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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江玉南等的是井望天和伍明珠。事情一直在隐密中,参与的人,只有五个。未参与其事的,只有伍天义和楚定一知道。
围在井口处,向下探视,只可见并中浮动着的一朵菊花。
伍明珠拆穿了菊花之秘,那已不足为奇。
但正午阳光,透射在菊花上,果有一点隐隐金芒。
只是那一刻工夫,太阳稍一偏移,那点光芒立刻消失。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那一点金芒之上,直待金芒消失之后,金长久才吁一口气,道:“照这么看法,井中确然有一件可以反光之物,当年那造井之人,在木架上雕刻了一朵菊花,就是要人注意这件事。”
井望天道:“有道理。”
高泰道:“但这井水中有怪物,又是怎么回事?”
金长久道:“此言出自高兄之口,又是你亲目所睹,所以,在下不能不信。
沉吟了一阵,道:“井兄有没有钓鱼用具?”
井望天道:“有!”
金长久道:“井兄叫人取来,顺便带两只活老鼠,或是其他小动物亦可。”
高泰道:“金堂主,你可是认为那井中,真的是一条大鱼?”
金长久道:“就是真是一条蛟,那一条蛟,也要吃东西吧?”
高泰道:“它的嘴巴张开后,可以囫囵吞下一个人。”
金长久道:“特大号的钢钩,最好带一只狗,或者一只羊来。”
伍明珠低声道:“二叔,你留在这里,我去准备。”
田荣道:“金塘主,为什么要用羊或拘,而不用鱼虾之类?”
金长久道:“那怪物常年潜伏水中,自然是常食鱼虾之类,但它一定没有吃过羊和狗,那一股特殊的气味,可能激起它的食欲,也可能会激怒它。”
高泰道:“唉!我总是有点担心,一但它吞下钢钩,会有一个什么样子的结果。”
金长久道:“这个,不会太严重,这井下面,是一个大水潭,但这口井相当的深,它总不会整个掀起这一片地壳。”
高泰道:“它会不会由井中窜上来?”
金长久道:“总比咱们下井去对付它安全多了。”
高泰闭上了嘴巴!金长久的话,实在很难驳倒。
伍明珠带上来一个很尖利的大铁钩,和一条很长,很坚牢的绳索。还有一条狗。
金长久道:“这口井的水,贵堡没有饮用吧?”
井望天道:“这地方,因为是明珠居住之处,不便取水。”
伍明珠道:“有时汲取一些,作为浇花之用。”
金长久哦一声,举手一挥。
只听一阵汪汪狗叫,那铁钩已然洞穿了黑狗。
金长久的动作很熟练,右手打了一个结,使那只狂叫的黑狗,无法挣脱铁钩,迅快执着绳索,投入了井中。
但闻阵阵犬吠,由井中传了上来。
落了井水中的黑狗,本能的挣扎、狂吠,在水中翻腾。这该是一件很惨忍的事,狗声悲嘶,有着一种裂人心肺的凄凉。
突然间,井中翻起一阵水花,犬声顿住。紧接着绳索向水底沉去。
金长久道:“上钩了。”暗运内力,双手紧握绳索。
但那股向下拖拉的力道奇大,金长久所拉住的绳索被拖得直向水中沉去。如若不放手,金长久势必被拖入井中。情势迫急,金长久本能的一松手。
这条绳索虽然很长,但井亦很深,金长久一松手,那条绳索即完全没入井中。
金长久伸手一抓,没有抓住。
田荣、高泰、井望天,虽然都站在一侧,但却未料到,金长久竟会松了手中的绳子,想帮忙伸手去抓,已经来不及了。
水中怪物是上了钩了,但他们连绳索也丢下去了。
呆了一阵,金长久缓缓说道:“好大的力量!”
井望天低声道:“这也不能全怪金兄,咱们站在旁边,竟然不知道帮忙。”
金长久苦笑一下。道:“任何事,都大意不得,在下一时大意,竟然连绳索也被它拖入了井中。”
高泰道:“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
金长久道:“什么事?”
高泰道:“这水中的怪物,决不是一条鱼。”
金长久点点头,道:“现在,在下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了。”
高泰道:“它藏在水底,已经有很多年代了,一直未发生过什么事,我们似乎是,也用不着一定非对付它不可。”
伍明珠道;“这口井中,似乎藏有一些隐秘,不除去那个怪物,咱们就无法探查出井底之秘。”
江玉南突然开口说道:“我下去瞧瞧。”
高泰道:“江兄会水吗?”
江玉南道:“略通一二。”
田荣道:“江兄,我陪你下去。”
江玉南道:“田兄会水吗?”
田荣道:“不会。”
江玉南道:“我看不用两个人涉险,在下一个人就行了。”
伍明珠说道:“我下去过两次,我陪江少侠。”
高泰道,“唉!刚才,那怪物没有伤害咱们,如今它受了创伤,只怕已激发了它的野性,不似刚才那般温和了。”
江玉南道:“这井中既有可疑,总得查个水落石出……”
回顾了伍明珠一眼,接道:“姑娘,那水中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咱们都不知道,如是他吃下了那一条狗,当然也可以吃人,姑娘又何必涉险呢?”
伍明珠道:“你一个人……”
江玉南接道:“我一个人,应变容易,姑娘同行,万一在下照顾不周……”
伍明珠道:“我是这里的主人,自当以身涉险,万一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也只好认命了。”
井望天道:“明珠,你……”
伍明珠道:“二叔,我知道你的意思,怕我拖累江少侠,不过,咱们伍家堡的人,让人家客人涉险,情理上实在说不过去。”
她很坚持,江玉南倒有些无可奈何了,笑一笑,道:“姑娘会水吧?”
伍明珠道:“不太高明罢了。”
江玉南摸一摸身上佩剑,仍然坐着竹篮子下去。
竹篮不大,两个人挤在了一起。
竹篮已触及水面。
江玉南凝聚目力,向井水望去。但见一片深黑水色,瞧不出一点可疑之处。
伍明珠道:“江兄,瞧不出什么可疑之征。”
江玉南道:“对……完全瞧不出来。”
伍明珠道:“水色,江兄看这水色有何不同?”
江玉南道:“这个,在下倒不觉得什么。”
伍明珠手伸入水中,道:“第一,这井中的水色深黑,显然水势很深,而且,下面也很大。”
江玉南道:“哦!”
伍明珠道:“第二,这水的温度很高,不像是井中的存水,似乎是有生物可以生存其中。”
江玉南点点头。
伍玉珠道:“第三,这水中确有怪物。这一点,江兄不要多疑。”
江玉南道:“这个在下相信。”
伍明珠道:“还有一件事,他们都不知道的,那就是每当中午时分,这井水中会有一点金光,直射上去;有过一次,水中金芒很盛,很像传说中的神器、金刀,这情景并不多见,只有那么一次。”
江玉南道:“姑娘很相信?”
伍明珠道:“我自己看到了,不得不信。”
江玉南沉吟了一阵,道:“姑娘,在下跳下去瞧瞧。”
伍明珠道:“那很危险。”
江玉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伍明珠道:“这样,我下去……”
江玉南接道:“姑娘,你这是说笑吧?咱们两人在此,怎能由姑娘下去?”
伍明珠道:“江兄,不管从哪方面讲,你都比我重要,死一个伍明珠,不过是像丢入水中一粒沙子,但你就不同了……”
江玉南道:“姑娘又何苦如此自轻,我和你都是一条命。”
伍明珠道:“人与人本就不同,江兄,不用和我争执了。”
她倒是说得到做得到,取出一方罗帕,包起头发一仰身,翻入了水中。她的水性似是不错,长长叹一口气,潜入了水中。
江玉南心中很焦急,急急说道:“姑娘,不可涉险,早些上来。”
可是,他说过这两句话的时候,伍明珠已潜入水中,听不到他说些什么了。
这时,井上面的人,大概也发觉了情势有异。
只听高泰说道:“江兄,情形怎么样了?”
江玉南道:“伍姑娘潜入水中去了……”
高泰接道:“下去多久了?”
江玉南道:“有一会了。”
金长久道:“糟了,那怪物能一口吞下去一条黑狗,自然也可以一口吞下去一个人了。”
井望天皱皱眉头,欲言又止,江玉南内心中更是焦虑万分。
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也准备下井瞧瞧。
他江玉南堂堂七尺之躯,总不能瞧着一个少女死于井中,而他却安然而上。心念转动之间,忽见水花泛动,伸上来一只玉手。
江玉南疾快地右手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