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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注视着所有慌乱低头的小动物们:
“你们可以称呼我倪克斯教授,虽然我本人非常不喜欢这个名字。”
小蛇们悄悄的交换目光,露出恍然的表情:难怪查不到,敢情这名字还不是真的。
“现在,有什么问题,可以在我上课前提出来。”
下面刷唰举起十几只手。
“请说,诺曼尔小姐。”
一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努力的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问:
“教授,请问椅子……”
所有小动物都一起点头,他们上了四年的学,还没上过这种没凳子的课。
“我的教室里没有那种东西。”
萨拉查微微眯眼,千年前哪里有学生坐着,教授站着上课的事情?何况是这种类似魔咒实践的课。
“但是……”她本能的觉得浑身发冷,但还是鼓起勇气问,“请问,可以告诉我们原因吗,教授?”
“原因?”优雅清越的声音已经往零点上无限靠近,“我站着的时候从来不允许有人坐着,明白了吗?”
所有小蛇与小鹰都张大了嘴,不是不愤怒,而是被那冰冷的表情与高傲自然的语调惊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上课。有谁能告诉我什么是黑魔法。”
小动物们还在呆滞与愤怒的情绪边缘挣扎,德拉科立刻举手,得到认可后用最优雅骄傲的眼神看周围那群貌似白痴的同伴:
“从8世纪开始,人们把能够造成不可挽回严重伤害的魔法与巫师称为黑魔法与黑巫师,近代以来又被魔法部明文禁止。”
“马尔福先生,我并不是让你念书。”
德拉科的脸一下涨红了。
萨拉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注视下面的学生:
“魁地奇世界杯那天晚上,有多少人去看比赛?”
所有小蛇与与小半小鹰的脸色都变了。
“很不幸,我也去了,更看得清清楚楚。所有巫师,包括魔法部的官员,你们的父母,在慌乱里只会惊叫逃跑,甚至那位救世主还丢了自己的魔杖!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凝视一片茫然抬头的孩子,露出嘲讽的冷笑:
“忘记了自己是巫师,忘记了自己有魔杖,只记得自己长了两条腿,这跟麻瓜有什么分别?不,至少麻瓜还知道拿起木棍和铁器保护自己,忽然变故连该怎么反应都不知道,简直是巫师的耻辱。睡在帐篷里没有一点警觉与防卫的魔咒,如果没有人点火,没有人尖叫,是不是全都会死在睡梦里?不,看样子,全部被山怪吞了都不会知道……”
“倪克斯教授,山怪是被划分的稀有魔法生物保护对象,有固定居住地,不会出现在人群里……而且那是食……“一个小鹰忍不住又把那个名词吞了下去。
“说得很好,所谓的魔法部还申明十三年前就彻底剿灭了食死徒。”
“那是假的,喝醉酒胡闹的。”又一个盲目相信一切书本跟报纸的小鹰忍不住异议。
“那就更,可耻!”
这回所有小动物都败在了急剧降温的视线里,而且不管知不知道真相都说不出一个字来,的确可耻,几十万巫师被吓得没命逃跑只是因为一群人的食死徒打扮。
“黑魔法,是指一切不能被巫师用魔力豁免的强力咒语,晕迷咒与禁锢咒对上比自己魔力强大的巫师是没有用的,但是小小的夺命咒,就算是十几岁的孩子,只要打中就能要最强大巫师的性命,所以现在一切书籍记载里黑魔法都被认为可怕,因为黑魔法是为了最快、最有效使对方失去攻击能力的咒语被发明出来的,当然最好的办法是让人彻底没有威胁——死亡,能阻止一切诅咒与攻击。
所以当你们在面对黑魔法的时候,首先就要明白,对方是想让你们不能再呼吸一口空气,抛掉那些恐慌和犹豫,那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更没价值!”
微微提高声音,在看见下面噤若寒蝉的一群小动物后,萨拉查才慢慢放缓冰冷的语调:
“在察觉到危险的第一时间,离开你们原来在的位置,哪怕挪上一英尺,也许就救回了你们的命!”
萨拉查站在那里,没有拿出魔杖,没有手势,所有桌子全部跳起来叠在墙角。
“现在,按学院分成两人一组,拿出你们的魔杖,缴械咒!如果让我看见你们将刚才的那些话从耳朵里漏出去……下课之前能够成功握住魔杖抵挡缴械咒攻击的没有作业。”
接下来的时间萨拉查冷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学生的拙劣表现,按步就班僵硬得不行的小鹰们,总想华丽快速的解决所有问题却不小心露出破绽的小蛇们,虽然看上去都是有板有眼的接下了对方的攻击,还越练越得劲,看在萨拉查眼里,这要是在决斗里,只怕连三秒都没有可以直接躺下见梅林了。
果然像凌查所说的那样,现在的学校只负责“教书”,要让孩子自己怎么“成人”却要到毕业之后自己去经历——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学校里的一切都是安全美好的,明明教授懂得外面的危险,却从来不把历尽人心与挫折的经验告诉孩子,甚至违心的在书本上写明,世界是鲜明划分成黑与白。
可笑。
萨拉查将目光游移到窗户外面。
日光正好。
等结束这堂课去厨房,凌查大约才睡醒,正好。
这个世界很神奇
凌查靠在床上翻那本被用做黑魔法防御术教材,除了洛哈特几乎每个教授都不更换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事实上他刚刚睡醒没多久,从浴室洗漱完毕又躺回床上,没办法,这张柔软的床很得他心意。
开学前一天亲自去翻倒巷挑选出来的精美又没有奢华气息的家具整齐的摆在房间里,它们像千年前被放在这里的摆设一样,内敛的华贵优雅,恰好在那个位置,多放一件装饰都不大一样。一张有两百年历史的紫檀木小圆桌上一个用水晶与蓝宝石细细雕琢的魔法沙漏正好落下去三分之一,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半左右,用银丝混杂斯芬克斯头发编成的半透明帷帘有大半垂在床边四层用珐琅装饰的栗木架子上,金质挂坠盒被随意的搁在上面,挂坠盒外用细碎绿宝石重新镶嵌的魔文时不时闪烁下诡异的光,盘着的蛇眼会随之微微睁开直到魔文重新黯淡后再次闭上。
——某只被关在里面的黑魔王魂片已经要抓狂了。
他从昨天晚上看见那个所谓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前就发现有些不妥,等到半夜在厨房门口再次遇上,梅林!竟然有一小块魂片在救世主的额头上!主魂疯了?拿活着的东西做魂器?不,那片灵魂那么小,小得连自主意识都不可能产生,如果能够脱离这个挂坠盒袭击哈利。波特,借助那片与救世主共生十几年的灵魂碎片,他会非常轻易得到一个身体,虽然还是个小孩,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没得挑的。
但是这个前提就不成功,因为他根本没办法从挂坠盒里出来。
画像无声的移开了,萨拉查还没进来,一股浓浓的碳烧牛排的香气就弥漫进整个房间。
凌查扔下手里的书,还有点半睡半醒的睁着眼看萨拉查:
“伊里斯怎么样?”
“她已经很有节制的吃东西了,但还是惊呆了同一张桌子的学生。”萨拉查顺手将浇了黑胡椒酱汁的牛排银盘搁在放密银坩埚的桌子上。
“……她没盯着你看?”
“我没去大厅,伊里斯的事是麦格告诉我的,并且我很遗憾……”萨拉查靠在椅子上翻刚刚凌查扔下的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隔壁就是拉文克劳学院的桌子,他们猜测伊里斯有龙的血统……”
“……”
“而格兰芬多那群普遍缺少几根神经的孩子,已经有崇拜伊里斯的了,听画像说,还有一对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下赌注,霍格沃茨没有能在饭量上比过伊里斯的人,他们答应分一半赢的钱币给伊里斯买糖果吃。”
凌查无奈的看了眼没有表情的萨拉查,伸手扶额:
“萨拉查,伊里斯是女孩子。”
萨拉查从书里抬起头,湖绿色的瞳孔在凝视慵散靠在一堆枕头上的凌查,睡袍的领口没有拉拢,少年的形貌,那白皙的肌肤上两道精致分明的锁骨露在外面,微微眯眼后萨拉查用漫不经心的语气继续说:
“我以为,当她被分到格兰芬多开始,你就该有这种觉悟才对。”
“我到现在还有点奇怪,为什么是——”凌查停了下,转用种古怪的语调说,“难道就因为她吃东西的样子?除了我们她就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的性格?我要去校长办公室找那顶帽子好好问问,这很有趣……萨拉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从昨天晚上七点到现在,我都没合过眼。”
“……昨天晚上叫你睡,你又说不困。”
“我今天凌晨五点倒是有睡意了,可你又不可能起来去上第一堂课。”萨拉查没有表情的说着,打开装饰有繁复藤蔓纹的高脚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