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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用“九转还魂丹”,否则再无药可治了。二十年的宿疾一颗药丸就能解决,难道这药还不够神奇,不够珍贵?
但这也是说,大哥的病基本上没治了。他在看了信之后心都凉了一大半,就连这世上仅存的一颗“九转还魂丹”,都还只存在于传闻之中,他又上哪儿才能弄到呢?虽然说这时眼前就有一块千年寒玉了,但谁敢肯定它就是藏有灵丹的那块玉!
正寻思着,就听见关逸飞一声朗笑,说:“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因为你没有看仔细了。盒中的千年寒玉,是由名匠花费毕生精力雕刻而成,上面雕有九龙戏珠,九条龙栩栩如生,细微之处尤其传神,而这一颗龙珠更加构思巧妙,暗藏着机关,里面就藏着那颗‘九转还魂丹’!”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司徒云更是心里一跳,急忙再去看盒子里的寒玉,就见玉上寒气缭绕,上面雕刻的九条龙果然就像活的那样,随时都会腾云驾雾而去似的,而那颗凸显的龙珠更是非常圆润——里面真就藏着那颗救命的丹药?
司徒云忍不住追问:“但我还听说了,寒玉和灵丹二者合一,是号称‘化外神仙’的高士不老尊者的镇岛之宝,但是因为后来门下出了个叛徒把宝贝偷走了,从此辗转流落不知所踪,就凭你现在的只言片语,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关逸飞眼睛乜斜着看司徒云哼了一声:“我既是真心要娶吕家小姐,又怎么可能以假乱真,以次充好!不妨告诉你,化外神仙不老尊者是海外仙岛的开山祖师爷,传到我这儿已经是第三代了,早在他老人家仙逝之前就有话留下来,但凡神仙岛上的人有谁能找回这件宝贝,它就归谁了。既然最后是我找回来的,当然这东西现在名正言顺地归了我,而且我用它来要礼聘的是吕家的千金,别人又凭什么插嘴说闲话?”
是啊,吕家千金的终生大事,该由吕家人说了算!可要命的是现在这件宝贝和他桃花坞当家大哥的性命大有关系。司徒云不免要无可奈何暗叹一声——世事不由人啊!早就料定如此珍奇的灵丹难求,也就能死了这条心,但又为什么要让它出现在他眼前呢?这岂不是让他心痒难搔了吗?
心里感叹着,他转向了吕鸣铁,说:“吕兄,这宝贝堪称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关逸飞竟然舍得用它来礼聘令妹,看上去他倒是有一番诚意的了。”
一边说他一边暗自思量,要是吕家人收下了这份礼,答应了亲事,是不是他跟吕家人商量起来,比跟关逸飞商量着要容易一点呢?虽然他心里非常明白,就算是吕鸣铁这时候把礼收下了,他去开口的话也是非常难为情的一件事,但这毕竟是一线希望,是不是呢?
吕鸣铁一直都冷着脸,这时候就哼了一声说:“舍妹不过一凡女子而已,这姓关的一向视天下群雄为无物,却偏偏如此看得起我的妹妹,是不是我还应该受宠若惊,并且对他感激涕零呢?”
聪明人都听得出来他这是在把话反了说,其实心里对关逸飞是不屑之极。顿了一下他又对吕扣银说,“把盒子还给他。”
吕扣银一直没说话,捧着个盒子就像已经僵了似的,眼皮都不见动弹一下。吕鸣铁火大了,把盒盖子“砰”地一声合上,喝一声:“扣银!发什么呆,我说的话你倒是听见了没有?”
吕扣银这才如梦初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长吁了一口气说:“我的娘呀,好厉害的阴寒之气!要不是我用内力抵挡着,我这张脸怕是已经被冻僵了。这东西有点儿邪门,妹妹恐怕是不能碰的,她的功夫太差,如果碰了这东西的话,不消一盏茶的工夫她就会被冻成个冰美人了。”
“说得是,我妹妹根本就无福消受这东西!”吕鸣铁说着,内力暗吐一掌拍在盒子上,把盒子送回关逸飞那边,接着又说,“吕家不受你这份礼,你还是请回吧,从此以后也不要再来纠缠不清了。”
关逸飞眼看着盒子过来,并不伸手接,而是把折扇一挥,在半空中一托一挑,锦盒顿时又掉头飞了回去,就像掉在棉花堆里似的安然落地。
横遭拒绝似乎是他意料中的事情,所以他并不恼怒,反而淡淡一笑,赞一声:“好!别人都说吕大公子风流,原来还没有在女人堆里消磨掉了志气,傲骨仍在,这也正合我的胃口,做我的大舅子算合格了——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个对我卑躬屈膝的人了!但这聘礼收不收是你们的事情,吕家小姐我已经要定了,当然会择良辰吉日到姑苏去迎娶,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把这件稀世珍宝给错过了。”
说完了他把折扇一收转身就走,竟然不再理会众人,更不再向地上的宝贝看上一眼。
“等一下!”司徒云最关心的当然就是这宝贝的归属问题,急忙出声阻拦。
第四卷 常别离
第一百十四章 … 小东西的鬼主意
和司徒云同时叫出声的是司徒月,他在旁边已经忍了半天了,这时候简直是跳起来的,叫道:“姓关的别忙着走,要走的话也得等我领教了你的功夫再走。要是你打得赢我,甚至赢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别说是吕家的千金,就是再多几个我也作主嫁给了你!”
“三弟别胡说!”司徒云连忙喝止。这小子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也不怕吕鸣铁他们听了会生气,“你给我往后退,这里根本就没有你什么事。”
“怎么会没有我的事呢?”司徒月说,“我看他们一个想要人一个又不肯给,口头上扯皮没完没了的,让人看着好不耐烦!既然都是练武的人,最痛快的解决办法就是打上一架论输赢,这有多干脆啊?”
“就算要比试功夫的话,也不应该由你出面。”司徒云没好气横了他一眼,“你自己比武赢了吕兄的一个歌舞姬,这事儿还没解决呢,怎么不自己决定一下到底要还是不要啊?”
“哪是我赢来的啊,那根本就是……”司徒月闻言顿时气瘪,瞄了一眼吕鸣铁之后乖乖把嘴闭上了。但在心里却直埋怨二哥,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他就一直在为这事提心吊胆,生怕吕鸣铁见到他之后会提起来,没想到人家不提二哥倒提起了,这万一正好提醒了吕鸣铁,再穷追不舍的要把那歌舞姬送给他,他又该怎么办呢?
还是雷千里这时候给他解了围:“二哥,话虽然不是这么说的,但今天这件事确实不可以就这么了结了,就是我也很有心要会一会这个关逸飞,看他到底是凭了什么敢如此张狂。”
“好啊!”关逸飞听他们这么说,转身回来折扇一挥飘然落地,“你们是想单打独斗呢,还是一拥而上呢?”
“一齐上?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司徒月忍不住怪叫一声,“就我一个人已经够了!”说着撩撩袖子就想上去开打。
“等等!”成杰是这些人当中年纪最大也最稳重的一个,急忙把司徒月拉住了,“高手比武,稍有闪失就会有性命之忧,我们眼下最要紧办的事情不止一件,在这当口又何必起意气之争呢?关逸飞恃才傲物,我成某也早就有耳闻,讨教一二那是肯定要的了,但是不应该在今天。不如我们另外约个日子和他好好理论一番,是非曲直在场各位都可以作个见证,他赢得过一个理字,就随便他怎么样,我们也都无话可说的,是不是?”
关逸飞仰天一笑:“你们不和我比武,却想和我论理吗?那就是摆明了不敢和我动手了?”
“谁怕谁啊?”司徒月瞪了他一眼,“我就是第一个要领教的。”
司徒云把他又往后拉了一点:“表姐夫这几句话说得在理,改天我们一定会和你好好地理论。三弟你听我说,个人武功高下其实原本算不了什么,浮生虚名又要它干什么呢?男儿既然生于天地之间,立足于江湖之中,做人本来就不应该如此心胸狭隘,意气用事,多做点侠义的事情才是正经!”
几句话不轻不重,明着是在教训司徒月,但却暗地里讽刺着关逸飞,说他行事不够端正。关逸飞又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话外音来,当时就把脸一板:“这么说,吕家小姐的事情你们是插手管定了?”
司徒云微微一笑:“你不要着急,再听我说上几句话。也许当世只有豪杰第一人龙公子的功夫才能与你匹敌,我们都赢不了你,但是对龙公子的为人处世在下等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却未必就能像他那样让我们佩服了,这是为什么?因为龙公子从行走江湖的那一刻起,就不以武力压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良心,江湖中受过他恩惠的人不计其数,所有人都在心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