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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夙的身体一点点复原,可笑容在一点点消失,叶韶鸾说这种病他治不了。
叶幸司终于陪在了景夙身边,可景夙再没对他笑过。
父母想尽了办法,可也只换来景夙的轻轻一笑,再像从前般,却没有了。
云湛和蓝脩迩不逼她,云湛对蓝脩迩说,人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无言状态,谁也救不了,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所以,除了叶幸司,所有人都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景夙看着眼前忙进来忙出去的男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间的姻缘总是在医院,她不理解,孩子已经没有了,这男人为什么才来当这个爸爸,太迟了,景夙恨,可是,她该恨谁,她怨,她又该怨谁。
每一夜,宝宝都会甜甜的叫自己妈妈,可她看不清宝宝的脸,她不曾见过自己的孩子,又如何知道她的样貌,只是云湛告诉她,是个女孩儿,嘴长得像叶幸司。
所以,景夙梦里的孩子总是会嘟着小嘴喊景夙妈妈,也只有在这时,景夙才会在梦里哭醒,伏在叶幸司怀里大哭,隔天,却又是一脸冷漠。
叶幸司带景夙回家的时候,云湛说死就是不同意,最后还是蓝脩迩把他带走,叶幸司的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影无踪,与蓝脩迩间,却还是多少有些尴尬的,却好了太多。
景夙没吵也没闹,就那么被叶幸司带走,也许在她心底里的归宿,早就已经是叶幸司,所以,她没有拒绝叶幸司带她回那个“他们”的家。
倒是云湛,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住在书房,后来蓝脩迩说,最大的矛盾是爱人间的隔阂,不是男人间的仇,云湛才回房间睡觉,可也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
叶韶鸾走的时候去看了看景夙,和她道别,这个女人让人心疼,可最终也走不进她心里,爱情这回事,退一步让她幸福的道理他懂。
景夙说她承受不了叶幸司对她的好了,所以,她不再对他笑。
叶韶鸾对云湛说,有些心病是治不好的,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景夙对云湛说,她梦里的孩子很可爱,云湛笑着点头。
其实景夙知道,叶幸司想试着把之前错失的一切补给她,可她不想要了,要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景夙说她已经不怪他,可云湛告诉她,叶幸司不恨蓝脩迩了却开始恨自己,世界就是这样,你爱着一个人的同时也恨着一个人,重要的人,如果没有,那么,你已经幸福。他爱金叶零弦,所以恨着蓝脩迩,他爱景夙,所以恨着自己。
景夙说,她希望大家都幸福,云湛说,大家都希望她幸福。
然后景夙在云湛的怀里泣不成声。
景夙说,云湛,我想离开这里。
云湛无声地点头,轻拍着景夙的背,是他先伤了这个女孩。
他知道一个人远走他乡的疼,可除了这方法,没有别的更好的路,云湛没和蓝脩迩说,没和任何人说,他觉得景夙不会想让别人知道,可他知道,离开的人总是想让心底的那个人留住自己,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叶幸司愣愣地放下电话,然后狂奔出办公室。
云湛说的离现在,不到半小时。
景夙其实不知道要去哪里,订了纽约的机票,她想,在她内心深处应该还是会需要一些熟悉的气息,尽管她知道叶韶鸾对自己的感情不似朋友那般。
像当初的云湛,下意识的选了有叶韶鸾的美国。
景夙说,照顾好哥哥还有你自己。
云湛看了看手表告诉她自己给叶幸司打过了电话。
景夙笑开,那是她从手术台上下来后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她说。
云湛,我和他,已经不适合离别依依,陌路是我们这段感情的最好归宿,我希望他幸福,却已经给不了他幸福,让他忘了我吧,时间久了,他会做到。现实是一把刀,可以切断一切。
然后,景夙头也没回,云湛站在安检窗口处,没有等到那个再见的眼神。
他知道,没有再见,即是再也不见。
蓝脩迩其实是接到机场保安部的电话才知道景夙的离开,因为云湛对着狂奔而来的叶幸司动了手,而且一丝余力都没留。
奔进保安办公室,蓝脩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坦然坐在窗边的云湛,跑过去拉他起来,上上下下地检查,要摸到后腰的时候被叶幸司打断。
蓝脩迩,被揍的是我,而且我没有还手。
三人一起从机场出来,云湛率先开车离开,蓝脩迩回头看着叶幸司,眼神复杂,叶幸司淡然一笑。
我知道是我活该,他打的对。
蓝脩迩在叶幸司转过去的眼神中看到一闪的眼泪,但他不想说太多。
别放弃。
云湛开的飞快,蓝脩迩几乎追不上,景夙和云湛的感情很微妙,却也是最深的,甚至超越了他这个多年的哥哥,云湛心里的感受他明白,也不过只四个字,重蹈覆辙。云湛的记忆,怕是要折磨他和自己一辈子的,可是没有丝毫办法。
前面的车猛地刹车,蓝脩迩下车轻轻走向云湛的车。
不知伏在方向盘上的人是什么表情,蓝脩迩轻轻坐在副驾驶上。
抱过云湛,蓝脩迩什么也没说,轻轻地拍着云湛的肩。
怀里的人,已经多年没掉过眼泪。
时间是良药,从古到今。谁都不能例外。转眼已经一年。
景夙轻轻地把手里的小书包放在桌上,看着院子里玩耍的孩子笑得甜,习惯性的抚着小腹,她想,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也该会走路了吧。
时间会淡化所有的恨,却淡不了所有的爱,她忘不了叶幸司,忘不了自己那个被放弃的孩子,云湛说他们都很好,景夙说她也很好。
邻居亲切地叫她叶太太,她笑了笑没反对,叶韶鸾来的时候,她正在和邻居聊天,大概是怕单身带着孩子的她被欺负,所以说是她丈夫,景夙明白,也并不反对,她逃不过叶家男人她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她注定和叶家的男人纠缠一辈子,所以她接受了叶韶鸾借给她的房子。
那个可爱的孩子叫她妈妈,长了一张薄薄的唇,像云湛,这长相让她放松,所以她拜托叶韶鸾帮她办了领养手续。
一年的时间,她无法忘却也无法前进,却不会选择当初云湛的选择,因为,她不是云湛,叶幸司也不是蓝脩迩。
云湛把花放在景夙生父生母的墓前,对素未谋面的二老笑,说景夙现在过的不错,说对不起,然后鞠了躬走开。
轻轻叫声哥,叶韶鸾把头转回去不再看云湛,坐在叶零弦的墓前,轻声说景夙其实一直都不快乐,她希望叶幸司能去找她,却一直排斥自己这样的想法。
云湛说景夙一定会选择回来,和当初的他一样,叶韶鸾只是笑笑。哥的走,是带着无望和蓝脩迩的心走的,而景夙,却多带了叶幸司的悔,不一样的。也许等叶幸司不恨自己了,景夙就会回来。
云湛起身,轻笑。
每年的这一天,叶韶鸾都会回国,替景夙看看她爸妈。景夙知道,叶幸司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蓝脩迩停在公墓前,并没有下车,他无法面对那个孩子,永远无法面对,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永远都无法面对,这是个说不通的逻辑,却在每个人心里了然。
蓝脩迩,你喜欢云湛哥哪里?你觉得我有没有哪里和云湛哥很像?
蓝脩迩,你为什么要干涉覃域去找云湛哥?
蓝脩迩,云湛哥喝醉了,你过来接他吧,顺便也送我回家。
还有,凌乱中心痛中,鲜红中的那声对他来说完全听不到的轻唤,他想,叶幸司的恨大约有一半是对的,但他心里只有云湛,身上到处都是伤的云湛。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他一样还是听不见那少年叫自己的名字。所以,他没错却永远无法面对。
夙夙还好吗?
靠在车头的叶韶鸾微微点了头,掏出一支烟点上,轻轻呼出才笑开。
会有什么不好,还能不好到哪里去,最不好的,是我哥吧。
蓝脩迩站直,回头看了眼低头弹烟灰的叶韶鸾,转身走开。
副驾驶的人大概是睡着了,没睁开眼睛,只是顺着蓝脩迩的方向倚了倚身子,手放在蓝脩迩的大腿上,依然没睁开眼睛。
叶韶鸾看着黑色轿车远去,勾了勾嘴角,再次点燃一支烟,想了想,才拨了电话。
大哥,陪我喝一杯吧,别带你那个拖油瓶。
什么拖油瓶,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叶吾飒舍得离开谷粤兮,只是这一年的时间里,大概是发生了什么没办法弥补的事情,所以彼此分开,却还是爱着。这样子的感觉,叶韶鸾懂,所以他不问太多。
叶吾飒笑话叶韶鸾守着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舍不得放开,叶韶鸾不以为然。
是叶幸司太窝囊。
叶吾飒开始大笑,揉着叶韶鸾的头摇摇头。
这句话不对,很不对,因为你给了景夙平静所以她不愿意面对国内的这些事情,因为大风大浪已经给景夙带来了那许多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