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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词点头,“诚然大城也,在这乱世尤为难得曹丕自得一笑,“许昌的好处可不止这一点呐,一词你住久了就知道啦一词不置可否的笑笑,长吐一口气,在灯火辉煌的时铭馆门前下车,车夫将车子停到了一侧专门开辟的停车场,晚间的时铭馆,给人感觉多了一层神秘的气息,已然不像白日间的那座酒楼,虽则安静中时时有管弦之声飘出,却让人觉得说不清的诡异,一词略微的拉了拉衣领,轻咳一声随着曹丕而进,早有跑堂的过来迎候着,见是曹丕,笑逐颜开,又在一词身上打量一眼,“公子,房间给您备下了,您里面请着“嗯……”曹丕嗯了一声,随即指了指他身后的一词,“让式微与留夷过来伺候着“公子……”侍者面有难色,“留夷姑娘现在凤翔阁……”
“凤翔阁?”曹丕紧皱眉,略微的低头一琢磨,“罢罢罢,那换紫荆来侍者面色依旧为难迟疑道,“紫荆也在凤翔阁……”
“我说你……”曹丕刚想暴怒,却又突然忍住了,“式微总没在凤翔阁吧?”
侍者摇头,“在静候公子,倒是青木姑娘在“那就青木吧曹丕有些不耐烦的说了句,随即回眼看向一词,“真是不巧了,青木姑娘也不错的,一词请……”
“公子请一词有些心不在焉的作了个请的动作,心中却在琢磨这个凤翔阁里到底是谁人在此,值得曹丕如此顾忌,连这青楼一般的问答方式的尴尬也给无视了。
到二楼一个写着一谷间的房间门口停下,侍者推门引着一词与曹丕还有辛卓进来,到门口时,曹丕到底是把辛卓卡在了,门外,一词微微点头示意其守在门外便可,辛卓便没有再坚持,进的房门,迎面便是一阵清新淡雅的气息,房间设计的甚为的华美,曹丕倒是熟门熟客的请一词坐下,不多时便有美酒佳肴奉上,待上菜完毕,式微与那个叫青木的女子才款款施步而来,明显的,式微看到一词的时候愣了一愣,一词轻咳一声,“子桓公子眼光倒是不错嘛一词看了看这两个女子,曹丕哈哈大笑,指了指穿着粉色纱衣的式微,“穿粉色衣装的就是式微,哈哈,这个是青木他简单的作了介绍,然后又对一词道,“一词,你可知式微最擅长者为何?”一词摇头,曹丕道,“吾最爱式微之昭君怨啦一词有些惊异,随即想到此人性格,便也了然他这种偏爱出自于何了,曹丕便又道,“式微可试抚一曲,青木,你来助舞如何?”
两人矮身施礼应下,哀怨的琴声伴随着这翩翩之舞,在这寂静明灭一般的夜里,突然勾起了一词莫名的情绪,曹丕明显已然沉醉到这舞曲里面,一词也由不住的由箸击缶而和: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汉月还从东海出,明妃西嫁无来日。燕支长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没胡沙。生乏黄金枉图画,死留青冢使人嗟。昭君拂玉鞍,上马啼红颊。今日汉宫人,明朝胡地妾。
“燕支长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没胡沙。生乏黄金枉图画,死留青冢使人嗟”曲毕,曹丕由不住的轻声附和一句,“好曲,好舞,好词呐击掌而叹,“为此曲此舞此词,来说着举杯示意一词饮酒,因了曲毕,一词的心情也有些莫名的被牵动了情绪,“请豪爽的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青木与式微提起裙摆前来侍酒,曹丕捏住了式微的手另一手指着一词哈哈大笑,“式微呀,你看那位公子,可是个填词妙手,若你得他之词,冠压群芳又有何难,一词呐……”曹丕转而看向一词,“将这昭君怨的谱子写下来,如何?权当卖在下个顺水人情啦一词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公子客气了青木这个时候斟酒递给一词,一词接过去,青木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一词,一词也是第一次打量这个女子,虽不如式微之貌,五官却是柔美,给人的感觉很是舒服,曹丕于是回头对式微说道,“看吧,得骑都尉廖一词大作,你的身份可比之以往百倍不止呀这话听得一词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百倍不止,依旧还是被当做优伶呀,一词微微瞥一眼这个本该是荣华富贵地位崇高的女子,此刻正微微低眉顺从的伺候着,一词心里微微叹息一口气,这时铭馆又不知多少优伶下人曾经地位显赫风光无限,转眼富贵与贫穷之间似乎并没有明确的界限,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呐!
曹丕见一词微微失神,朝青木递了个眼神,青木刚想挨近一词,却被一词用纸扇推拒道,“有些闷热,你来与我打扇吧?”虽则是商量的问话,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青木眼里闪过一丝委屈,曹丕却又哈哈笑了,“一词真是个有趣人儿,方才之词,深思敏捷纵子建亦是不如呐“子桓公子过誉了一词举杯,顿了会,曹丕冲式微道,“去把忘忧香拿来,让廖大人尝尝鲜……”
“忘忧香?”一词轻轻重复了一句,式微已然起身出去,曹丕解释道,“等会儿你就知道啦一词心中暗笑,这名字不知是出自樊芷之口还是这个式微之口了,只是想着等会儿如何应对,不多时式微果然端了两个托盘进来,青木迎过去接了一个,赫然是一词所设计的烟枪与褐色的鸦片膏,端到几案前,一词心中莫名的悲叹一声,知道再好的人遇到这玩意儿也迟早栽在这上面,更何况是曹丕这样沉于享受的世家公子,也暗暗的庆幸自己掌握了这鸦片的来源,否则这历史的罪过,一词可是担不起的,曹丕看到烟枪的时候明显的眼前一亮,这新生事物让他好奇不已,也惦记不已,他涎着声音,“一词呀,此物当真能使人忘却尘世忧愁,哈哈,不知这樊老板从哪搞到的这玩意儿,世间妙物呀,青木,伺候廖大人青木闻言便要装置烟枪,却被一词伸手拦下,她用着慢动作,有些轻佻的用纸扇抬起青木的下巴,微微的赞叹道,“女子相貌果是不凡呐,不知姑娘祖籍何处?”
那边式微忙着给曹丕装置烟枪,曹丕见一词这边说话,嘿嘿的笑了,青木答道,“河间郡“哦……”一词轻声拖了个长音,随即抬手轻浮的捏了捏青木的脸,对青木道,“去给我定个房间来,我在此候着语毕,青木白皙的脸红了一下,却是起身去了,曹丕见此,并没有一词所预料的大笑,而是微微的有些惊讶道,“一词……这房间不好么?”
“怎敢相扰?”一词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怕我扰了你吧?啊?一词?”曹丕捉着字眼阴阳怪气,一词只是淡淡一笑,曹丕一个了然的表情,不多时青木复又进来,朝一词款款施礼道,“公子,三楼请……”
“如此,子桓公子,在下先告罪片刻一词朝曹丕抱拳,此刻式微已然在融化那块状鸦片了,房间已然有种淡淡的烟味儿,曹丕摆手,“那待会儿见!好好享受哈一词在青木的带领下到了三楼一个房间,辛卓依旧在外边伺候着,他们进来后辛卓将房间门带过去,青木脸红扑扑的,娇声而问,“公子是要……”
一词皱了皱眉,她一撩衣袍在座位上坐下了,然后朝青木问道,“这忘忧香是何人起名?”
“是式微姐姐
“哦一词皱了皱眉,“那么你可吸食此物?”
青木摇头,“奴婢是没有这个福分的,掌柜的说此物来自西域甚是稀罕,奴婢这等卑贱身份,怎么能用得起此物?公子,您要不要试一试?那些尝试过的公子老爷们,都对此赞赏有加呢说着有些献殷勤的要给一词装置烟枪,一词摆手制止了,“坐下一词指了指对面一个坐垫,青木有些疑惑的在对面坐下,一词盘膝好整以暇的打量了下青木,“可知我是谁?”
“您是骑都尉廖世廖一词大人青木咬唇而答,一词点了点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但今晚的谈话不许对任何人说去分毫,可知?”
“是,大人青木看了看一词推过来的一块价值不菲的美玉,点点头,一词开口问道,“时铭馆一般几时关门歇业?”
“夜里,怕是子时了
“时铭馆卖艺的优伶也卖身?”
青木咬唇点头,一词又道,“那么像你这等女子,时铭馆到底有多少?”
“十五人
“15人?倒是不多呀
“公子说笑了,此处是一些常客们才来的,更何况许多人并不是冲奴家的身子来的,所以卖身的并不多一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于时铭馆,实则一词并未实际的掌握,一则她对樊芷也是放心,有着鸦片控制,二则也未抽出更多的时间来了解这些,只是单纯的看樊芷给她提供的那些大臣言行而已,一词略显懒怠的捏了捏手上的翠玉戒指,随意的语气问道,“听说时铭馆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