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站起来的时候,有些重心不稳,摇晃了一下。樊怡汝跟樊墨轩站得近,看到了他明显得一僵硬。
两人对持了很久,终于还是樊墨轩先又了动作。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走到荣兴桀身边,拿开他紧捂着伤口的手。
受伤的手上,被血糊得乱七八糟。樊墨轩从衣服上撕下了布条,为他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渍。又跟樊怡汝说了附近水源的方位,让她去打些水来,把凑在一边看他俩的樊怡汝支开了。
其实荣兴桀的伤口不大,但因为伤的位置老是会被牵扯到,所以出了比较多的血。
樊墨轩看看其他的镖师们也都坐下静养,抹去了荣兴桀脸上的泪水:“小荣,你不知道,我嫉妒得发疯。”
一听这话,荣兴桀不顾形象地扯开了嗓子哭,哭得惊天动地的,镖师们也都愣愣地不知道什么情况。
樊怡汝也听到了哭声使了轻功回来,一看荣兴桀那样,颇不屑地一撇脸:“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人在江湖走,要狠一点,记住了不!”
樊墨轩细心地为荣兴桀清洗了伤口,撒上金疮药,又用干净的布条帮他包好了,这才起身,往林子深处走去。
荣兴桀愣愣地看着他背影,听到脚步踏在枯叶上的“嗦嗦”声,像个没事人一样对大伙说:“咱们上路吧。”说完吸了下鼻子。
樊怡汝更加鄙视地递给他一条手帕,才算这风波平息了下来。一行人重新上了路。
入蜀中的路比想象得还要艰难。山峰高耸入云,且山路修得并不平整。一行人并上一车沉甸甸的元宝,要在这坎坷的上路上行进并不容易。
众人都下了马,换着马匹拉镖车。而他们则是徒步上山,偶尔还要推这镖车一把。
樊怡汝累则累已,却是一身的劲。而荣兴桀已经后悔当初没再多抬抬镖利。
算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有樊怡汝不断的鼓舞,总算是把镖底安全送到了长乐帮。
回去的路上少了一车元宝,自然轻松了一些。荣兴桀也有了心思去想别的事。譬如,樊墨轩。
虎口的伤口还隐隐生疼。荣兴桀的手拢到袖子里,不着痕迹地摸上袖中那装着金疮药的小金瓶。
他决定,找个机会,再去跟樊墨轩说说。或者是……把这药还给他。
回程经过先前他们遇到炎争和樊墨轩的地方的时候,荣兴桀忽然停了马,对樊怡汝说:“你们先走,我稍后就跟上。”
樊怡汝脑子转得快:“你是去找我表哥?”
荣兴桀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的。”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去把剩下的药还给他。”
樊怡汝张了口,显然是还要再说什么。可荣兴桀没等她开口,已经调转马头,飞快地往焚炽宫的方向奔驰起来。
在靠近记忆中焚炽宫所处的地方时,荣兴桀被炎灵拦下了:“站住!什么人?”
荣兴桀颇尴尬地勒停了马:“我是荣兴桀,石门镖局的。我成亲你们送贺礼来,还没好好谢过呢。”
炎灵走近几步看了看,也认出了他:“你来这做什么?还不快快离去!”
“我想见见你们宫主。能让我进去吗?”荣兴桀索性下了马。他还想着最好能让炎灵给自己带带路,上次就是找了半天找不到入口。
哪知,炎灵却举起了手上的剑对准他:“莫再上前一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荣兴桀赶紧稳住脚步:“我跟你们宫主是朋友啊!你怎么不让我去见他呢!”
炎灵手上的剑又逼近一分,眼底却显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炎献此时的出现缓解了两人的僵持:“什么事,这么吵闹?”
炎灵看看他,又往荣兴桀的方向看了一眼。炎献这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走到荣兴桀跟前,略微打量一下,问道:“敢问这位少侠贵姓。”
受了炎献说话方式的印象,荣兴桀也略微平静了一些。他先是一抱拳,再道:“免贵姓荣。我想见一下墨轩。”
“荣少侠请随我来。”炎献说着,就转身要带路。
炎灵赶紧拦住了他:“就这么让他进去?要是宫主怪罪起来……”
“宫主交代的,来人若是姓荣,便带进去。”炎献打断了她的话,又看荣兴桀一眼示意跟上。
荣兴桀自然不敢落下地跟了上去,却因炎灵最后失神的自语心里有些犯堵。
莫名地就觉得炎灵那样子似曾相识,但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他没听清炎灵自语的内容,只是被情感触动。
跟着炎献,轻易地进了焚炽宫。步入正厅,最先入眼的便是坐在首席上的樊墨轩。他脸色苍白,唇间却有一点腥红。可那媚眼间的惬意和慵懒斜靠的姿势,却让荣兴桀首先想到的是嗜血餍足的猛兽。
厅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位跪在地上来回擦拭着樊墨轩脚前地面的侍女。炎献给樊墨轩鞠了一躬后就退下了。而樊墨轩也摆摆手,让那侍女也下去。
偌大的厅室,顿时只剩两个人的沉默。
“小荣,你来了?”樊墨轩轻巧地一笑,并示意荣兴桀上前。
荣兴桀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抬起腿往前走,却先听到了一句女声:宫主,您又吐血了。怎么一点都不当心自己身子?”伴着话语,从厅室的后方走出一人,正是炎妙。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端着的碗,碗里似乎装得很满,得一路小心看着。她并没抬头,也没看到荣兴桀。
话说完,她人也已走到了樊墨轩的旁边。这才停下来抬起头,待看到荣兴桀正一脸惊讶地站在那儿,她第一反应是跪倒了樊墨轩脚下:“宫主,炎妙知错了。求宫主……先把药喝了吧。”
樊墨轩手一挥,打翻了那盛药的碗。浓黑的药汁泼在地上,使得厅里药的苦味儿散了开来。樊墨轩站起来,高声道:“来人,把炎妙护法拉下去关进地牢!没我允许,谁也不准探视!”
厅里一下又有了人气,却是连半点脚步声都没听到。待众人再散去,樊墨轩走到了荣兴桀边上,拉住他:“小荣,别听她乱说。跟我来。”
荣兴桀则是快速地挣脱开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樊墨轩:“墨轩,她说……她说你吐血?”
顿时,他明白了那苍白的脸色和唇间不协调的鲜红,明白了那侍女所擦拭的。
樊墨轩不容分说地再度抓住他的手,使劲拉了拉:“小荣,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进卧房去。”
荣兴桀被樊墨轩拉着走。一路上,腿都笨拙地不像是自己的。他忽然想到了先前炎灵的唇形,是在说“宫主,他伤你还不够多吗?”
墨轩的伤,是因为自己吗?
重新置身于那间贴满了喜字的房间,荣兴桀饭抓住要松开的樊墨轩的手:“墨轩,你跟我说实话。你的伤……”
樊墨轩轻轻理了理他耳鬓的碎发,俯下、身凑近他的耳:“小荣,我想吻你。”
荣兴桀又哭了。这次,却不是那么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而是环抱着樊墨轩的腰,压低着声音呜咽。
没经得荣兴桀的同意,樊墨轩还是吻上了他。先是眼角的泪水,再是颤抖的睫毛,最后,是拼命喘息的双唇。
樊墨轩问他“我能进去吗”的时候,荣兴桀咬着唇拼命点头。好像头点得再用力一点,就可以让他俩都能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
时间不可能停留,但记忆却是可以驻足。
当两人流连在高、潮的余韵中时,荣兴桀吻了吻樊墨轩的嘴角:“你吐血,是因为我吗?有多久了?”
樊墨轩摇了摇头,又用额角碰了碰荣兴桀的:“你来给我送请柬,我其实是知道的。但我生气得狠,便赌气不想见你。后来看你转身走了,我便……我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想见你还是不想……那时起,我每每想起你,都会吐血。”
荣兴桀本已干涩下来的眼眶又湿了:“你就这么折磨自己,让我心软?”
“是,我是折磨自己。越不能想你,就越想。每次想你的时候,吐出一口血,都会让我觉得,我还是活着的。但我保证,以后不再这么不爱惜自己了。小荣,留下来吧。”樊墨轩真切地说着,深邃的眸子望进荣兴桀的双眼。
荣兴桀却不知为何,此时的自己能够这般无情。他听自己冷笑了一声,道:“别说傻话了。”
46
46、四十五章 。。。
樊墨轩坐了起来,俯视着他:“小荣,我刚没听见。你重新说。”
荣兴桀躲开他的眼神,重复道:“别说傻话了。”
“我没听见。你重说!”樊墨轩板着脸,冰冷的目光直逼着荣兴桀,把他逼到了妥协的边缘。
荣兴桀确定自己是落荒而逃的。衣服中的那小金药瓶早在被樊墨轩褪去衣衫的时候掉落在地。所以现在,自己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慌乱地套上衣服,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