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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操这心,事前夫人算过帐,家里还承担得起,有钱叔打典。更放心了。”我本来想趁这个时候把凉廊也修起来,可劳力紧到这个地步,也去了这个念头,往后放放吧。“填坑尽量招外面人干,造纸作坊的都劝去上工,要不影响了产量,家里少了进项,不合算。”
“想办法。也不好撵,咱庄子上的人都实诚,话说重了不合适。”管家有点为难,“要不先就这样,等洼地填平让他们走人。”说到这,钱管家笑了起来,“还说别人呢,我家那小子也在花露水作坊告了几天假。现在还在工地上。花露水作坊地工钱啊,想想也心疼,呵呵。”
“叫你那小子上工去,造纸作坊的过几天可以,花露水作坊不能耽搁。”开玩笑。本来产量就上不去,再没了人手,王家人全喝西北风。“外面招人,现在农闲,还能找些,工钱多加点也成。”
“对,小侯爷说的在理,一会老汉就揪了臭小子狠揍,保谁他明天就上工。”钱管家事情还多,胡乱和我对付几句又忙去了。
劳力啊,兵荒马乱时候好找,可现在正是国家搞建设抓粮产的年月,闲人少,不好办啊。兰陵是有钱人,盖造纸作坊起大片职工宿舍的劳力都是拿大笔开销硬砸出来,加上当时工部上也出了力,才进行的顺当。我怎么能和公主比,若学她的榜样早就破产流浪街头了,也没个政府支持,难啊。人太少,超生是王道,要搁了二十一世纪,大街上喊一嗓子啥人都来了,保不准填坑的民工里面还混不少大学生呢。
陈家现在已经尝到同王家合作的甜头,光一个花露水作坊就赚了个饱圆,又兼我人头熟,好些个他们说不上话的地方我都能一一打典到,生意做地无往不利,账面上的收益势如破竹。老四回去汇报没几天,陈家的资金就到了位,老丈人还专门派大舅哥送了好些个礼品表心意。大舅哥来的时候含糊的提到,自己当年寒窗苦读却因为家里的生意没人照料而无奈踏入商路,为了不让这个悲剧重演在后代身上,想让自己的俩小孩拜到我门上学习,毕竟我名声在外,不管学成学不成,能与程、秦两家的人师出同门,面上也有光彩。
我有自知之明,教秦钰,兰陵行,若教小孩属于典型地误人子弟,同我学了一肚子数理化却连字都认不全的可能性极大,再说我也不是当启蒙老师的材料,为了不拂亲戚的面子,胡乱找了借口,答应等小孩子十八岁后再拜师,现在太早云云。
颖知道这事还埋怨我一顿,说我不该草率的答应这事,毕竟身份悬殊太大,往后堕了王家的名头,对自己的儿女也不利。我明白颖的想法,是嫌往后她地儿女要同商家子弟师兄弟称呼,不免难堪。
这在以前是难以理解的事,不过经了这一年多的封建思想熏陶,竟然能理解颖的说法,看来有被古人和平演变的趋势。人家回去都演变古人,我属于后进分子,跑回去被古人演变。如今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说话办事斯斯文文,剥削佃户心安理得,外籍奴隶遭受非人待遇毫无怜悯之心……退步,我退步地厉害,要抗争,要自强,要从身边做起。一会二女要给达莱烫烙印,要阻止。
自从唐政府成立了安东督护府,原高丽人摇身成为大唐子民,朝廷出文严禁高丽奴隶的买卖行为,并严打了数次,仅长安城的人贩子就拿下几十名,并按家的查询了高丽奴隶数量,凡战后购买的要全部释放,由朝廷出面给于安置。
达莱不属于王家购买,是找上门来的,但毕竟已是战后的事情,也属于上激范围。二女不吃这一套,还委托了胡账房找了关系篡改达莱进家的日期,同胡账房的高丽小妾的购买时间改到同一天上。属于小手脚,官府上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人愿意为个曾经的敌对民族得罪自己人。
二女年龄小,不懂事,批评教育要适度,但不能姑息。再说贞观十三年就取消了给奴隶身上盖私章的做法,决不允许我婆娘搞复古运动,要不怎么对得起专门给她挑的蛐蛐呢。
第149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经过我几天的观察,发现二女对小动物的爱心泛滥,属于溺爱。她不懂养蛐蛐,我也没有刻意去教她,所以第一只蛐蛐下场凄惨,被鸡蛋黄撑死了。早上二女发现爱宠挺了个圆骨碌的大肚皮爬在鸡蛋黄上含笑而逝后,还沉痛的给死在饭桌上的小家伙举行了个小葬礼,拿了小铲子在花池子里挖了个小坑,拿小竹节做了个棺材安葬起来。
我在一旁看的有趣,心头得意,看来小丫头本性还是蛮善良的,只不过小时候的悲惨遭遇让她受了刺激,才变的孤僻阴沉。只要我有耐心,细心的呵护她,努力的引寻她,用爱心去感化她,二女一定会变成一位青春靓丽聪明善良的……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了哭泣声。不是吧,为个蛐蛐哭啥,爱心是爱心,哭就有点过分了。我赶紧跑去安慰,发现达莱跪在后宅外的台阶上,二女正怒气冲冲的拿了根竹条朝她施暴,达莱哭的稀荒。
“停!”我上前夺了二女手里竹条,崴了两半扔到房顶。革命尚未成功,爱心教育仍需努力。上去把二女拉了一边,“大早好端端的怎么就打人?不就死个蛐蛐嘛,下午回来我带你去抓一只,比那个叫的还响。”
二女眨眨眼睛,点头。
“夫君,大早和二女说什么?快让她收拾好还出门呢。”颖从门里出来,拉了我和二女进去。瞪了跪着的达莱一眼,“好好跪着,寻思为啥挨打,长了记性!”转身把院门关上对我道:“夫君,莫怪妾身罗嗦。该不该打是二女地事,咱俩没插手的道理。既然这婢子给了二女调教,死活都是二女的人了。没有当了奴婢的面说二女该不该的道理。往后那贱婢还当有个撑腰的出来,越就没了管教。还要她作甚?”
我摸摸二女脑袋,“快去,吃鸡蛋喝羊奶,再晚就耽误了吃饭。”见二女得令跑出去才拉了颖坐下,“不是心疼婢女,就是怕惯了二女坏习惯出来。往后还要长大,这手越来越毒可就难收场了。”
“再不是也得背后说。哪有当了奴婢面崴棍子的。”颖接过丫鬟递过地青盐水漱了漱口,捻了块蜜陈皮放了小嘴里,笑道:“如果您当了面打二女,妾身也没埋怨夫君的道理,就再是心疼也得等您出了气才能劝,是不?”见二女端了半碗羊奶又急惶惶跑回来收拾头发,颖恨地照了脑袋上就一指头,“披头散发的就敢出门了。都是和老四学的坏毛病。”
二女嘻嘻一笑,吩咐丫鬟给她盘头,不时还喝口奶,小模样调皮。
等二女走了,颖才和我饭桌上开始刚刚的话题,“莫怪二女手狠。这高丽女子本就来历不明,早先又在二女跟前漏了马脚,不打她打谁?按说到了咱家有点时间了,整段的话听不懂有情可原,要连一两字的意思都学不会,那才是怪事。”
颖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小狗小猫的,时间长了也能听个单词,‘走’‘来’之类地没点问题,这高丽女这么长时间才仅仅达到猫狗的地步。若不是天生弱智就是故意掩饰。弱智排除,文绉绉吃饭的弱智还没见过。掩饰的可能性级大,我几乎断定了。
按二女说的意思,这女子原先估计是有身份的。现在交给官府已经不可能了,虽然我挡住二女没给她烙印,但奴隶身份已经定性,交回官府没个说辞,总不能说自己在日期上动了手脚,现在良心发现放她为良民的话,这样就是抽自己嘴巴。“要不,叫了胡账房小妾过来盘问下底细,套套话出来。”
“靠不住,报不准她俩一个鼻孔出气,被骗了才冤枉。”颖转转手腕,小眼睛精光忽显,“不怕她是个什么来头,依咱家的身份,那怕她就是高丽王女都不折了身份,到了咱家门里算她是个有富地。交给妾身问,二娘子先卸了她俩胳膊,还怕她不说?”
“行了,早上才按了二女下去,你就跳出来作怪。就你的话,任她谁都关系,还问个什么?”颖相对二女要慈悲的多,平日在府上也嘘寒问暖关心下人,从没亏待过王家的杂役和佃户,加上一再的援手云家渡难关,方圆几十里上是有名的女善人,比我得人心。但慈悲也是相对而言,她从来没把高丽人当了同类看待,杀猪杀羊般心安理得。“朝廷也说明过,文书你也见了,现在都是大唐子民,该改改看法了。”
“呵呵……”颖听我这话笑了起来,“夫君可是菩萨心肠,都开始拉扯子民了。除了您,妾身还没听过旁人说这话,子民可不是这些高丽鬼能担当地。买牛买马的都有个来路,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