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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彩见人都已走空,方才松了口气,收了妖力,再要看下一步该做什么,一回头,却见古泰来正望向宝瓶口坍塌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两眼失神,全不似平日模样,更不知已看了多久。姬小彩心内不安,不由得拉了拉古泰来的手臂,但古泰来却好似不知不觉,也不给他一点回应。姬小彩心里不祥预感更甚,又再重重拉了他一把,古泰来才回过神来,低头问:「怎么了?」
姬小彩问他:「道长你怎么了,我刚才拉你都没有反应?」
古泰来愣了一愣:「是么……我……」他看向滔天汪洋,像是自言自语道:「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你听到吗?」
姬小彩心中一凛,竖起耳朵来听,耳里却只有江水滚滚声响和碎砖断瓦落水之声,不由更加不安,说:「道长,我什么都没听到,你是不是听错了?」
古泰来面上现出迷惑神色:「你听不到?」他顿了顿,对姬小彩说,「可能是我听错了。」话是这么说,面上的神色却不是那么回事。
姬小彩急了,二话不说,咬破自己手指,便画了道驱邪血符印在古泰来手掌之上。他担心古泰来是被妖物迷了心智,而他这么担忧是有道理的!青城山灵气丰沛,易生妖邪,古泰来虽则道术超群,但此时正是初六,明日便是他失去浑身本领之时,这时的他比起普通人反而更为危险——道行高深却衰弱的修仙人往往是妖魔鬼怪觊觎的好「食粮」,尤其如今都江堰一带实在怪异出奇!
古泰来对姬小彩的举动有些惊讶,但姬小彩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只是乖乖看着。姬小彩画完符,又抬头认真端详了一阵,见古泰来面上并无不祥之气上浮,才略放下心来,古泰来并未着了道,但也依然无法解释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古泰来这时才注意到镇中居民已尽数转移到高地之上,愕然道:「村民都已经转移过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我刚才……」他低头像是有些茫然,自言自语,「到底怎么回事?我是怎么了?」
姬小彩也不知古泰来是怎么了,心内不安却还要出声安慰,忽听得惊天裂地一阵嚎叫声响,天地之间随之霎时腾起一股冲天妖气,那妖孽之气如此兴盛,以致于百里之内,树木皆萎,石牛镇祠堂内榕树瑟瑟发抖,栖身于树荫之下的先祖英灵发出痛楚呻吟,镇民个个面露惊恐。
却见不远岷江之内,那银鳞怪物已找着新的攻击目标,正张了血盆大口,一口叼住金刚堤撕扯不已。金刚堤本是以竹笼装了石块堆积而成,又涂铺了泥沙,如今被它撕扯开来,仿佛块糕饼一样,在那怪物利齿之下,寸寸蚕食。竹笼、杩槎之类都被扯开,而这怪物口嘴也被竹篾碎石刺得鲜血淋漓,森冷利牙发出钝声断裂,它却依旧不管不顾,只是狠命撕咬,看着叫人心惊胆战。
姬小彩忆起古泰来所说,都江堰乃是个绝阵,宝瓶口镇着龙头,栖凤窝绞着龙尾,金刚堤便钉在那上古神龙七寸之上……难道,这平白无故冒出来的怪物是要复生那上古妖龙?
此念一起,姬小彩只觉从头顶心一路凉到了脚底心。如他所料是真,这石牛镇也好,都江堰也好,乃至整个成都府及至天下苍生,岂不都要再遭生灵涂炭?而他一个小小妖怪,届时自保都是难上加难,又如何能够再帮到别人?
古泰来似乎也与他想到了同一个方向,面上神色难看至极。他自怀中掏出明黄纸鹤,口中念诀,纸鹤登时展翅而飞,化作一道黄光,直扑青城山,姬小彩知道古泰来这是通知他师父前来相助。
古泰来放飞了符鹤,又将身上蓑笠解了,衣衫除尽,露出精实胸膛臂膊,只单着一条裤子。此时天气已冷,又是大雨滂沱,古泰来虽有道法护身,也很快冻得嘴唇发白,他却并不在意,将自己道袍里衣一一撕碎成条,又自腰间八宝绫罗包里取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一时是个墨斗,一时又是些零碎的木工件,一根桃枝,另有几块碎玉和一方罗盘,除了罗盘,全交在姬小彩手里。
姬小彩见古泰来以那罗盘定位,上观天象,下查水脉,横平竖直,在祠堂门口蹚着水,左走七,右走四,来来去去,猜他是要布个什么阵,便抱了东西紧紧跟在古泰来身边。
果然古泰来走得不多时便定了位置,他空出手来将腰后拂尘取下,以短匕在拂尘头狠力一削,那诸多银丝便被齐齐削了下来,古泰来将之递给姬小彩道:「拿着。」姬小彩就手过来,古泰来便将那失了拂尘丝的拂尘柄往水中狠狠一插,跟着口中念念有词,这咒法发音极其古怪,姬小彩闻所未闻,浑不似他从书中所悉道家之术,音节古朴又神秘无比!
说也奇怪,随着古泰来口中咒诀一一吐露,原本急速回荡涌入的水势竟似被扼住咽喉一般慢慢缓和了下来,那根拂尘柄本没在水中,随着咒语轻诵,水势却渐渐开始围绕拂尘柄的周围打转,跟着竟往后齐刷刷退了半尺,露出泥泞土地来。古泰来见地面露出,便将罗盘递给姬小彩,又取了墨斗,在地上自顾自弹起墨线来。他这墨斗中装的却不是墨汁,而是丹砂之类,着地便犹如跳起一蓬明晃晃的火焰。
古泰来在地上划出丹砂线,又沿着画好的线,每隔一段距离便管姬小彩要一个木工件放下,姬小彩这才发现那些木工件乃是被雕凿而成的小小人儿,个个皆是道童模样,馒头样的手,手心空攥着。古泰来将道袍布条裹着一撮拂尘丝从那些小人的手心里一一穿连,片刻便拉起一道防线,如此这般放了九尊人偶,又比着拂尘的位置,在另一端插下桃枝,随后,他跳过糠谷袋,在进祠堂的路上走着罡步,测算位置,埋下了碎玉,统共足七块,最后,古泰来将剩下的布条连成两条绳子,从拂尘柄与桃木枝两头分别拉向祠堂,系紧在廊柱上,方才收了工。等他做完一切,祠堂内的江水已然都被倒抽,露出湿漉漉的地表,整座祠堂,俨然一方幸存孤岛。
古泰来又来回看了一圈,才对祠堂中的镇民道:「众位乡亲请放心,我已布下避水之阵,一个时辰之内可保大家安全,之后我师父他会赶来,想办法带大家离开这里。」
祠堂内立时发出低声欢呼,石牛镇的镇长问古泰来:「小古那你呢?」
古泰来将匕首抓在手里道:「我自然要下江去斗那怪物,它若不死,便是祸害。」
姬小彩听得心头一颤,赶紧抽了自己妖剑,对古泰来道:「道长,我与你一同去。」
古泰来却道:「你留在这里。」
姬小彩急了:「为什么!我要同道长你一起去!」
古泰来叹口气,也不顾众人,将姬小彩拉到一旁,低声道:「小彩,你必须留在这里。」
姬小彩心里疑惑也气恼,问:「为什么!」
古泰来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他俩,才皱起眉头道:「这事里恐怕有古怪。」他斟酌着词句,「这妖物出现得突然,又似乎知道岷江江底镇着妖龙,甚至知道那龙是如何给镇住的,我猜它背后有高人操纵……」
姬小彩赶紧道:「那我更要陪道长一起去,妖怪不简单,道长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古泰来斩钉截铁:「不行!」
「道长!」
古泰来压低了声音,终于道:「其实,我担心我师父他出了什么岔子。」
姬小彩愣住了,问:「师父道长?」
古泰来点头:「发生这么大事,他却至今都未出现,我疑心他那里也有麻烦,如果这一个时辰里他赶不过来,总要有个人护着镇民,你留在这里,责任不轻。」
姬小彩回身看了一眼,那些在祠堂里的镇民如今因为水势退下,神色都放松了不少。有的甚至掏出炊饼补充起体力来,小孩子们面上的紧张神情也没了,嘻嘻哈哈地打打闹闹。姬小彩抉择困难,忍不住紧紧抓住古泰来的手。
古泰来反握住他的,低声道:「放心,那妖物虽成了气候,在一天里解决掉它却不难,你是怀疑我的实力?」
姬小彩摇摇头,他很难解释自己心里那种七上八下的怪异感觉,只觉得似乎松了手,古泰来就会从此消失不见一样,所以怎样都放不开那只温暖的手。
古泰来叹了口气,忽而将姬小彩旋了个身,自己挡在外面,罩住了姬小彩的身形,他说:「闭上眼睛。」看姬小彩还傻愣愣地睁着,叹口气,忍不住便低头吻了上去。干燥温暖的气息只交叠了短短一会,古泰来便松开了姬小彩,低声问:「留在这里好不好?小彩?」口气里竟有了几分哀求的意思。
姬小彩吸溜着鼻子,勉为其难地答应:「那好吧,我留在这里,但是道长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