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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又见轩辕静忽然这般表现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水寒看到轩辕看着自己,抿了双唇轻轻一笑,“静皇叔,父皇说红叶到惠州后可能会离开,静皇叔也会跟红叶一同离开,是不是。”
“离开?”轩辕静有些怔忪,追查像孤星这般隐蔽的杀手组织自然也要同样单枪匹马,同样隐藏了行踪才会有收获。红叶会在惠州之后离开一段时间轩辕静也早就料到。
若是以前他必定会毫不犹豫的跟了去,就像最初所想的那样,只要红叶愿意,就永远跟了他,陪了他。但是现在红叶认真起来他却又忽然害怕起来,开始退缩了,尤其是,想到昨日清晨他未说出的后半句话……
想归想,做归做,自己果然还是没有那份拼的粉身碎骨的勇气啊。幽幽的一声叹息之后,轩辕静视线重新回到窗外一身黑色劲装的红叶身上,半晌一句“我也不知道……”与其说是在回答水寒的问题倒不如像是在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呐,静皇叔。多少年了,寒儿还第一次看到静皇叔这么烦恼。皇叔不是一向自诩飞岚的风流浪子么,怎今天跟才坠入情网的少年没什么区别呢?”没想到常年柳下的飞静亲王此时竟如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自怨自艾,水寒脸上笑意更浓。
“嗯……啊?臭寒儿,你嘲笑皇叔?”轩辕静本来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听水寒说话便随口应了一声,应过之后才听明白水寒说的是什么,立刻气急败坏的回道。
“静皇叔啊。”看轩辕静忽然如同给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了身上的毛,水寒紧紧抿了双唇,低了头,蘸了墨汁,“有句话静皇叔可听过?”
“什么话?”轩辕静随口问到。
“车到山前必有路,般到桥头自然直。”说着,擎在手中的毛笔落下,“很多时候,事情发生之后细想一下,就会发现,其实事情发生之前很多的担忧都是不必要的。过分的担心和在意最终也不过是乱了当事人的心境,对情况的改变没有任何的帮助,相反,过度的担忧倒是很有可能让本来应该顺利解决的事情复杂化。”
“……寒儿,你……”听完水寒的话,轩辕静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不过只过了片刻,皱起来的眉毛又重新舒展开来,随着那两道漂亮的眉毛一同舒展开来的还有他原本皱成一团,搅成一锅粥的心境。
车到山前必有路,般到桥头自然直。一切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尤其是,感情这种勉强不得的东西。在红叶已经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到和孤星的战役中的时候,自己竟然在为日后要如何与他相处担心不已,实在是在太不应该了。
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其实是帮他报了二十年前的杀妻灭子的仇恨,替他了了这纠缠了他二十多年的心事吧。
“怎么了?寒儿的话静皇叔是不是不明白?”是太白话了么?应该怎么说?抬了手中毛笔放到桌上笔山上,水寒歪了头轻轻蹙了眉毛。
“不是,寒儿的话很好懂。”一旦想开了,轩辕静的心情顿时好上很多,单手撑起身子,挪到水寒的身侧,伸手扯了扯水寒的脸,满意的看他嘟了嘴才接着说道,“静皇叔问你件事。”
“什么事?”既然轩辕静说他听懂了,水寒也就不再多问,重新提了毛笔,蘸了墨汁写字。
“昨晚上你给江福那本书是什么?”今晨起来轩辕静就听庄内的庄客说江福拿了那本书回到房间里翻一页就嚎一声,再翻一页再嚎一声,翻了一整夜也嚎了一整夜,声音是无比的凄楚惨烈,至于原因却不得而知。刚才因为心情不愉,未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当事人又在身边,他自然要问。
虽然已经有些习惯轩辕静这跳跃又是发散的思维,但是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水寒眨眨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答道:“企划书。”
“企划书……那是什么?”又是一个没听过的词,轩辕静等水寒给他解释。
“就是列出明天要做的什么计划书,江福太闲了,寒儿不过是给他找点事情做,免得他闲得没事想些个歪门邪道的。”想了想水寒又加了句,“不但是乾州的分庄,趁着这次出宫,也顺便把其他分庄一道整顿了。”
“既然如此,那就开个年会如何?”随着一声轻笑,珠帘一挑,轩辕亦便进到车厢内。
“父皇,”见轩辕亦回来了,水寒清俊的小脸上立刻现了一抹浓浓的笑意,“政务忙完了?”
“嗯。”应了一声,轩辕亦身影一晃便到了水寒身侧,盘膝坐下后探头亲了亲那张白净净的小脸,伸手取了放在桌角的砚台,接过冬雪手中的砚台然后冲她挥挥手,待冬雪施礼后退了才说道,“父皇替寒儿研墨。”
“嗯。”轩辕亦坐在身侧研墨,水寒便又把心思放回到堆在桌上铸剑山庄的日常事务上了。
自己都在这车上坐了一上午了,也没怎么见他家寒儿笑,自家皇兄只一句话,他就笑的这般开心……差距,这就是差距啊。见水寒眼角眉梢笑的全都弯在一处,轩辕静撇了撇嘴。
从乾州出来三天后,这一队游山玩水,逍遥自在的铸剑山庄的人马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惠州。
和乾州一样,惠州州城外也同样有铸剑山庄的分庄,所以铸剑山庄的这些人并未进城,而是直接住进了距州城十五里的铸剑山庄分庄内。
与乾州不同,从决定往惠州那一记得开始,庄内就有信袅通知惠州分庄,分庄内管事早在几日之前便把一行人的住处全部妥当,打扫收拾出来。所以,一进庄,几百人的队伍很快便分散到了庄内各处院落。
窗明几净,全新的被褥和漂洗的干干净净的床帐,零零散散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这些全都让从落凤城一路跟来的庄客和管事们十分满意。
不过这些满意的人中间却不包括铸剑山庄的正牌庄主,飞岚的一国之君轩辕亦。
沐浴更衣,洗去一路风尘的轩辕亦站在自己居住的院落内,微仰了头,望着院内青砖高墙的西北一角,整张俊脸越来越冷,。这院内气温在骤然降了数度的同时,一股如暴风雨之前平静一般的压力也一同聚集起来。
躬了身子,战战兢兢的立在轩辕亦一侧的分庄总管沈凤和分庄内的一干管事全都双手拢在胸前,低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等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等了半天见轩辕亦虽然脸色越来越冷,却并未说话,沈凤便悄悄的抬了袍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光这院落,全庄上下就打扫了数天之久,院内院外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精心挑选,亲手布置的。怕庄主不满意,还提前让庄主身边的人亲自过目,按照庄主的喜好重新排了家具,添了摆设,怎么庄主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不明所以的沈凤接着放手臂的机会悄悄拉了拉跟在轩辕亦身后一言不发的的铸剑山庄大总管莫语。
莫语又岂会不知轩辕亦恼恨的是什么?
西北角和这院落隔了一座小桥的另一座院子内安排的便是铸剑山庄少庄主轩辕水寒。无论是在盘龙殿,还是在铸剑山庄这两人起居坐卧一直都在一处。从未分开过的两人忽然被这分庄的大管事拆散,轩辕亦又怎会不恼。可这恼恨他又没办法说出来,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吐不出来,也才会立在院内隔着院墙生闷气。
不过这话,莫语是绝对不会也不可能跟他说。所以,他便装作并未注意到沈凤的小动作,垂了头,一言不发的立在轩辕亦身后。
莫语不理他,尽管是千般为难,百般的不得已,沈凤也不得硬了头皮开口问道,“庄主是否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属下立刻改正……”所以请您不要这么……吓人了……咽了咽吐沫,沈凤仗着胆子悄悄看了眼轩辕亦地张俊美异常却蒙了一层寒霜的脸重新低了头。
沈凤一问,轩辕亦身形一转,便面对了沈凤和跟在他身边的管事们。微眯起来的凤目中恼怒更甚,被轩辕亦的目光扫到,包括沈凤在内的分庄一干庄重全都硬生生打了一个冷战,胆子小一点的双膝抖了抖险险跪下去。
“没事,没事你们就退了吧,本座今天累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轩辕亦袍袖一甩进了正房。
看那正房房门关上,得到轩辕亦命令的沈凤和他身后的一干管事全都如临大赦一般,齐刷刷的松了口气,擦汗的擦汗,拍胸口的拍胸口。
“莫总管,庄主看样子不高兴?”见莫语一声不响的出了院子,沈凤忙跟上去。
高兴?守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庄主不久前才得偿所愿,抱得美人,此时正是浓情蜜意,难舍难分之时,你就这么一声不吭连个招呼都不打的把人给拆散了,他不暴怒就不错了,还高兴?莫语见沈凤满头雾水的看着自己,一笑,大步流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