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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古泰来长得高大英俊,虽然穿着朴素,因气度不凡,也引得一些女子来偷看,走着走着,便有人故意掉了香包落了钗子的来搭讪。古泰来开始还捡两下,后来实在不耐烦,对着所有人都是冷冷一眼,吓得姑娘们个个花容失色,自捡了东西躲开,再不敢过来。
两人上了潇湘阁二楼,便有小二引了他们上雅座去。方刑尚未来,古泰来与姬小彩便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他,顺便看看风景。
潇湘阁在岳阳楼西南,从窗口望过去,便能见着高耸的岳阳楼一角上来往游人。
此刻,几个文人打扮的青年正凭栏远眺,说说笑笑。
姬小彩看了一阵,忽然「咦」了一声说:「道长,快看那个人!」
古泰来自然早已注意到那白衫的青年男子。虽看不太清面貌,这么望过去,便已能觉得此人并非凡人,更遑论那一身清净仙气。
世有传闻纯阳子吕洞宾曾三醉于洞庭湖畔,便是洞庭得天地灵气,格外清净之故,想来岳阳城中探不到妖邪作祟也是与此有关。
那男子并未注意到古泰来与姬小彩,只站了一站,便走了。
姬小彩却还在那里盯着看,古泰来隐隐觉得有些不快,问他:「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
姬小彩方才不好意思地把眼神收回来说:「他……他那个衣服挺好看的,我想能不能也照样给道长你做一件,可惜看不太清楚。」
古泰来愣了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下去,只得饮了一口茶水。
正巧方刑这时候赶来了。他是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性格极是豪爽,便连嗓门都比寻常人要大一些,却并不聒噪,虽是个武夫,也读过书,为人风趣,脸上更是常常挂着笑,叫人喜欢。可今日一进门,古泰来与姬小彩便都觉得不对,笑容没了,只有张苦瓜脸。
方刑落了座,跟小二点了几样菜,又要了一壶洞庭春,为古泰来与姬小彩斟了茶水,寒暄了几句,便停了下来,一个手轻轻叩着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泰来只装做没看见,专心等菜上桌,准备吃完就跑,但是管不住姬小彩滥好人,忍了又忍,还是关心问道:「方大哥,你怎么了?有什么忧心事么?」
方刑似是早有准备,当即长叹一声道:「姬老弟,你大哥这次可惨啰!」
姬小彩正要再问,古泰来赶紧打住说:「小菜,别人家里的私事,不许多问!」
方刑赶忙摆手说:「没没,真不是私事,是公事!哎,大哥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古老弟,姬老弟,你说我这是不是倒楣!」便将一肚子苦水尽数倒了出来。
原来这岳阳知州林大人因缘巧合于数月前得了件珍宝,本想着下月圣上生辰,进献做贺礼,好好赚他一票面子,谁知就在七日前,那宝贝竟在知州大人家中的藏宝库内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林大人大怒,着令全州彻查此事,衙役全敷出动,到了今日,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也不知是哪个对头要寻我晦气,说你大哥我素有豪勇冠绝荆湘之名,睿智更是无人能敌,胆大心细,断案如神,极力怂恿林大人将此案落在我一人头上,今日我便被林大人叫去,授了我个什么神探名捕的虚名,给了我个令牌,限我三日内破了此案,不然就要提头来见,哎……」
方刑长叹一声,大手抹抹眼角道:「我看我这次是死定了」
古泰来说:「方大人盛名在外,经验老道,定是没有问题。今日你我相聚,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
方刑待要再说,小二唱了一声「上菜啰」,开了雅座的门,一道道布上来,方刑只能暂且压下不谈。席间推杯换盏,古泰来不动声色,总将他话头堵上,方刑也不是不识趣之人,本来也是病急乱投医,见古泰来并无帮自己之心,渐渐便也不再提起,只垂头丧气,没了精神。
宴毕几人分手,古泰来带着姬小彩又四处转了转,也登了岳阳楼,另坐了船,回到客栈已近戌时。才入客栈,却见个人坐在堂屋内,见了他们便立起身来,正是日间在岳阳楼见着的那个仙家。
那男子立起身来,也不知是不是在等古泰来两人。
古泰来全当作没看见,姬小彩也低下头,努力装做没看见。他自觉是个妖,见着仙人有先入为主的恐惧心理,远看是一回事,近看又是另一回事。但那男子眼神在古泰来两人身上转了转,便走上来,开了口道:「这位上……」
「贫道姓古。」古泰来通常不自称贫道,这种时候便是见外的表示。
男子很识趣地改口问:「古道长,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古泰来说:「忙。」绕过对方上楼,见姬小彩还愣在原地,喊了声,「小菜,上来!」
姬小彩赶紧跟上去,心里不免担忧古泰来对那仙人的态度太过嚣张,不知会否惹恼对方。那男子却并不以为意,等姬小彩过去,缀在两人身后也上了楼。
古泰来推了门进去,那男子也不走,只在门口站了,客气得很,倒弄得姬小彩一手拉着一扇门,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
男子说:「古道长,在下冒昧前来实为遇着件棘手的事,想请道长您帮个忙。」
古泰来直接回绝:「在下能力有限,恐怕帮不了神君。」
那男子并不着恼,依旧斯文有礼道:「古道长不先听听在下请您帮什么忙吗?」
古泰来说:「神君都无法解决的事,贫道一介凡夫俗子哪来如此大能耐?」
男子笑着说:「这却不然,神仙也非万能,世间之事,只有对的人来做,方能成事,岂不闻昔日魏征梦斩泾河老龙之事?」
古泰来听得此言,方将那男子上下打量一番问:「你身上水气如此重,想是在洞庭君手下做事,说这等话也不怕惹恼族人?」
男子笑道:「表兄既贵为八百里洞庭龙君,便有与之相适的胸襟,岂会为此等小事责怪?」
古泰来了悟道:「原来你是半龙一族。」
民间素有美闻,昔日书生柳毅为远嫁泾水太子的洞庭湖三公主传信回家,救之脱离苦海,三公主感恩戴德,与之结为夫妇,诞下子嗣,便是半人半龙一族,皆姓柳。
男子道:「正是,在下柳洇风,现在道长可愿听我说上几句?」
古泰来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
柳洇风道:「在下刚才请教了本地的城隍。」
古泰来似是微微磨了磨牙,也不知心里打了什么主意,道:「请说。」
柳洇风道:「在下此番前来,是想请道长为我洞庭龙族寻一件丢失的东西……」
姬小彩忍不住「咦」了一声,看看古泰来。真不知是不是巧合,方刑要托古泰来寻一件失物,柳洇风也要托古泰来寻一件失物。
柳洇风说:「那本是我洞庭湖的至宝,也不怕说与道长你知晓,我族丢失的乃是这洞庭湖的镇湖宝珠,名唤『辟水』。正因有这宝珠在,洞庭湖一带方能风平浪静,富庶丰饶,产出无数河鲜水货。」
姬小彩忍不住问:「那宝珠是什么时候丢的?」
柳洇风回答道:「将近三个月前,也就是农历五月的时候。」
古泰来问:「端午节?」
柳洇风愣了愣,方才说:「道长高兄,正是端午时分弄丢的。」
姬小彩忍不住想,这么说起来,洞庭龙族弄丢「辟水」的时间与那知州林大人得到宝物的时间说不定也很接近。
柳洇风见他两人都不说话,便又接着说:「端午时节,岳阳城里很是热闹,这洞庭湖上也有诸多节目,表兄一时兴起,便上岸走了走,在兴和坊一带遇着个书生,于路边哀哀低泣,我表兄素来性子仁厚,见他人都是喜笑颜开,只这书生如此凄苦,便动了恻隐之心,问他可有为难之处?那书生说他年幼失怙,全靠母亲拉扯长大,如今老母得了重病,已入膏肓,恐将不久于人世,今日出门买粽,不由忆起昔日老母为儿包粽子的往事,止不住悲由心生,方才哭了出来……」
姬小彩很是感慨,低声道:「子欲养而亲不待。」
古泰来却问:「这与龙宫至宝有何关系?」
柳洇风道:「那『辟水』神珠能定风波,养水土,活死人,表兄一时不忍,便将『辟水』取了借于那书生,要他拿回去救治他老母。谁知那书生答应得好好的,拿走『辟水』后却匿了踪迹,再没出现过。三月来,洞庭湖水已生变化,全靠我表兄一力支撑,勉强压下剧变,只是再这么下去,水域必有大变,届时波及无辜百姓,表兄定是逃不了天庭责罚。如今龙宫中人人皆为此事忧虑,在下法力微弱,却不受限于水,是以上岸来寻找那言而无信的小人!」
姬小彩问:「难道三个月来都没找到吗?对方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柳洇风道:「没找到。他自称姓陶,家住清和门外一棵李树边上,在下自然已上那里去查探过,清河门外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