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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洇风道:「没找到。他自称姓陶,家住清和门外一棵李树边上,在下自然已上那里去查探过,清河门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李树,更没有一户姓陶的人家。」
古泰来说道:「这却奇怪了。『辟水』既是你龙族至宝,与你龙族当是同气同根,怎么到了个凡人手里,你们就感觉不着了?」
柳洇风脸上颇有些尴尬神色,道:「在下也不知为何,那『辟水』本会感我龙族气息而告之所在,如今我搜罗遍整座岳阳城,却始终没有得到一点回应,也不知是有人对『辟水』动了手脚,或是有其他原因。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实在没法,可巧听说道长来了,才唐突前来拜访,如能借助道长您的神通,顺利寻回『辟水』,我洞庭龙族上下必将铭感五内,至于酬劳什么也都好说。」
古泰来却道:「你说的我都听了,这个忙我是帮不上的。你洞庭多少水族翻遍岳阳城都不能找着的东西,我一个人如何就能寻得?」
柳洇风道:「在下已请教过城隍爷,他说古道长你有通天彻地的神通……」
古泰来阴森森一笑,说:「贫道若真有通天彻地的神通,又怎会还留在这人世?」
「这……」柳洇风为难道,「道长是不肯帮忙?」
古泰来道:「恕贫道爱莫能助。」
柳洇风叹了口气道:「既然道长不肯,在下自然也不能勉强,这事就请道长听过算过便是了。」
古泰来说:「请。」
柳洇风大概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古泰来这一句彻底堵了他的话头,只得勉强笑了笑,作揖道:「那么在下就此告辞了。」说完,似是低低叹息了一声,往楼下走去。
姬小彩看看柳洇风,又看看古泰来,始终觉得有些不放心,深恐那神仙会迁怒古泰来,急忙喊了句:「天晚路黑,我送他一程。」也不问古泰来是否同意,拿了盏灯笼便追了上去。
下楼不多远,便见到柳洇风站在路边,满腹心事,动也不动。姬小彩走上去说:「柳公子,我送你一程。」
柳洇风回过头来看到姬小彩,微微笑了笑说:「有劳小兄弟。」
姬小彩连忙摆手说:「不客气的。」
两人一路向洞庭湖畔走去,随口聊些有的没的。柳洇风彬彬有礼,言谈举止颇有长兄风范。姬小彩一路听他说些龙宫趣事,渐渐地便瓦解了心防,觉得这个神仙很是亲切,不自觉便把柳公子的称谓也换成了柳大哥。
到了湖畔,柳洇风像是忍了又忍,才问:「小彩,古道长他是否对我龙族有何偏见?」
姬小彩赶紧摇头,说:「没有的事,道长他是这样脾气,虽然看起来凶点,其实人很好。他也不是故意不帮你们的忙,一者正如道长所言,我们两个人哪里比得过你们龙宫上下这么多水族出动,二来么,道长他素来有个规矩,除了降妖除魔以外,其他生意都是不接的,哪怕再穷也好。」
「哦?」柳洇风似是有些意外,想了想才道,「也是,古道长本领高强,如果替人做些断风水合婚的事情,也是对他不敬。」
姬小彩从他话里听出些什么,问:「柳大哥以前就认识道长吗?」
柳洇风不答反问,道:「小彩你跟了古道长这么久,难道什么也没听说过?」
姬小彩摇摇头,心里多少有些难受,说。「其实道长收了我到现在出才三个月,平日就让我打打杂而已。」
柳洇风眼神略略闪烁,随即拍拍姬小彩肩膀说:「有些事不说于你听未必就是对你见外,依我所见,古道长对你倒是挺好的。」
姬小彩立刻两眼放光说:「你真的这么看吗?」
柳洇风忍不住笑起来,问他:「怎么,你很在乎古道长怎么想?」
姬小彩点头,很认真地说:「因为我喜欢道长。」
柳洇风愣了愣,问他:「喜欢?怎么个喜欢法?」
姬小彩想了想说:「就是很喜欢,想跟着他很久很久那样。」
柳洇风说:「哦,这样啊……这就是你的喜欢……」
姬小彩听出他话里的不以为然,微微有些恼怒,也是不解说:「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柳洇风把两个手在姬小彩肩上放了说:「小彩,你别生气。只是,喜欢一个人,不止是想跟他在一起,还应该会想……唔,想和他做很多很多很快乐的事……」
姬小彩说:「我懂的,我每日替道长打点生活起居,为他打下手,都觉得很快乐!」
柳洇风咳了一声说:「小彩,你……很有趣……」
姬小彩反问说:「柳大哥,我说得哪里不对么?」
柳洇风微微扬起唇角说:「也不是不对,只是不完全而已……」
柳洇风问他:「呐,小彩,你们族里总也有男女成亲的吧,喜欢一个人可是要跟对方行周公之礼的……」
姬小彩愣了愣,脸刷地一下红了,讷讷地说:「那个……那个我当然知道啊,但是那个是要彼此性别不同才行吧,道长和我都是男的,所以就不能行那个礼,所以,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一样的!」
柳洇风又咳了一声,笑道:「也对。」拍拍姬小彩的肩膀,「多谢你送我。」
姬小彩说:「嗯,不客气,柳大哥,我先回去了,后会有期。」
柳洇风说:「嗯嗯,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目送姬小彩挑着灯笼消失在夜色里,许久,轻轻笑出声来,自语道:「有意思。」
姬小彩提了灯笼往回走,这一路回去其实并不荒凉。
本朝以来,经济繁荣,催生许多夜市,即使夜间也是热闹万分。此际月色皎洁,洞庭湖上画舫来往,丝弦铮铮,比之秦淮夜游的绮丽旖旎,别有一番不同豪气。沿岸许多小贩,叫卖各种新鲜玩意,或时令水果,或胭脂水粉,也有摆了排档,做些小炒生意,都是用洞庭湖上打的新鲜鱼虾烧制,一路听得热油淋下声响,闻着各处香气,吃得再饱也难免瞬时肚饿。
姬小彩忍不住想,倘或洞庭君真寻不着那宝珠「辟水」,这八百里洞庭会变成什么样,这岳阳城中的太平景致又会变成什么样?
正想得出神,忽然叫人从身后捂住了眼睛,跟着便听到个油嘴滑舌的声音,怪里怪气问:「小菜鸡,猜猜我是谁?」
姬小彩叹口气,说:「是周道长。」
周召吉把手拿开,活泼泼地蹦到前头来:「咦?很聪明嘛,你怎么知道是我?」
姬小彩说:「只有你叫我小菜鸡。」
周召吉不知从哪里掏出串香喷喷的烤鱼,笑嘻嘻道:「不会啊,我师兄不是也这么叫你?」
姬小彩说:「道长才不会那么失礼,道长都叫我姬小菜!」
周召吉边嚼鱼肉边说:「没什么区别呀!」
姬小彩说:「有区别,小菜后面没有鸡!」
周召吉眼珠子转了转,皱皱鼻子说:「小菜后面当然没有『鸡』,哈哈哈……」
笑了一阵,发现姬小彩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也觉得没趣,咳嗽两声说:「那啥,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姬小彩说:「我送个客人回去,周道长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周召吉说:「我来找你和师兄啊……」
话还没说完,姬小彩已经连退三步,戒备万分地望住周召吉,一手还按着腰包。
周召吉眼珠转了转,往前走了一步,姬小彩退了一步。
周召吉前进两步,姬小彩后退两步。
周召吉皱起眉头了,招招手说:「小菜鸡,你过来。」
姬小彩说:「我不要过来!」
周召吉挠了挠后脑勺,问他:「你怕我?」
姬小彩说:「你是坏人,你撕坏道长的衣服,还偷道长和我的钱!」
路边走过几个姑娘,听到姬小彩的话语,都吃惊地看看周召吉,然后捂了嘴,快速地从两人身回走过。
周召吉在后头跳脚喊:「美人,别听他的,我兄弟跟我闹着玩……」
「哗啦……」
卖水货的大妈往周召吉脚边毫不含糊地倒了一盆脏水。
周召言跳得跟个猴似的,把姬小彩拎到一边说:「小声点,不对,胡说什么呢!」
姬小彩说:「我哪里有胡说!你明明就……唔唔……」
周召吉大力捂住姬小彩的嘴,对旁边经过的几名妙龄少女讨好地笑笑,等人走过去才放开,说:「姬小彩,我叫你小菜鸡是对你的爱称,你不用这么报复我吧!」
姬小彩把头一别。
周召吉挺无奈的,戳戳姬小彩的脑袋瓜说:「你行啊,现在还有脾气了!」
姬小彩说:「你弄坏我辛辛苦苦替道长补的衣服,还偷拿道长的钱,活该被人瞧不起!」
周召吉举双手投降说:「好好,姬小彩姬公子姬大神,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我这会走投无路,来投奔你们的,你就高抬贵手下,啊?」
姬小彩说:「我不告诉你我和道长住在哪里!」
周召吉抓耳挠腮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姬小彩说:「因为我是笨鸡嘛!」
周召吉这会真快哭出来了,什么叫「士别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