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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仇恨让她耿耿于怀,再也许,她只是单纯地想看看那个男人现在过得好不好。总之景夙告诉蓝脩迩说她要一起出席。
蓝脩迩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只是说了声知道了。
景夙不在意,这男人的心思一向没有谁能琢磨明白,她的目的是要去参加宴会,而他没反对这就行了,至于声音里的那一点寒,大概是真的怕她和叶幸司扯上什么关系,怕叶幸司伤了她。
景夙觉得神奇,自己放弃了他以后才明白了他的爱原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少,反而超出她想象地把她放在心上。妹妹,其实是个挺幸福的词。景夙摇摇头翻开请帖。几乎在一秒内就知道那不是叶幸司的字,比叶幸司的多了一点点随性。
景夙拿起另外两张信函,轻轻笑开。
大概钱真的是万能的,叶幸司那么恨蓝脩迩,却还是要亲手写下蓝脩迩的名字,只因为叶氏和蓝氏,是合作伙伴。
这个世界真是奇了,合作伙伴竟然是自己一直恨着的人,钱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所有人都爱,所有人都趋之若鹜,所有人都钟情于它,不管多有成就的人为了它都要放□段去和仇人合作。景夙想,自己下辈子,一定要当一张钞票。
商界的规则奇怪得很,大约除了自己,蓝家的帖子都是叶幸司亲手写的吧,之前家里办宴会的时候蓝脩迩也会写很久,一张一张的,几乎有合作的企业全部都是自己亲手来写。不过是一个名目,却在上面花了过多的心思,印的又怎么样,亲笔书写的又如何,不如此就会显得没诚意么,太可笑。这宴会也着实来得没名没目,叫人觉得荒唐。
为叶家最小的儿子接风……景夙抿了嘴唇。
这次的礼服送过来得太快,景夙轻轻地翻开礼服的盒子,盯着那纯手工制的连身裙,在右边的夹缝里拿出卡片。
叶韶鸾。
这是一天之内,这个名字第二次撞进景夙的眼。自己的帖子也是这个叶家二少写的呢……素未蒙面不是么。
叶韶鸾,最小的儿子……
云湛的眼神稍微冷了冷,他是想不通叶幸司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写下这个帖子,他本人不就是因为叶家最小的儿子,所以才恨了蓝脩迩这么多年么?奇怪,他一直不知道叶幸司为什么不恨覃域却要恨蓝脩迩,就算多年前是蓝脩迩扔下零弦只带走自己,这也不是理由。
云湛想起自己收到那封来自零弦的邮件,只有一句话,说他对这个世界,对爱情对亲情都已经失望。
那已经是少年的葬礼结束后一个月,自己硬是被蓝脩迩从绝望边缘拉回的时候,他打开邮箱,想要试着开始好好地生活下去,那个时候蓝脩迩是他所有的支柱,却不是他的希望之源。这是一种很抽象的形容,他解释不清,他知道那个希望之源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自己过不去的话就永远没有办法重新活下去。没错,重新。
因为他已经死过一回。
他把电脑转了个方向对着蓝脩迩不说话,蓝脩迩只是抬了下眼,没有多余的表情,云湛突然害怕,不由得问身边的男人。
你不知道他一直对你……
我知道。
蓝脩迩轻声说,然后把那个好不容易活过来的人抱在怀里,把笔记本合上扔在一边,过了好久才又加了句。
我带你去看他。
云湛听出蓝脩迩语气里的无奈带了一丝亏欠。
云湛想,大概叶幸司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恨蓝脩迩,也许他连自己弟弟真心喜欢的是谁都不知道。
只是因为蓝脩迩只抱走了自己丢下了叶零弦便恨了他这么久,云湛觉得这个理由太不可思议,但是他没有别的解释。
所以他觉得对不起那少年,却不认为蓝脩迩有什么错。
而对那个少年觉得抱歉的自己也同样没有错,不管是命运轮回还是先来后到,蓝脩迩都该是他的不是么,他没有错。叶幸司应该是连自己也一起恨着吧,之所以不是那么明显的恨意,是因为自己用自己换了那个少年。
因为少年的母亲是他的老师并且给了他那么多年的关怀,所以他情愿为了保护他双手奉上自己的尊严任人践踏。实际上那一晚只有他自己的话,他逃得掉,这是连蓝脩迩都不知道的事,他不想再引起更多的仇恨,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恨这种东西太多余,蓝脩迩只要爱着他就好。
但是,云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离开人世的反而是那个少年,被那么多人爱着不是么?云湛始终想不通这一点。那时他觉得蓝脩迩面对那个少年离开人世的消息表现得太过平静,他突然怕有一天蓝脩迩也会用这样满不在乎的语气谈起自己,所以他看着那个少年微笑着的脸轻轻地拂过墓碑,对蓝脩迩说他想离开。
他记得蓝脩迩很明显地抖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那晚洗澡的时候藤蔓一样地抱紧他的腰开始世界末日般的侵略,一寸都没放过,从浴室到卧室再到浴室……整整一夜,一次又一次……最后终于,在第一缕阳光打在彼此交缠着的身体上时,云湛听见蓝脩迩像叹息一样的声音,撕裂了空气一样。
走吧,想走就走吧,我都等得起,不管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管多少年我都等,只是,你一定,要在我活着的时候回来……
云湛的心猛地抽紧,突然觉得自己的逃避没有意义,他想蓝脩迩如果开口留他他就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即使不得不面对那些他过不去的坎儿。
可蓝脩迩没有,一句都没有,从开始帮他准备签证,到送他去机场,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硬是狠着心把别走两个字埋在心里笑着对他说他不会换号码,照顾好自己,想他了就打电话。
云湛没打过,不是不想,是不敢。那时候的自己,以为蓝脩迩爱得不够,所以才能狠得下心不挽留。
离开的前一秒,他甚至不敢说再见,就那么转身离开,然后就是七年。
从看到叶韶鸾给他的资料开始,云湛花了七年的时间彻底明白了蓝脩迩的爱有多深沉,深沉到了犯贱的程度。为了他,那人竟然犯下了那样的滔天大罪,不管对方有没有罪过,他那么做了就是他自己的罪过,可蓝脩迩做得坦坦荡荡,像是这个世界本就该蓝脩迩来主持正义一样,事实上却只是为了自己……他觉得蓝脩迩是救世主,却只救得了他,云湛觉得自己竟然也犯贱犯得厉害。
玻璃杯碰撞的清脆让云湛回过神来,拿着请帖的手顿了下,回头看着正拿了药和水走过来的蓝脩迩。接过药喝下,云湛抬头直直地看着蓝脩迩的眼睛,顿了顿才出声。
脩迩,当年的我,即使不说走你也会送我走吧,我怨过呢。
蓝脩迩愣住,看云湛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才靠在书桌前轻笑。
的确呢,你上飞机前希望我说什么的眼神我不是不懂,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强行留下你对你来说应该是种伤害,我说过你不想笑就不要笑,可我爱极了你真心笑开的样子,那时候觉得如果留下你的话,有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再那样笑给我看……其实我最怕的就是你离开。
云湛低头又看向手里的请帖,微微地笑着,蓝脩迩微低了头看着云湛那个浅浅的笑,满足地眯了眼,等着这人温温吞吞的下文。他喜欢在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安静随意地和云湛聊天,那人的声音没有扬起也不会刻意压低,就用最普通的音调,软软绵绵的让他放松,什么样的疲倦都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蓝脩迩,你是真的心狠,比我狠。
蓝脩迩伸手抽走云湛手里的卡片放在一边,嘴角挂着一抹笑,嘲讽不是,感叹也不是,就只是一个笑,带了宠。
看这个干什么,不愿意去就不去。
云湛站起身接受蓝脩迩落在自己鬓边的吻,然后走到画板前坐下继续自己画了一半的画。
伸了无名指轻轻地打着细处的阴影,突然想起许多年前蓝脩迩说他太脏,明明有工具非要用手,有时候还要一边吃一边画。云湛说只有碰触到了才能知道到哪里才是一个完美的界线。蓝脩迩愣了下说了句“像你一样”就由着他去了。
云湛想起那次之后的一次写生,他伸了无名指打完阴影的时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蓝脩迩突然拿了湿巾使劲儿地把他无名指上的铅抹掉后还在嘟哝,无名指可不是这么用的……
云湛听见熟悉的叹息声,抬头看着那男人摇着头抽了湿巾走过来,云湛笑笑,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原来他记得这么清楚。
说了多少次用工具就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你自己的胃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等下无意中又拿什么来吃,你是不是又要去医院度个假?
发现擦完后还有痕迹,蓝脩迩扔掉湿巾,拉起云湛把他推进洗手间。靠着洗手间的门框看着那个笑眯眯的男人冲镜子里的他露出一个调侃的笑,锁骨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