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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直倒不曾真正怎么使用过,但一些对古史有心的朝臣私下里,却已是隐隐揣测到了某些敏感的东西——城东开四门,四角起楼,兴建于内城城外之东,包括主要宫殿营造以及筑起垣墙,往来大内之时,甚至需要使用马车来去,且有宫门,相对独立,可见其规模之大,功能之完备,古以来,除了皇太子东宫之外,未见有此!
北堂戎渡心中又如何会不知道此事?向来东侧是为东宫,乃太子处,他也曾忖,此处应该便是日后的储君之所,由他入住,只不过北堂戎渡到底还是没有想到,北堂尊越在如今甚至从来不曾正式册立过他为世子的情况下,竟已直接让他搬去那里,可以想象,此举一出,不亚于一场风暴,朝堂上下,必然要为之震动!要知道,这一番举动,就算是已经表明北堂尊越默认了北堂戎渡身为正统的继承人地位,对天下人作出了一个明确的表态,而在此之前,无论北堂尊越平日如何信任宠爱北堂戎渡,但王者心思,毕竟莫测,好比从前帝王之家,身为皇帝,可以对任何儿子一个纵爱过甚,却也随时可以将这个皇子弃之如棋子,翻手之间打落尘埃,此间种种,其实不过是皆在帝心而已,但储君却是截然不同,乃国之根本,一举一动,都要牵动天下目光,即便以帝王之尊,也不会轻言废立,否则朝野震动,便要人心不稳。
北堂戎渡一时间智思百折,心中微觉触动,其实他再清楚不过,比起此事可以为己的合法继承性正名之外,重要的是,己搬入城东的实际意义,甚至要大于政治意义,因为太子作为帝王的继承人,地位仅次于皇帝本人,其所在东宫,无论是建设规模,还是备置屯卫,足有大内的三分之一,并且可以拥有一支类似于禁军的私人卫队,不仅如此,会比照朝廷,来设置专门的东宫职官配置,可称之为‘小朝廷’,官员配置完全仿照朝廷的制度,设置东宫建制,仿照皇宫式样建造宫殿,作为太子办公、接见官员以及起之地,日常主要政务活动便在其中进,具有很大的相对独立性,其内设有专门的官职,由朝官兼任和吏部甄选等途径划拨人才,专门辅佐太子,使东宫成为储君继承皇位之前的准朝廷,然,身为帝王,也可以将这一权力极大地压缩、删减,使继承者空有其名,手中却无实在势力,但按照北堂尊越的一贯表现,则想必北堂戎渡可以享受到完全不加以削减的待遇,在明面上拢建属于己的班底。
如此,这一举动,实在已是极大的宠眷了……北堂戎渡心中刹那间有千百个念头转过,一时再回转过来之时,面上已现出一丝微笑之意,似乎颇感意外地‘哦’了一声,对北堂尊越道:“……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来?”北堂尊越一边的眉稍斜斜上挑,眼中有淡淡笑色,一手覆住北堂戎渡放在桌面上的右手,略微用力捏了一下,道:“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有己放到台面上的正式班底。”
北堂尊越这样说着,顿一顿,脑海中却想起当年北堂戎渡被己暗中设计之后,答允此与己在一处,那一日北堂戎渡将面孔静埋在他的肩窝位置,无声落泪,当时他看到之后,心中微微一震,此情此景,再不会忘记,于是满足之余,心下已然笃定,这一世,有将这天下都送与少年之手,与其共享壮丽河山之日,必以天下,来偿还于他……北堂尊越想到这里,遂已经不着痕迹地握住了北堂戎渡袖中的手,嗤嗤笑了几声,微眯了双眼,凝视着面前的少年,道:“这回你可真的是个大人了,不用继续依附在本王身边,以后的所有事情,都得你己去想办法。”北堂戎渡思绪一动,然而片刻的转念之后,很快就又重宁神静气起来,却是含了九分的笑,与隐隐一分的正经之意,恰倒好处地点了点头,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道:“唔,这莫非就算是你开始正式承认,我已经是个真正的大人了么……是不是,嗯?”
北堂尊越微微展颜,然后却伸手将北堂戎渡拉到怀里,结结实实地抱在腿上,把侧脸贴在对方光洁的左颊上,低笑着道:“……说的没错。”北堂戎渡闻言,却一下子敛起了面上的笑色,改为一脸严肃,用手去拨拉着北堂尊越的手臂,意图挣脱男人的怀抱,不满地抱怨说道:“那你还这么抱着我!……既然你都已经承认我长大了,以后便不准再动不动地就把我抱起来,我又不是从前的吃奶娃娃,让你抱来抱去的,你实在想抱,就去抱佳期便是了,她正合适。”
但北堂尊越听了之后,却根本就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北堂戎渡的腰身箍得紧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北堂戎渡耳边轻吐热气,低低笑了一会儿,说道:“说的不错,你既然已经算是个成年人了,本王作为你爹,确实不应该再这么抱着你……不过,本王莫非不是你的相好不成?既然有这个身份,那抱一抱你,难道却不应该了?这是什么道理。”
北堂戎渡听了这一番话,倒是不挣扎了,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既而板起面孔,道:“……什么‘相好’?粗鄙不文!”北堂尊越哈哈大笑,忍俊不禁地挑一挑眉,戏声道:“那又怎么了,这里还有‘粗鄙’的……”说着,右手却已经下方探入,滑进了北堂戎渡的衣摆里面,随即张开五指,准确罩住了少年绸裤中间的位置,北堂戎渡只觉胯间一紧,男人温热的修长手掌已经捉住了他的要害之处,令人密密的燥热,并且开始逐渐逗弄起来,便不由得微微用力一挣,面上有些无奈之意,低声说道:“喂,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儿吗?这可是大白天……青天白日,公然淫,可真够不象话的罢?”北堂尊越似是被他逗乐了,满面不以为然之色,隔着光滑的绸裤在北堂戎渡还没开始有反应的软处故意一捏,同时舌尖慢慢轻舔着少年雪白的脖颈,戏谑道:“哦?本王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渡儿你,竟然还是个正经人么……唔,相当的正经……”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的动作却比谁都要狎亵暧昧,极尽万般挑逗之能,百忙之中,嘴唇还肆意流连在少年修长的脖根儿上,北堂戎渡面有恼色,就好象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老底儿一般,恼羞成怒道:“你这个……”话音未落,腰带已被人解开了大半,突然‘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主地微微挺起了小腹,去下意识地迎合北堂尊越灵活以极的手,北堂尊越见此情景,笑不可遏,故意去轻咬北堂戎渡的耳朵,低声嗤笑道:“……好一个‘正经人’,你这又是怎么说?……你个口是心非的小子。”一面轻笑着,却不再说话了,只在手上忙碌不已。事到如今,北堂戎渡索性也撕下脸皮,不端着架子了,一边抓着男人在他腿间极力戏弄的手,一边不时地吸着凉气,忍住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意,哼道:“闲话少说,莫非你就比我强到哪里?咱们破锅对烂盖,谁也别笑谁……唔……你手劲儿别这么大……”说着,却含糊着再难完整地说出话来,干脆就忽然反身转过去,用力之下,一把就将北堂尊越顺势摁倒在了炕上。
瑟瑟冷风之中,窗外凋黄的秋叶纷纷而落,除却极轻微的低低呻喘之外,满殿静淡无声。
……北堂戎渡从炕上醒过来时,已经差不多是过了午饭的时候了,他坐起来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裳,转过头去看北堂尊越,只见男人凤目轻合,薄唇淡抿,正平稳地安睡,衣袍间隐约露出些许结实的胸膛,可以在上面零星看见几处暧昧的红色。北堂戎渡悄然起身,从旁边取来一条薄毯,轻手轻脚地替北堂尊越小心盖好,同时嘴角不由得微微向上扯起一个弧度,似是在笑,既而动手简单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系上放在一边的宝蓝披风,走出了乾英宫。
北堂戎渡乘软舆回到己宫中,此时却实在有些迟了,已经过了午饭时分,宫人上前服侍着他卸去外衣,换上家常穿戴,北堂戎渡接过热毛巾擦了擦脸,对正在拿剪刀修剪一盆金钩菊的沈韩烟道:“……怎么不见佳期?”
沈韩烟一面仔细剪去一片叶子,一面随口道:“方才见她似是有些犯困,我便让人带她睡午觉去了。”北堂戎渡点了点头,又摸了一下肚子,道:“真是饿了,今天上午大半天就吃了两块点心,快叫人弄些吃食送来。”沈韩烟闻言,有些奇怪地道:“怎么,中午没吃饭么。”北堂戎渡笑道:“要是吃了,哪里还能饿成这样。”沈韩烟皱一皱眉,不悦道:“跟着你的那些人都是做什么的,怎有叫你饿着的道理。”北堂戎渡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