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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没个正经。”兰陵见我放心,表情也轻松许多,“上次你要的银杏茶我给你带了来,明明自己有方子。还非得蹭我的喝,再没人比你抠门的。来时候交给你夫人了,你莫非也有我这个病不成?”
“没,你那病是富贵病,可不是俺这村野小民有福分得,嘴馋了,喝个滋味。”其实是家里的树太小,不舍得打叶子,现在又过了季节没法弄了。
“既然有这个方子。肯定也尝过味道,又涩又苦,嘴馋也馋不到这个上,哄谁呢。”兰陵冷笑几声,阴阳怪气道:“你是没那个福分。你家二夫人可保不准。”
一点都不可爱,就算知道我是给二女要地,也不用说出来吧。这女人咋就难伺候,几包茶叶都能琢磨个道道出来,“你还就没猜中。”我嘴硬道:“还就是没喝过,本伯爵嘴馋了不行?”起身吆喝丫鬟将兰陵拿来的茶叶泡一壶过来。虽然会做,但我的确没喝过,自从老妈搞到一个豆渣蒸馒头的健康食品方子后,逼我吃过俩豆渣馍,然后对她老人家捣鼓地东西,从此是敬而远之的。
“味道不错。”我端了银杏茶嘬了一小口,后味捎带苦涩,但没兰陵说的夸张,还是很可口的。这个味道嘛,那里喝过,依稀有点印象,“大热天,喝热茶不舒服,等一会凉了喝。”我将茶杯放桌上,和兰陵深入讨论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纨绔子弟的话题。
看来纨绔子弟这个工作也不好干,形态很多。如积极向上型,例如秦钰,这个不适合我。无法无天型,身材要壮硕,头脑要简单,四肢要发达,程初比较适合。多才多艺型,要修身养性,才貌剧佳,崔彰是其中典范。暴发户逞能型,什么都沾一点,什么都不行,半瓶子晃荡,四处显摆,要啥没啥,还爱面子,太好了,这简直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型号,简称王修型,就它了!明天我就站牌楼底下吟诵徐志摩地诗去,不想听都不成。
解决了这个事情,心中大喜,端了桌上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想起来了,刚还纳闷呢,这茶根本就是昨天去‘南林苑’里那个李世请我喝过的,刚刚太烫,只觉得熟悉,这么一喝就全想起来了。兰陵背了我给那家伙送茶叶,拿了我对她的爱心去讨好小白脸?忍无可忍。
“昨天我去南林苑啊,碰了个熟人。他请我喝茶,也是这个味道,你说怪不怪?”我盯了兰陵的眼睛,全神贯注,“按理说,能喝这个茶的没几个,这可就没个线索了,他怎么也会有呢?”
“哦?”兰陵眨眨眼,笑问:“谁呢?你莫非赠送了别人忘记了吧?”
“还装!”欺人太甚,定要揭穿其不守妇道的丑恶嘴脸,“李世,记得不?上次弄纸的时候你带的那个,有印象了吧?”
“哦,他啊。”兰陵满不在意,“我送地,怎么了?你不是说亲朋好友的可以送吗?送点茶叶至于不?还粗声大气的。”
“啊……”这话是我说的,朋友间送点茶叶没啥关系。可我怎么就浑身不舒坦呢?“不行,你说明白,你俩啥关系?”
“清白关系。”兰陵笑着扫了我一眼,“想什么呢?人人都和你一样,还不乱了套?平日里说说话,走动走动,送点礼物,招你忌讳了?”
“真没啥?”兰陵说的在理,可我就有点吃味。再说都雷霆一怒了,被她三言两语地打发掉,太没面子,“不相信,老实交代!”
“不都交代了吗?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兰陵笑着伸手在我脸上轻抚了几下,把我刻意营造的凶恶表情抚平,“什么不好学,学人家门神。我送的人好几个呢,没你这疑神疑鬼的,大不了以后不送了,好不?”
“那不必要,该送还是送,我就问下。”一记重拳却打到棉絮上,自己闹了个没脸,“就随便一问,嘿嘿。”
“还怀疑不?”
“有点……”
“那你是准备管教我了?”
“有想过……”
“那郎君管教,妾身不还手。”
“真的?……还是算了,好男不打女人……”
“呵呵……郎君多虑了,妾身跑不出您的手心。”
“那是,我是谁……”
第132章 有朋自远方来挨打?
天气那个热,原定的纨绔子弟深造课题被延时了,就是装疯卖傻也得风和日丽才行,毒日头底下,假傻也得晒成真傻,反倒得不偿失。还是坐厢房里阴凉着舒服,小曲哼着,小凉茶喝着,小舌头吐着……若不是颖认真负责,非得等庄子上闹灾人家房屋盖起安置好,现在早就在南山下避暑了,这次去先一屁股待到中秋再说。为这事,落兰陵不少埋怨,一天喊叫热的辛苦,嫌辛苦别朝我这跑啊,又没求她来。
随着距离十月省试点名越来越近,各地的学生云集长安,没地方住或住不起京城的,就跑到郊区找住宿。最近庄子上就来了不少生人,都是前来报名赶考的考生,隔三岔五的就有某学生在庄上行为不检点的汇报,钱管家对此很不满,怕影响庄上的治安,一旦发生此类事件,不管起因经过,一律先扭送官府。
其实也不怪学生,他们都来自五湖四海,又兼各地的民俗风情不同,在当地的正当合法习俗,一换地方利马就成了有伤风化的下流举止,就算扭送官府都摸不请头脑,一路喊冤。
今天一大早,颖算计着云家的粮钱快用的差不多了,喜滋滋的又套了马车亲自送点过去,顺便摸个底细,因为路近,没搭马车,只当是遛腿消食了。谁知道才出了庄子就被一个不知死活的考生出言轻佻的调戏了,这还了得,平日里威名赫赫的王家大奶奶兼诰命夫人岂能受此大辱,数名保镖一拥上前。那学生……一个字:惨!
“没出人命吧?”接到消息,我大吃一惊。到不在意颖,她肯定是出气了,可怜那耍流氓的,咋不张眼呢?颖出门带地那几个保镖,可是王修爷爷时候几个贴身老警卫员亲传下的武艺,常见他们开砖裂石啥的。随便一人拉个脸庄子上走一圈就有清场的效果,一个文弱书生,咋就敢桶这个篓子呢?令人费解。“快带我去看看。”
“看啥?扔了!”颖气鼓鼓的,面色不善,恨恨道:“‘二娘子’没打几下就被管家喊住了。就没解恨!”
“二娘子动手了?妈呀!”二娘子是府上一个护院武士的小名。虽顶了个女人名,却是个一脸络腮胡子肌肉男,本姓黄,但其小名太出众,大家喊了他也乐意答应,于是就叫开了。日子一久,本名就淡忘了。此人自幼师承少林某大师,武艺高强,程初每来必定要和他切磋一番,用程初的话讲:若玩起命来,我估计弄不死他。二娘子为人颇为自傲,平日里极少与人过招,不到危机时刻那是绝对不会出手,打个学生。他凑个啥热闹嘛!不敢多想,忙喊到:“赶快救人!”
“骨折了吧?”等下人再出去把人抬回来时候,那学生已经只出气,没进气了,脸肿如猪头。面目全非,俩胳膊搭拉地模样反常,不是骨折就是脱臼,“还不找了人来治?愣了干啥?”几个抬人的下人没好气的将人丢在庭院里,没一点救人的打算,还是管家通理,赶紧找了医生过来。
“摇头是个什么意思?”我一旁看的紧张,见医生表情无奈,连续摇头,心不由往下沉,“还有救没,别老是摇头啊,给个准话!”
“可惜,这登徒子命大,难死。”医生姓周,是自家供奉地,属于私人专用医生,专门给府上和庄子里地人看病,在王府里供养了十几年,同钱管家、胡账房一般的元老,当年王修父母估计就死在他手里,没被撵出家门算是奇迹了。手又搭了搭脉,在身上摸索了阵,“外伤,右臂骨折,几个关节脱臼,疼昏的,一会就能醒来。说到跌打损伤,还得请二娘子来处理,他是行家。”
“哦,周医生操劳了。”人家医生都是治病救人为己任,这个好,只嫌病人死不了,有性格。让管家去喊二娘子,随手把旺财塞给医生,“旺财最近几天有点蔫,吃喝也少,估计生病了,麻烦医生看看。”
“好,好。”周医生一改刚才的冷漠,欢天喜地的抱了旺财坐到房檐底下,又是揉肚子,又是看舌苔,嘴里还发出亲昵的兽语,旺财也乐意摆各种姿势任凭折腾,不时还舒服地哼哼几声,“旺财没事,天热的,在下开个方子,强灌下去就能好。”
“啊,那麻烦了,医生喝口茶休息下。”我看的目瞪口呆,心里打鼓。得另请个医生来家里坐镇了,这位是兽医,不是人医,头疼脑热的不要紧,稍微有个大病非得断送到周兽医手里不可。家里有个这医生,钱管家和胡账房能活这么个岁数,可谓奇迹。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