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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厉害的人物,不过少将的军衔摆在那里,干掉了也是大功一件。”
“怎么干?”纪平澜惊讶地转头看着何玉铭,何玉铭的语气轻松得就好像下面的两个日军大队是案板上切好的菜,就等怎么下锅了。
“这要问你呀,纪团长。”何玉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纪平澜默然,确实,有些事情何玉铭即使有能力也不会帮忙,他不能太依赖何玉铭了,这是他自己的战争。
这时候武哲也爬上来了,正好听到两人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
“在这个距离,我应该可以一枪打死他。”纪平澜说。
“然后人数是我们四倍多的日军会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地扑过来。”何玉铭说出后果。
“让武哲跟胡宝山他们先带人埋伏好,我打完了就把鬼子引到埋伏圈里去,你看怎么样?”
“太天真,你一个人能带着两千多人跑?”
“鬼子料不到我们有这么多人,总不会一口气全扑上来吧,如果他们分批过来我们就可以分批消灭掉。”
“被反消灭的可能性也很大。”
“军事行动总是需要冒险的。”纪平澜说,“我记得不久前经过的一个山谷,形状就像个口袋,日军的重炮在山里根本挪不动,要追击我们就只能带单兵武器,只要我们先到那个山口设伏,日军来再多的兵力也铺不开,只能分批进来挨打。”
“看来你已经养成了随时主动观察地形的好习惯,不过考虑问题还是不够周全。”何玉铭继续尽参谋的职责,“比如说,他们呼叫飞机轰炸怎么办?”
“……那只有夜战了。”
“等等……”武哲终于忍不住插嘴,“你们要打下面的鬼子?”
纪平澜奇怪看了他一眼:“不打鬼子我们跑这么远来干什么。”
武哲觉得别人说他打起仗来像疯子真是冤枉他了,眼前这位绝对比他疯多了,见过不怕死的军官,还真没见过这么找死的。
于是他转向何玉铭寻求支持,他还不至于看不出独立团究竟谁说了算:“何参谋,你不会由着他乱来吧,打鬼子我不反对,可照纪团长的意思还打算亲自当诱饵,独立团难道没人了吗?”
“武营长,我们刚才看到一个少将军衔的军官进了帐篷。”何玉铭说,“独立团确实没人了,小澜是全团枪法最好的,在这个距离只有他有把握一枪命中,狙杀那个目标。换你是团长,会不会亲自冒这个险?”
翻过山顶就是山坡的背阴面,树木长得稀稀拉拉,他们要是再靠近公路很可能被发现,的确只能从这个距离开枪,也的确翻遍全团上下都找不出一个神枪手可以代替纪平澜。
虽然这样一来纪平澜回不来的可能性很大,但武哲也无话可说,因为毫无疑问地,换他也会这样做,哪怕明知是拼死,用一个团长的命换个少将也值得。
不过武哲仍然感到心寒,何玉铭这么个一派斯文儒雅的书生,平时看起来跟纪平澜又相当的亲密,没想到他却可以这样平静地叫纪平澜去送死,真是人不可貌相。
、伏击(二)
伏击的部队由武哲带走了,纪平澜很放心,武哲是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军官,在行军布阵的方面只会比他做的更好。
至于亲自带人去摸哨的胡宝山,自然有人会通知他。等胡宝山干完摸哨的工作,赶到伏击地点会合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
他第一件事就是四下里找了一圈,然后找武哲质问:“何参谋人呢?”
武哲一直在忙,也是直到这会儿才发现何玉铭不见了。
胡宝山骂了一句娘就要去找,马三宝死活把他拉住了:“胡营长,胡老弟,你听我一句劝,都到这时候了,你再去找也迟了,搞不好你前脚出去,鬼子大部队后脚就杀过来了,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参谋肯定是跟团长在一块儿呢,团长会照看他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胡宝山眼睛都气红了:“他娘的他就那么看重那个混小子,死活都要跟他在一块儿,啊?你们这么多人,谁也不拦着他?”
“当时那么乱,我们也是没注意到啊。”马三宝说,“要不,你再等会儿,说不定……”
“闭上你的臭嘴!平时左一个参谋右一个参谋叫的比亲娘老子还亲,现在他有危险了,就全他妈成了缩头乌龟,给老子让开!”胡宝山甩开马三宝就跑了出去,周围那么多人楞是不敢拦。
武哲也只是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任性的土匪头子犯抽,因为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何玉铭、纪平澜和胡宝山都回不来了,那他就是独立团的最高长官,就可以带着这些人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纪平澜趴在山顶上,架好了他的狙击步枪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他也说不准少将什么时候会从帐篷里出来,反正肯定会出来,帐篷里又没有厕所。
这种等待其实很考验人的毅力,但纪平澜却十分镇定,因为何玉铭就在他身边。
只要何玉铭在,哪怕一句话都不说,他也不会觉得时间难熬。
太阳慢慢地偏西了,日军已经到了吃晚饭时间,少将再次离开了帐篷。之前他也出来过一次,但纪平澜没有动手,时间太短怕胡宝山他们还没准备好。
而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等了,纪平澜迅速将子弹上膛,在狙击镜里追踪着那个移动的身影。
何玉铭也拿着一杆三八式步枪瞄着那个方向,在他旁边轻声地说:“距离七百四十米,无风,放慢呼吸,别紧张,你要是打空了我可以帮你补枪。”
少将好像想问一个士兵什么话,就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纪平澜开枪了。
在人类的眼里开枪和击中就是瞬间的事,纪平澜看到五十多岁的胖少将头部炸开一团血光,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子弹击发的瞬间何玉铭就计算出这一枪会中,所以他收了枪,一拍纪平澜的肩膀:“走!”
纪平澜爬起来的时候还有空验收一下自己的成果,他看到周围的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惊得傻在那里,然后整个军营炸了锅。
接下来自然是逃命,纪平澜跟何玉铭顺着山坡往下溜,日军的反应速度比想象中还快,就在他们跑开后一分多钟的工夫,他们刚才所在的山顶已经被炮火炸平了一大块。接着曲射炮开始向着山坡的反斜面覆盖式地倾泻炮弹,毫无准头,但同样危险。
何玉铭拉着纪平澜避开了所有的炮弹落点,在错综复杂的林子里绕来绕去,直到日军终于停止开炮。
这并不表示他们安全了,而是因为日军的地面搜索部队已经搜到这边,他们要防止误伤。
搜山的日军居然还牵着两条狼狗,可是在被炸得一片狼藉的山林里狼狗的鼻子也不顶用,他们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山坡上搜寻可能已经尸骨无存的刺客。
而这时候何玉铭跟纪平澜早就跑到了山脚,并且爬到另一座山的半山腰了,还停下来歇了口气。
何玉铭笑着说:“他们不追过来,怎么办呢?”
“我们干掉那两条狗,左边那只归我。”纪平澜透过树木的缝隙瞄着目标。
两人同时开枪,何玉铭命中,纪平澜却打空了,这也正常,他只是一个枪法还算不错的军官,不是传说中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于是何玉铭又补了一枪,把两条狼狗都毙了。枪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日军一边向他们的方向开枪一边大呼小叫地追了过来。
他们又开始跑,这一次还有周围呼啸的子弹作伴。
子弹在树木密集的森林里不是什么大威胁,真正的威胁来自单兵携带的迫击炮。
“趴下!”何玉铭一把将纪平澜按倒,一颗炮弹就在他们头顶的树杈上炸开,弹片四溅。
纪平澜下意识地就把何玉铭护在了身下,太近的爆炸声让他耳鸣得找不到方向,何玉铭拉了他一把他才知道往哪边跑。
纪平澜奔跑中吐掉嘴里的土,在纷飞的炮火里笑道:“他们一定被气疯了!”
何玉铭笑了一声,又回头开了一枪。他开枪从不落空,因为每一次的弹道都经过了人类无法想象的精密计算,纪平澜缓过来以后,也开始抽空向追击他们的日军开枪,像是要跟何玉铭比一比谁打中的更多。
日军的追击不得不慢了下来,没有人敢轻易露头,因为他们发现,他们面对的是两个可怕的狙击手。几乎每次枪响他们都会有人倒下,而每次他们对着枪响的地方疯狂扫射外加炮弹猛轰,以为这回总算把对方干掉了,过一会儿却又从另一个方向飞来死神的子弹。
这样的敌人太可怕了,日军却死活都要继续追下去,因为被狙杀的上野晴川少将是日本的皇族,天皇的亲戚,在他们的保护下被击毙,已经够耻辱了,如果再让凶手耀武扬威地跑掉,他们就该集体去自裁了。
何玉铭发现他又弄错了一件事。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计划挺二的,存在各种硬伤,比如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