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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最求之不得的是人心,最难看透的也是人心,最让人伤心欲绝的也是人心。
隔着一扇门,他听见了王越的声音:“这一阵子,你倒是与那小东西走得近。别是当着了。”
“我可不敢碰他,虽说是个雏儿,那性格指不定后续多麻烦。还不如那听雨阁的小玉来得自在舒服,再说了我下个月就和陈少欣结婚了。李家手上的那两块地我还没弄到,那李锦玉看着怯弱,关键的时候竟然也不肯松口的吊着。要不是我已经陪着他那么久,到头来什么也弄不到惹人笑话,我早就懒得再去敷衍他。”
那声音,不就是昨天还在他身边还温言细语的陆之昂。
拿着地契的手抖了抖,他也许不该不打一声招呼的就来找陆之昂,他的本意是要告诉他,父亲终于肯将这两块地让给他。
以前老师就曾说过,听人墙角不是君子所为,他现在果然是招报应了。走回去的时候是浑浑噩噩的。
军阀混战,战火纷飞,时局动荡,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变数。
上海一片的颓靡的繁华之象,夜夜笙歌。肆意的纵深情声色,有钱的人养着男人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事情。这听夕阁长得好看的戏子多的是人捧。谁也没心思批评谁,只当是今朝有今朝醉的感觉。
在李锦玉和陆之昂几次的出双入对之时,谣言早就满天的飞了,李锦玉也有耳闻,前几日陆之昂还劝慰他说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不必放在心上。身正不怕影子斜。
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听起来是最好笑的几个字。
陆之昂要订婚的消息一传出来,大家都明了于心了。男人和女人的爱情都不见得多可靠,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更算不得什么。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绯闻传得极快,传到了陈少欣的耳中,陈大小姐自然是不许自己是他人口中的谈资。
她和陆之昂闹了两次,逼着陆之昂说出了绝情的话来诋毁李锦玉。
陆之昂对陈少欣也没什么感情。如此刁蛮的一个人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好感,这几句申明的话说出来,到底他脸也无光。算是谁都知道他怕女人。 他也只能忍,他要的是陈家在商会的地位,这点委屈倒也是受的。
这李锦玉听着外面的流言算是彻底死心了。最险恶叵测的便是人心。以前他在徽州的时候就知道了。没想到,到了上海,这些人虽然面上对着你笑,却无时无刻算计你。比着那些表面上凶神恶煞的人更加的可怖。
抱有希望,所以失望。
他万万不该知道,原来他爹把他接到上海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而是他是李启瑞的外孙。
他那么多年未曾见到的爹,原来只是想要把他当踏脚石。
李锦玉得知到这具身体以前自杀和王越有关,他就没办法对王越产生好感。
只能说以前的李锦玉的眼光不好,错识了人。
坐了快个五个多小时,连脚也有些微微的发麻的。其实这包厢里还有一张床,但是,他看着对面的王越,总不好躺上去,宁愿手撑着桌子上休息。
这包厢不但舒适,还带着卫生间,就是比着二十一世纪的条件也不差。李锦玉记得的以前历史老师上课的说到民国的时候,顺带的说过民国的火车。
民国的火车票是不标座位号的,座位全靠抢,连着很多文人都写过东西批判——因为他们抢不过。
当时老师还曾经开过玩笑的说,若是你们能穿越到民国就能体验一把。
李锦玉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会在民国的火车上。
他站了起来。王越不抬眼的淡淡的问:“去哪里?”
“我去外面转转,这连着一二十个小时的火车,我都快坐散架了。”李锦玉站起来做了一个肌肉拉伸的动作。
他刚刚推门走出去,门外面站着的两个人跟着他。他知道是王越的手下,保护他或者更贴切的说是,监视他。
李锦玉往外走,出了自己的那节车厢,穿过三节车厢。途中这三节车厢都是软座,人坐得不多,稀稀疏疏的。他在心里叹道,这火车倒是蛮少人,不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挤人。
他接着往前走,又过了三节车厢。
他却被吓到了,那是真正的恐怖,人挤人,很多人都没位置坐站着,连着过道也就窄小的勉强过得了一个人。
他觉得奇怪,回头问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人,“他们怎么不去前面的那三节车厢。这里明明那么挤,那边还空着很多位置。”
被问话的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也许是哪家不知疾苦的小少爷,嗤笑一声道:“头等、二等车的车票不仅仅很贵,且有身份限制,普通百姓坐不起,也坐不上,我们可不像你这个大少爷。”
李锦玉到没有被他抢白一顿而不好意思,他算是明白了,这在民国的三六九等还划分进火车里面。
包厢交界处最后一排,有一个男人把身子扭转过来,用一个屁、股和一条大腿占据了两个人的座位,悠闲地在窗旁吸烟。他把一个背部向着他的右邻,而用一条横置的左大腿来拒远他的左邻。这大腿上面的空间完全归他所有,在其中从容地抽烟。
他的旁边站起一位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哇哇大哭,妇女不断的低声哄着。身边还有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或许是小女孩实在站不起了,鼓起勇气对那个男人说,“叔叔,一个人占着两个位置,这样是不对的。我娘抱着弟弟很累的,你能不能行行好,让出一个座位。”
那个男人转过脸,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小女孩,“你他妈走远点,找打是吧?”
那个女孩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倒退了半步,眼睛里含着泪。包厢里的人都看着那个男人,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这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兵痞,谁敢惹。
“你一个大男人骂一个小姑娘倒是挺威风。”
那个躺着的男人回过头,却看见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少年。他瞧了瞧,那少年衣服穿得不错,肯定是那家的少爷,身上总少不了大洋。
他心里当下就有了主意,非得好好的敲诈一番才好,说不定下了火车的赌资就有了。顺便教育一下那个少小爷,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
那男人浑身带着痞气,车厢里的人暗自感叹,怕是这个少年是惹上了麻烦。
“披着一张皮在这儿气焰嚣张。倒也真是威风凛然,瞧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你的吓成这样,吃着老板姓的军饷欺负人,倒也真的让人佩服的紧。”李锦玉的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讽刺,这包厢里的人看着那个男人眼里也都是不屑和愤怒。
那个男人脸有些挂不住,他站了起来,三步两步走到李锦玉的跟前,“怎么,有意见?”
李锦玉往后退了一步,虽然他怀里有枪,包厢里都是人,也不好拿出来。
他可记得王越的两个手下都在不远处跟着他,这枪才真正的好使。
果然那个男人刚走到他面前,本来隔着三四米的两个跟着的人就上前来隔开了李锦玉和那个男人。
李锦玉看见那个男人明显的身体一僵,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有一把枪抵着那个男人的腹部。
李锦玉对着旁边站着的妇女笑了笑,“大姐,瞧着这个兵大哥幡然醒悟了,觉察到身体素质好还是站着像一个男人,特意给你让了。”他回头又问那个男人,“你说对不对?”
那男人没想到会踢到了铁板上,枪杆子抵着自然也是再嚣张不起来。只能连连点头。李锦玉想了想,若是他就这样走了,不晓得这个兵痞子会不会拿那一家三口出气。
“这里倒是真的挤,不如兄弟跟着我走一趟吧。”
车厢里的人都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看到那个小少爷的人把那个男人带了出去。心里也都隐约知道,怕是这小少爷也不是寻常人。
李锦玉倒是把那个男人带进了自己的包厢,直接让人给丢厕所了。眼不见为净。
王越见到李锦玉把一个人拧了进来,眉毛都没有抬一下。随后他的人自然是把车厢里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也只是笑笑不言。古怪的看了李锦玉一眼。
火车声一路轰鸣,李锦玉靠在车壁上慢慢磕上了眼睛。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火车的鸣笛声响了起来,火车进站了。
天津的火车站人挤人,刚刚走出了站台。便有一对穿着军装的人往这边走了过来。四周的人连忙让出一条通道。
为首不就是李锦玉在火车上教训的那个人。
赵城一肚子气的火车下了车,没想到在火车站会遇见李承安,他心下便有了主意。他指着李锦玉说:“就是这个人,看着我穿了直系的军装,仗着人多,把我打了一顿关进了厕所,我看他一定是奸细。”
他一个男人歪曲事实也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