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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命。
搬家的时候云湛打量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然后把衣服和鞋子打包全部寄到了救济中心,然后又打电话给中介说自己的房子里电器之类的乱七八糟全部留给下一个住户。
蓝脩迩到的时候,云湛只打包好了全部的画具。
蓝脩迩什么都没说只是帮他把画具全部搬上车,然后在车上等他,云湛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拿。
蓝脩迩问他要不要去百货公司。
云湛笑,怎么,你要将包养进行到底么,那干嘛不去自己家的商场。
你要去的话我当然乐意。
车子掉头,蓝脩迩发现自己心情很好。这应该算是同居生活的开始,他很期待。
刷着蓝脩迩的卡,云湛丝毫也没有心软,把平时需要的,以及需要换的买了个全,蓝脩迩只是笑,笑得柜台服务员发毛,董事长很少能对一个人这么好,总是面无表情似的例行检查,像今天这么笑,大概这辈子都看不到第二次了。
看着信用卡上刷去的数字,云湛满意地把卡还给蓝脩迩,说肚子饿了。蓝脩迩说他预定了餐厅,云湛摇摇手指,拉着蓝脩迩上了超市,那是蓝脩迩第一次去超市。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云湛熟练地挑选着新鲜的食材。
自然地上前搂了他的肩。云湛被吓了一跳,侧脸看蓝脩迩,发现那人根本没有任何要放开他的意思,就随他去了。蓝脩迩挑眉,无视掉周围投来的异样视线,只是乖乖地跟在云湛身边,买东西,结账,拎重物。
云湛系好安全带,拍了拍手,看着导航仪上面的距离,他眯上眼睛准备睡一下,离蓝脩迩的公寓还有些距离。蓝脩迩的声音就那么沉沉稳稳地响起。
不久前说了爱上你,现在确定了,不过你不用有压力,我也不需要你回答我,只是呆在我这里就行了,不管会不会爱上我,我都希望你能试试,也许你会发现其实我很适合你也说不定。还有,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碰触。
云湛笑了,发自内心地笑出来,他觉得蓝脩迩真的是利索,三句两句就把要说的完全表达了出来,他自后视镜移开视线然后转头看着蓝脩迩的侧脸。
蓝脩迩,我会让自己试着爱上你。
云湛切菜的时候蓝脩迩站在橱柜旁边看着,轻声问,今晚我留下来好么?
云湛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今后的每一天你都会这么问吧,我说不好你就会乖乖回家睡?
那你会说不好吗?
真是个奸商,一点儿亏都不吃。
蓝脩迩记得云湛是这么说的,嘴角带着笑,他知道自己正慢慢地走进云湛的心里,他不急,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地耗着,日久生情这个词他是一定要解释给云湛看的。
后来蓝脩迩问云湛爱上他是不是因为日久生情,云湛说不是日久生情,是日子久了习惯了依靠。并不是非你不可的爱情,只不过是非你不可的依靠。某种意义上讲,二者没有区别。只不过云湛很确定自己对蓝脩迩的感情不仅仅是日久生情,那是彼此契合到仿佛只是为彼此而生的一种感情,没有别的,就只是不离不弃不渝。
我相信你爱我,你相信我爱你,便是承诺,说空不空,说实也不实。
云湛不是第一次收到男人的表白,可蓝脩迩的让他结结实实的记在了心里,没有什么浪漫,也没有什么烛光晚餐,就只是告诉他爱上了,请他试着爱上。
云湛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爱上,只是自私地让自己躲在这男人为他设的一个结界里活得自在。
当然,如果没有覃域,云湛想自己的幸福指数会更高,他几乎无处可躲了已经,很小心地避开所有能碰到覃域的地方,可老天似乎并不想让他如愿。覃域习惯性的死死握住云湛的右手,不说什么,也不放开,表情像是有杀父之仇一样。
云湛说过无数次的话不由得又说了一次,既然不爱,他不知道覃域为什么不能让他干脆地离开,既然不能给他一丁点儿的关注,为什么还不放开手让他一个人舔舔伤口也行。
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他丝毫也感觉不到自己有一丁点儿回心转意的意思。
云湛看着自己被覃域紧紧握住的手腕儿,没有挣扎,淡淡地看着覃域,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就连放开我三个字都不想说。
他不知道那男人在恼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表情。他想开口说覃域放开我,却被熟悉的声音抢了先。拥上来的男人身上的味道他很熟悉。
云湛,我找遍了学校,原来你在这里,真是的,说了等我一起回家的。
云湛笑,还没回答就被蓝脩迩的轻吻晃了神,然后他觉得他听到了自己手腕儿断掉的声音,可是他摆脱不了自己唇上的触感,痛觉传到大脑,他听见自己的闷哼。
这姿势很奇怪,他被一个男人生生捏碎手腕儿,却被另一个男人拥吻。
Lance,先放开我。
男人满足地轻哼,抬眼看着覃域的眼睛,什么都没说,云湛的额头开始冒汗,整条手臂已经完全没有知觉,可是疼痛还是停留在大脑,一下一下的刺着他的神经,蓝脩迩静静地看着覃域,右手紧紧拥着云湛的腰,微笑挂在嘴边,没有温度。
云湛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像是自己在一瞬间变得抢手,在整个生命里,自己好像从来也没有这么重要过,身后的男人生气了他知道,而直接捏碎他骨头的男人似乎一点儿也没觉得这只手对他有多重要,他才不关心,不是么?不爱他的人此刻却摆出这样的表情,太可笑。
云湛突然轻轻笑出来,嘴角带着对疼痛的反应,稍微放松自己靠在蓝脩迩的怀里,任由身后的男人抬手把他额角的汗抹掉。闭上眼睛咬着牙,云湛低声让蓝脩迩送他去医院。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腕儿被放开,云湛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对面站着的男人,上前两步,好像一下子对他说的话,有好多。却不是那人想听的。
覃域,我的手如果废了,你是不是能放过我?对于你来说,我是个过去式,或者说,我连过去时都不算,何必这么纠缠。就算是我最后给你的礼物,这只手,你应该知道它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所以,一只手换取我的自由,行吗?谢谢你。
事情的发生往往都让人出乎意料,蓝脩迩看着云湛抖得不像话的右手轻笑,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个想法,他知道云湛没有生气,他的手发抖纯粹是因为覃域的手劲儿让他骨折,无名的火窜上心头,蓝脩迩端起手中加了冰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护着云湛突然把酒杯砸在覃域的胸口。
覃域都没有反应过来,酒杯已经砸过来开了花,覃域反射性的护住眼睛,可脸上还是被划了几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姓覃的,我不管以前你和云湛有什么纠葛,从现在开始你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我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让你伤了他一次又一次,你不心疼我心疼,所以,既然爱不爱的你不懂就先去学学怎么爱,下一次,就不是酒杯了。
捧起云湛的右手腕儿,轻轻地试着摩挲,嘴里轻轻念着忍一下,试图想要把云湛脱臼的手腕儿给复位,可云湛不自然的低吼让他意识到严重了。
覃域看着蓝脩迩的表情像是马上要上前把他撕了,却被蓝脩迩小心翼翼捧起云湛手臂的动作惊了一下,动作慢慢的向后挪了一小步,才看到云湛被捧在蓝脩迩手心的右手小臂已经明显的肿了一大圈儿。脸上闪过一丝自责,至少蓝脩迩认为那是自责。
放过我,我承认你很厉害,我也承认我爱过你,我也知道你不爱我,所以,放过我,就算是床伴,就算是一夜激情的人多少都有选择的权利,我和你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所以请你放过我。至少我有自由选择我的去留,我不想再爱你,所以,不要再试图把我的命握在你的手中。还是我死了你才会死心?覃域,这样真的没意思。
蓝脩迩有点儿惊讶,他想,一个人,对待一个一直爱着自己的人,即使他不爱他,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更何况,他该知道这手对云湛来说有多重要,他看过云湛写生的样子,他要画的东西,只要看过了,就不用再看那个东西一眼,那次,蓝脩迩记得,自己忘了云湛画的是什么,印在了他脑子里的只有云湛拿着笔的手。只要几笔,就能传神。
蓝脩迩拿起被绑住的手腕儿,整个手已经肿到看不清本来的指节,蓝脩迩轻轻地捏上去,云湛中指第一骨节上的茧子刺了他的心。再没有当初挥笔成景时的白皙和柔软。
粉碎性骨折,不妨碍正常生活,但是对于再度执笔,无救。碎了的骨头伤到了神经。
那是蓝脩迩第一次看见云湛清醒时的眼泪,两滴,落下后,再也没有,他终于承认自己的心在痛,为了这个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