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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兄弟。可理解,不代表可以接受。他欠施羽的太多了,就算他决定抓住些什么,也不希望再给施羽添任何麻烦。他放任眼泪落下,砸在手背上。泪水侵入皮肤细腻的纹路里,仿佛干涸的土地获得甘露,冯晨知道他也在此刻得到了救赎。
“施羽,我能照顾自己。你看,这一年,我过的不差。”他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带着微笑看着施羽,“我能照顾自己,真的,如果……”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你常常来看看我,我就满意了。
后面的话,冯晨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施羽突然露出了一种伤心丧气的表情,弧度美好水色的下唇被他的牙齿紧紧咬住,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几乎用一种咬牙切齿的口气反问道,“冯晨,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
冯晨完全被这句文化打蒙了,第二次瞠目结舌的望着施羽,不明白这句话指责的含义。
“我是不是在犯贱?你明明不愿意看到我,我却还是坚持站在你面前。我要照顾你,你是不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太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看重,其实在你的心里,那并不算什么。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怀恋?这两盆仙人掌,”施羽指着窗台上的那两盆植物,“其实也不代表什么吧,你只是无意识的留下它们,对吗?可我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在我面前不是毅然转身,就是迫不及待的逃离??”
连珠炮似地一段话,冰雹一样砸向冯晨,他浑身每一处都在为这样的指责疼痛,不是为他自己,是为施羽。
施羽居然说自己犯贱,原来在施羽心里,他一直都是“毅然转身”或者“迫不及待的逃离”。这明显违背了他的初衷,但是他清醒的意识到,伤害并没有在背叛后就停止,而是用他意想不到的方式继续。
瞪视他的施羽,脸颊染上薄红,这一年,也许他在到处寻找出走的自己。就如他对施羽的思念一样,从未停止。他明知道自己“犯贱”,却还是一直在找,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对他的背叛,还有他的失踪,都是折磨施羽的利器。
冯晨想把那个人抱进怀里,可手臂身体僵的不行;他张嘴,想说不是的,不是的,可却无从说起。
“你真的没有任何问题,过的很好是吗?”施羽突然垂下头,轻笑着问道。
冯晨这下子是真的毛骨悚然了,他嗅到了放弃的意味。他终于承认自己的卑鄙,因为他心底还是侥幸,逃走的时候怀揣的是懦弱,他不敢面对已经没有资格挽回施羽的自己,不敢直视施羽幸福,说是不拖累施羽,其实跑的仓皇可悲。如果真的勇敢深爱,起码应该留下,不管是要承受施羽的怒气,还是眼睁睁看施羽跟别人幸福,都应该留下。
“施羽,”他好久不曾温柔的看他,看他慢慢抬头,那双清澈的眸子慢慢对上他的双眼,“施羽,就算曾经我生出过讨厌你的感觉,但是那都不是你的错,是我犯浑。”
施羽移开目光,“是吗?”那样子似乎是准备离开了。
冯晨拦在他面前,伸出手抓住了他衣衫的下摆,施羽问,“怎么了?”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问一个陌生人。
冯晨勉强的笑了笑,“坐下吧,连口水都不喝就要走吗?”
施羽看着那杯犹自冒着雾气的热水,摇摇头,“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要问的也问完了。没什么了。我走了。”
刚才的发泄,胸中积累的难抒的郁结气息都一扫而空,他觉得真的没必要再纠缠了,冯晨根本不需要他不是吗?
冯晨蓦地低下头,混不在意难堪似地,抛出一句话,“我过的不好,一个人,过得不好。”
他顿了一顿,竖起耳朵没有听到任何施羽的反应,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的腰一直疼,一个月要去好多次医院。晚上躺在床上,没办法翻身。有时候疼的起不来,饿了也没饭吃,就饿着,直到腰不疼了,再起来自己买菜做饭……”这些事都是真的,本来一辈子也不可能告诉施羽,但是他现在决定说了。因为施羽说了,他一直在怀恋,他一直把他们之间的感情看的很重。如果施羽想要照顾他,那他不想再拒绝了,说了这些话,施羽就有台阶下。
以后会发生什么,他都愿意承受。现在,他想做的,就是不再违背施羽的任何意愿。施羽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好了。
果然,听完他说的,施羽的脸上不再是面无表情,他看得出来他眉间的那股浓浓的担忧,于是他装着呐呐的说,“如果,你不麻烦,也方便的话,我搬到你那里去吧,也有个照应。”
施羽简直有好气又好笑,这算什么?
他有种自己是冤大头的错觉。
不过……他看了眼冯晨明显气血不足的脸,终于确定他说的不是假话。
他的确是需要照顾的。也许,他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不过也无所谓了,施羽不想日后后悔,这场感情的较力中,他从来都是被动的一方。只求对得起自己的心吧。
哼,吴杰说的,他以为的,不过都是冯晨给出的假象,真相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了。
就这样吧,当做一个朋友,亲人去照顾。
“我来收拾,你告诉我,要带走哪些。”他抽走自己的衣摆,转身转进了那间小小的卧室。
第二十六章
有时候,主观会最大限度左右客观事实,简单点说,就是误会,误解。
施羽对冯晨有很深的误会,冯晨却没有察觉。他以为自己示弱的恰到好处,却不知道,在施羽心里,冯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深爱他的冯晨了。
这是那场背叛带来的后遗症。
激发并且放大了施羽所有的自卑和怯懦的情绪,他总会往最坏的一面去揣测冯晨的意思,并且不自觉的就带着易怒无法克制的心情。
冯晨的东西不多,日用品加衣物鞋帽一共就三个旅行包,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把电脑装进电脑包的时候,施羽略愣了一会儿,这个笔记本以前是他用的,冯晨用了一年,似乎没有怎么旧,外壳跟托盘的地方还细心的覆上一层薄膜。不知道冯晨怎么想的,反正施羽看到覆上薄膜的地方,眼角很厉害的抽搐了一下,他有一个怪癖,很讨厌膜类的东西,此时看到自己的东西上盖了这种讨厌的东西,恨不得马上撕掉。不过他马上回神过来,想到这早就不是自己的东西了,于是眼睛一闭塞进包里。
冯晨在一边把他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他当然知道施羽的这个怪癖,在一边抓耳挠腮的,想说“要不喜欢就撕了吧”,又怕惹施羽尴尬,只有闭嘴。其实他是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弄坏弄旧了施羽用过的电脑,这下子叫弄巧成拙。
施羽背了两只包,还有一只轻点的包和笔记本放在冯晨腿上让他抱着,然后推着轮椅,两人下楼。
本来以为到了施羽家,还要再收拾一下,没想到一进屋,屋里的家具摆设配件竟然像专门设计过一样,冯晨眼眶发热,喉咙发紧,牙关咬的死紧,才没让眼泪直接就掉下来。
施羽看也不看他一眼,拎着两只包径直走到一间房里去放东西。
冯晨抓紧时间狠狠抹了一把脸,深吸几口气压抑了激荡的情绪。
家具都是矮柜设计,几乎都是只到冯晨的胸口,墙壁上装了几对不锈钢的扶手,再到浴室看,果然也有方便他的扶手和特殊的浴缸,挂毛巾放牙刷的地方也都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厨房同样如此,低矮的设计,方便的扶手。
施羽的确是为了冯晨专门做的这些改变,进门以后冯晨的激动他也看在眼里,只不过隐隐的发闷,有些生气。气什么也说不清楚,大概是觉得丢了面子。
他把衣服整理好放进柜子里,自嘲的笑了笑。
什么面子呢?早就没面子了。自己的确放不下那个人,就算明知道不可原谅他,还是一门心思的牵挂他。
在之前,他只想找到冯晨,不能让他瘫痪了还一个人生活。现在找到了冯晨,也带回了冯晨,可心里却依然是空空的,像少了什么。
等他出来,看见厨房门口冯晨坐在轮椅上的背影时,终于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专门了解过,这样一改造,你生活也便利些。”
冯晨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我们一人一间房,床边有个铃,你按一下,我在隔壁就能听到。要是有事可以叫我。”
“房子是我的,水电气暂时我出好了,饭钱也算我的。你不要跟我争。你的钱,留着看病,你的腿,我专门咨询过,还是有机会好的。这个星期四有个专家,不过时间很赶,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挂上号,要是能挂上,我们去看看。”
冯晨转过来,微笑着看着施羽回答说,“嗯,听你的。”
施羽也欣慰的笑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