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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只花狐狸临去时鬼哼了一声,是不是挨了你一刀?”
“应该是,我感觉得到刀子割皮肉时的那种味道。”
“现在言归正传,我们不能就这么耗下去,想想看,什么人有能耐救治公子?”
“当然有,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远水暂且不提,先说近水……”“你说呢?”
“这……”王道抓耳搔腮:“洪老大,依我看,这种鬼地方什么门也没有,我们赶回垣曲。”
“垣曲有门?”
“有,骷髅头是‘鬼脸罗刹’的招牌,至少我们可以从她身上打主意,能逮到‘花间狐’更好,玩点子也得有对象,对不对?”
“嗯!有点道理。”
韦烈一动不动,状类死人。
洪流再次伸手检视,触摸了一阵,脸孔突起抽搐。
“完了!”
“什么完了?”
“公子不但经脉错乱,真元也快要散光……”
“啊!这……真的是要命,怎么办?”王道也伸手探触了一下:“真的是这样,洪老大,就算我们能赶回垣曲,恐怕也……”以下的话当然不好听,所以他也就不说了。
情况的确是危殆。
“我要重操旧业!”洪流一挺腰从地上站起身来。
“什么?你……再去杀人赚银子。”
“不是赚银子,是杀人!”
“杀人?”
“不错,凡是跟公子有过节的我全杀。”洪流表现非常激昂。
就在此刻,一个带着浓重种腔的声音道:“哥子,你能杀多少人?”人随声现,是一个俊书生,他身后还跟两个俊书僮,不速而至的正是“多事书生”王雨。
王道和洪流先是一震,然后又松下气来。
“来得好!”王道脱口说,他知道王雨有常人所不及的能耐,的确是喜从天降:“这下公子有救了?”
“怎么回事?”王雨目注昏迷不省的韦烈。
王道抢着把经过说了一遍。王雨皱了皱眉头。
“你们两个是韦公子的助手?”助手二字用得很恰当,如果说跟班手下什么的,听了总是不大顺耳。
“是,我叫王道,他叫洪流。”
“你们两个对韦公子相当忠诚。”
“尽本分而已”。
王雨在韦烈身旁蹲坐下去,伸手检视伤势,眉头紧紧舒舒,最后皱成了一个倒八字,一望而知情况不乐观。
王道直搓手。
洪流则是蹙额木视。
“古怪!”王雨开口:“这叫什么伤,前所未见。”抬头,“可曾仔细检查过身上有什么异常的痕迹什么的?”
“检查过了,什么也没有。”
“你们两个准备把他送回坦曲?”
“是的,比较容易想办法,在此地什么门都没有。”
“他回不到垣曲。”
“这……”王道瞪眼。
洪流也瞪眼。
“韦公子不但经脉逆行,而且在逐渐消散,要不是他根基稳固,早已无救,现在一搬动,会使伤势恶化,后果不问可知。”
“那……怎么办?”
“我先助他一口元气,让他能维持住现况,然后我赶回垣曲设法迫使‘鬼脸罗刹’出面解救,你们就在附近找地方安顿,我尽量快去快回!”
说完,立即改变姿势成为跌坐,一手按上“脉根”,另—手附贴“命门”,闭目垂帘,开始以先天真气助韦烈稳固真元。
只盏茶工夫,收功起立。
“成了,你们随时注意他的变化。”
“谢王公子!”王道与洪流同声。
“不必,我跟你们韦公子一见如故,交浅但情深,不必言谢,我这就走!”转身,与二书僮飘然而去。
“这王公子要是女的,也是个大美人!”王道说。
“你他妈的这种时候还放这种屁。”洪流发了火。
“闲话一句,何必出口成章。”
“以后这种闲话少说,快去找房子。”
王道耸耸肩,一溜烟地飙了。
第十章悲伤往事
望山集。
南北小吃店。
在望山集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因为它是店,有七八副座头,这有别于酒食摊子。店里最有名的招牌菜是熏鹿脯、炖鹿鞭。现在就有个老头子独据一张桌子,面前摆的就是这两道招牌菜,外加一碟盐豆,一壶汾酒,在此地而言算是高级享受,一流酒客。
老头悠然自得地吃着、喝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喷啧之声,他,正是侥幸全身而退的“铁算盘”冷无忌。
现在是午不巴晚的时刻,午餐已过,晚饭未到,所以客人只寥寥两三个,而且都是山里人,日落前必须入山。
靠山的小集,衣着整齐的客人不多见。
这时,一个衣履鲜明的年轻公子进入了门。
小二三步并两步地冲过来。
“客官,请坐,喝酒还是吃饭。”
年轻人不理会小二,迳直走到“鬼算盘”桌边。
“鬼算盘”抬头。
“啊!龙老弟,你终于来了!”
来的是“花间狐”龙生。
“什么,你老哥在等小弟?”花间狐意态冷漠。
“谁说不是,我知道你必然会来找我,这地方正合适,坐下来慢慢谈。”转面向小二:
“烤山鸡,热炒獐腿肉,再加一壶汾酒。”
“是!”小二退开去。
“老哥怎知小弟会来?”
“嘿!咱们是同伙,在此不期而遇,碰破头也会找来。”看了看“花间狐”的身上:
“老弟受了伤?”
“不错,皮伤,那小子的刀法还真不赖。”
“能伤得了老弟,刀子当然是相当锋利的,韦烈那小子怎么了?”
“撩倒了!”
“哦!老弟看着他断气?”
“这倒没有,不过……这也差不多,在‘骷髅令’之下,还没人能逃过死劫,想来现在已经入土。”
“这一来活着的便心安了!”鬼算盘话中带话。
“只怕也未见得!”花间狐一样语含讥锋。
小二送上酒菜。
“鬼算盘”特为“花间狐”斟上酒。
“老弟,机会难得,我敬你。”
“彼此!”
双方照杯,然后各自斟上。
“老哥,恕小弟直言,韦烈说老哥已经得手‘宝镜’,这可是真的?”花间狐凝视着“鬼算盘”。
“是真的!”鬼算盘很自然地回答:“我们三人联手的目的就在于此,谁得到也不能独吞,如果不碰上老弟,老哥我也会找你和方老弟。”
“花间狐”对这说法是疑信参半。
“能先让小弟看看吗?”
“老弟,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酒店怎能展露,先喝酒,不争这一刻,等回客店再慢慢看不迟,来,干杯!”
“花间狐”干了杯,吃了几口菜。
客人已走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老哥,现在已没闲人,此客店还安全……”
“老弟这么性急?”
“小弟是先睹为快,”
“可是……东西不在手上?”
“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会离身?”
“对,就因为它太重要,所以不敢带在身边,这是两全之道。”鬼算盘不疾不徐地说,像在谈吃饭睡觉一样轻松。
“何谓两全之道?”
“嗨!老弟这么聪明的人会听不懂,老哥我得到了东西,韦烈当然不会甘休,会拼命搜寻老哥我的下落,要是碰上了岂非人物两失?如果东西不在身边,韦烈就必须留活口,老哥我便有机会设法脱身,同时也保住了东西,这不是两全是什么?”
鬼算盘说得煞有其事,不由得“花间狐”不信。
“那东西在那里?”
“在你那俏娘子的身上。”
“怎么……老哥已经见到了玲苓?”
“对,这集子只一家客店,不必找也知道。你夫妻是形影不离的,有你老弟出现的地方她一定也在。”
“花间狐”心里疑云大盛,这些说词听起来有理,但仔细推敲却又破绽百出。“鬼算盘”
得手“宝镜”是在垣曲,如果他真的讲义气,怎会大老远跑到王屋来?他既能杀自己的副手宋世珍灭口,又何尝不能出卖自己和方一平?况且,他本是出名的邪恶人物,三人之结合只是“利害”二字,根本没有道义存在。再说,自己是跟他不期而遇,要是不碰上,他人会藏到了那里?自己追来的时间并不长,他怎会有时间到客店把东西交给玲苓?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心惊肉跳。
“老哥是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玲苓的?”
“就在老弟离店之后,我们碰头之间。”
这是个极大的破绽,“花间狐”已经认定“鬼算盘”是在捣鬼,如果事实是如此,何以在双方碰头之时他只字不提,完全是意外乍逢的样子,但为了玲苓目前情况不明,他忍住了,故意装浑。
“噢!原来如此,那我们走吧!”
“不急,喝个尽兴再走。”
“可是,小弟心里很急,因为韦烈还有手下。”
“不错,这点我倒是疏忽了,那就走吧!”
两人会帐出门,直奔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