麽善良,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衍凄然的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三个字,“但愿吧!”
施洛影放心手下的力度,看著萧衍锁骨上那两个稍稍有些发黑的血洞就皱起了眉头,他先是让萧衍平躺在铺著虎皮的地上,然後拿起药瓶,将淡绿色的粉末一点点的洒在仍在渗著血水的伤口上。
萧衍的小腹一阵痉挛,疼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却没有再发出丁点呻吟。
“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