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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是,朕都接着。”北堂陨的眼中放射出扭曲的火焰,看着那张从未对自己有过柔和笑容的面孔,忽然间呼吸微微一窒,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却传来阵阵的刺痛,仿佛火灼一般,北堂陨迅速敛下眼睫,挡去眼底的复杂神色,转而换上一张冷笑的面孔,轻描淡写地笑道:“二弟自幼便生的一副好相貌,这等美男子,若是能够亲近一次,只怕多少人宁可舍了性命也是甘愿,既然如此……”话音一顿,已换作森冷的语调:“……既然如此,为兄这里的人也不在少数,想必都乐意尝尝一国之君究竟是什么滋味,更何况还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
此话一出,四下俱惊,然而良久之后,却忽然只听见一个声音冷冷道:“……好。”北堂尊越自紧抿的唇间挤出这个‘好’字,声音寒冽,神色亦是残酷,但随即却突然嗤声一笑,漫不经心地道:“朕还以为能有什么花样,原来不过如此。”北堂尊越说着,缓缓站起身来,月色下,身行笔挺伟岸如山,目光傲然环视了一下周围,冷然道:“那么,谁先来?”目光扫视一周之后,转到了北堂陨方向,眼底煞气骤起,锐利如刃:“……还是说,大哥你要做第一个?”
一时间周围死寂,北堂陨双拳紧握,已分不清是喜是恨,心下却掀起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有想到,北堂尊越竟然真的会如此!就在这时,却忽听一个沉冷如古井的声音响起:“别动。”
此时北堂戎渡距离北堂陨已有三四步远的距离,右手紧紧抵着自己的脖子,方才他趁着北堂陨松手之际,若无其事地退离了几步,由于他如今身无内力,只是一个普通人,因此这点儿小动作虽然很多人都发现了,包括北堂陨,却也仍然无人关心,根本不怕他掀出什么风浪,但眼下北堂戎渡却面沉似水,眼中一片冷肃的杀气,右手五指的指甲抵在颈间,冷冷抬眸看着北堂陨,慢慢冷笑道:“伯父,你早就说过孤这个人狡计百端,必须防备着,但你自己却偏偏忘了这一点。”北堂戎渡微微一用力,锋利的指甲顿时就刺破了肌肤,有细细的血丝渗了出来,在雪白的脖子上尤为明显,北堂戎渡冷笑着,眼内泛出嗜血的腥红光芒:“……孤现在虽然没有内力在身,对付不了任何人,可是如果想杀了自己的话,还是有办法的,不是么?伯父,不要忘了那日孤是怎么对你的,只用这一只手,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要了你的命,如果孤现在手不小心一抖,把自己弄死了,那么……嘿嘿,只怕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陪葬。”
北堂陨目色连闪,却不言语,亦无动作,似乎是在估量着北堂戎渡话语中的可信度,北堂戎渡仿佛明白他的意思,手上再一用力,指甲又深入皮肉些许,顿时原本的血丝就变成了细细的血流,北堂戎渡微笑道:“现在,想必伯父已经清楚了孤的决心了罢?”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北堂尊越所在的方向走去,同时警惕地看着周围,北堂陨见状,微微抬手,止住了周围手下想要拦住北堂戎渡的意图,只因他很清楚,在这个情况下,北堂戎渡只怕当真会采取玉石俱焚的手段,若是北堂戎渡一旦身死,那么北堂尊越暴怒之下,也没有了顾忌,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况且再说回来,即使北堂戎渡回到北堂尊越的身边,但眼下北堂戎渡身无内力,完全就是一个累赘,北堂尊越带着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开,因此也不必如何担心。
北堂戎渡一步步地向北堂尊越靠近,到最后,终于一头扑进北堂尊越的怀里,心忽然好象被什么东西塞满了,只觉得双脚发软,周身再无什么力气,唯有这温暖的熟悉怀抱才是自己永远的依靠,明明只是分别了一段时间而已,却仿佛已经过了一生一世……北堂尊越紧紧将身体摇摇欲坠的北堂戎渡搂于怀中,沉默不语,清楚地感觉到怀里这个人正在颤抖,北堂戎渡死死揪住他的衣裳,低声道:“爹,我很想你……”北堂尊越稳稳扶抱住北堂戎渡几乎快要虚脱的身体,沉声道:“……没事了,朕已经来了,朕带你回去。”但此时北堂戎渡却忽然推开了男人的怀抱,站直了身子,然后慢慢地转过身,看着远处的北堂陨,月色下,他猩红了双眼,模样只可以用狠戾来形容,周身都仿佛萦绕着血腥的气息,如同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
北堂戎渡死死盯着北堂陨,一字一句地说道:“……孤现在对天发誓,北堂陨,你今夜带给父亲的耻辱,孤总有一天,必定会百倍以还,只要孤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那就不死不休!”
夜幕下,北堂戎渡的言语字字凄厉狠毒,话音未落,只见北堂戎渡抬起右手,将自己食指的指甲按在眉心正中位置,然后用力,从眉心慢慢一路斜着往下,直到嘴角附近,割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顿时从刺破的肌肤中渗出黥面毒誓!这是世间最恶毒最不顾一切的复仇誓言,只有刻骨不忘的血海深仇才会如此,代表着永久的仇恨,非鲜血不能洗刷!北堂戎渡伸出舌头,缓缓舔净指尖上的殷红血迹,鲜血蜿蜒的脸上一片狰狞之色毒誓成立,不死不休!
目睹此情此景,即使连北堂陨这等人,也不由得心下微微一震,却见北堂尊越一把抓住北堂戎渡的手腕,怒喝道:“……混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准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北堂戎渡微微一笑,忽然却回手抱住了北堂尊越的脖子,将嘴凑在了男人的耳朵上,低低耳语道:“……等一下我会扔出一样东西,只要你看见我一旦动手,就立刻带着我离开,用最快的速度,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记住了!”说罢,也来不及对北堂尊越解释什么,猛地一转身,右手探入身上那件雪白的外罩当中,从腰带上的小兜里摸出一只小瓷瓶,突然奋力投掷而出!
三百二十九。 天雷地火
北堂尊越一把抓住北堂戎渡的手腕,怒喝道:“……混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准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北堂尊越这厢震怒之余,立刻就欲撕下一幅衣袖为北堂戎渡裹一下伤口,但北堂戎渡自己却好象若无其事一般,就连脸上的血迹也没有抬手去擦一下,却是忽然回手抱住了北堂尊越的脖子,将嘴凑在了男人的耳朵上,低低对其耳语道:“……等一下我会扔出一样东西,只要你看见我一旦动手,就立刻带着我离开,用最快的速度,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记住了!”北堂戎渡说罢,也来不及对北堂尊越仔细解释什么,只猛地一转身,与此同时,右手探入了身上那件雪白的外罩当中,从腰带上的小兜里摸出一只小瓷瓶,突然奋力投掷而出!
北堂戎渡眼下体无内力,但他平时抛射暗器的准头却还是仍然在的,手上也照样有普通青壮男子的力气,因此就见那洁白的瓷瓶在脱手之后,于夜幕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无声直奔着远处而去,与此同时,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自然也引得其他人顿时警惕起来,以为是什么暗器之类的物事,但北堂戎渡此时所扔出的‘暗器’却明显并不是对着什么人,因此自然也没有任何人去试图阻拦,不然就凭北堂戎渡现在与普通人无二的身手,什么速度和力道都谈不上,但凡一个有一定武艺在身的人,都可以很轻易地就将那‘暗器’拦截了下去,但恰恰就是因为北堂戎渡此时将那‘暗器’没有对准任何人抛去,看似不能制造出任何危险与威胁,因此所有人都在本能的一愣之后,下意识地没有采取丝毫措施,而北堂戎渡就是因为提前便将其他人的这种心思给揣摩透彻了,断定最终无人会阻止自己的行为,这才会有此骤然一举!
其实当真说起来,从北堂戎渡对北堂尊越耳语嘱咐乃至抛出瓷瓶的这一系列事情发生,也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只见那小巧的瓷瓶划出一道弧线,远远地直奔北堂戎渡这段时间居住的屋子而去,而那房间的窗户也是提前就被北堂戎渡大大地敞开着,瓶子准确无误地就从洞开的窗户之中被丢进了屋子,在场众人正下意识地将目光随着那瓷瓶投向北堂戎渡所住的那间屋子之时,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回转视线之际,猛然间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大爆响,直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那声音之大已经不能简单用‘旱地惊雷’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乃是在场之人平生所听到的最剧烈最可怕的声音,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的一声巨响,甚至就连整个大地都好象在颤抖不已,紧接着,一团巨大的可怕火球如同小山般蓦然腾了起来,那声音之大之狠,除了北堂尊越以及北堂陨等少数几个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