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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道:“所以我方才自言没有姓名并非有意欺蒙大哥。”
金一氓道:“兄弟多心了。”
又道:“本令中不乏白道绝顶高手,比如说少林方丈悟性大师,武当掌教灭尘道长、还有峨媚掌门绝因师太……”
金童道:“绝因师太目前尚未归令,不过大约这几日就可办妥了,是大巡察去办理的。”
“大巡察?”
金一氓道:“是悟性大师么?”
“正是?”金童道:“大巡察一身般若无相神功练至四层,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金一氓道:“似悟性大师这等身份的人,却不知本令是如何收拢的?”
金童道:“大哥可曾听过归心圣散这个名字么?”
金一氓道:“隐约听过,好象是百年前一位药王研制成的一种慢性毒药,中毒后人的心性完全迷失,可任由使毒之人驱使。但据说这种药物早就失传了。”
金童道:“没有失传。”
金一氓道:“我明白了,他们都服了这种药物。”
金童道:“更有本令左护法千岁神鬼莫测的药物相助,你想他们还能不为本令效命么?”
“你太夸奖我了。”
金一氓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如果不是托令主万岁齐天洪福,我任空行区区药物,又哪能起丝毫作用!”
金一氓赫然一惊,在他毫无知觉之时,竟有人能鬼神般出现在他身后,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若任空行突然发难,他玉蝴蝶纵有十条性命,也是无法保住的了。
未等金一氓惊醒过来,金童便已拜倒下去,道:“金童拜见左护法千岁!”
任空行连忙还礼道:“金兄何必多礼。”
金一氓这才清醒过来,转身见面前立着一个高大老者,约摸五十多岁,一脸宝象庄严不露而威!
金一氓不由得连忙拜下,道:“金一氓拜见左护法千岁。”
千佛手任空行并不还礼,只淡淡地道:“四巡察请起。”
一拱手,一股强劲内为自下而上,将金一氓托了起来,金一氓见内力强劲,只得运全力抵住,免得受人仰登翻之辱。
不料那股强劲内力突然消失,金一氓整个身子恰似突然-失去依托,眼看便要重重的磕下头去。
却见金童左袖微动,一股柔和内力已然发出,将金一氓稳当当地扶坐在凳子上,然后那内力才告消失。
金一氓感激地看了一眼金童。
千佛手并不看金一氓,只对金童道:“请禀告令主万岁:胡醉仍是下落不明;大巡察尚未回来;五、七巡察已落入天山二怪之手;童超擒住本令六、七巡察和十二信使,正往这个方向赶来。臣拜左护法任空行报。”
金童道:“有劳左护法千岁了,我这便去禀报。”
任空行一拱手道:“告辞。”
言罢突然消失。
自始至终未看金一氓一眼。
金一氓性味索然,心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自己和千佛手任空行同列四魔,哪知自己竟和他差着这般老大一截!
金童瞧破他的心思,道:“大哥休要再自弃,左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养成这等脾性不足为奇。且大哥与他同列四大魔头,武功原本也差不到哪里去,只因左护法对令主万岁忠心耿耿,令主万岁赐了他一两招,故大哥才会觉得与他相差太远。”
闻此言金一氓眼睛突然一亮!
金童道:“实不瞒大哥说,在本令所有任职之人中,唯有左右二护法和大哥你未曾服用归心圣散。若大哥忠心为本令效力,难说有朝一日得受令主万岁垂青,赐给一招二式,那大哥便终生受用不尽了。”
金一氓连忙跪下道:“金一氓这条性命,自今以后便尽属本令了!还望兄弟多多提携!”
金童也跪拜道:“大哥折杀小弟了!快快请起!”
又道:“凭大哥现已恢复的六成功力,想必自行行功并非什么难事了。方才左护法禀报的消息至关重要,兄弟须得迅速禀报令主万岁。”
金一氓道:“兄弟快去吧,大哥一切自会当心行事的。”
金童道:“如此告辞!”
“辞”字刚落,金童己和坐椅陷落下去,那情景和那天金一氓与床陷落时一样。
之后接连几天,均未再见到金童。
玉蝴蝶闲来没事,每日便出去采补行功,直至夜深人静之时才悄然回来。
此时他已知这是一座从外观上看普普通通的寺庙,庙里的僧人很少,且象是又聋又哑似的,相互间从不说话,他与他们说话时,也没有一个和他答腔。他每日早出晚归,僧人们也是视而不见。
如果这是在荒无人烟的深山当中,他玉蝴蝶金一氓非憋死不可!
好在离寺庙不到百里的地方有个镇,凭着他早已恢复的大半功力,每日出去采补回归自是不成问题。
数日之后,他自信功力已恢复了八成,这天夜里采花归来,他发现寺庙里居然有一间屋子亮着火光。
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他凭着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飘过去透窗一看,正看见玮云、小六和童超一干人众。
玉蝴蝶因玮云险些丢掉老命,此时一见,顿时又馋又恨,恨不得立即就窜进屋去擒了玮云出来。
但其时小六正和一个清秀俊雅却浑身透出一阵逼人英气的少年说话,待知这少年便是名动江湖的江湖浪子童超时,玉蝴蝶倒是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虽未和童超交过手,但童超力排毒手观音与昆仑邰盛因独孤樵的缘故而身陷危局之事他是听说过的。
玉蝴蝶只得屏声静气以观其变。
不意小六嗅出了玉蝴蝶带着的胭脂气息!
一经小六点明,玮云也立刻嗅出了玉蝴蝶身上那浓烈得与众不同的胭脂气味。
一跃出门,便见玉蝴蝶的影子越出墙外。
玮云恨玉蝴蝶入骨,更不多作它想,也径自飘越出墙,小六追将出来,知师姐已追出墙外,但他没有师姐那般轻功,无法一跃而出,只得转至庙后,凭着一棵大树攀越出去。待他转至玮云越墙出去的地方时,却哪里还见得到师姐身影!不禁怔立当场。
其时玉蝴蝶和玮云,早已身在一里开外了。
玉蝴蝶见仅有玮云一人追来,心中大喜,心想今日遂得心愿,只因她自投罗网,须怪不得我了。
但见自己已发出了此时所有的功力,玮云仍能紧紧跟上,不由得暗道奇怪:这丫头的轻功怎的陡然精进了许多!
又奔出三里多,玉蝴蝶暗自惊心,玮云仍是紧跟其出,并不曾拉下半步。
玉蝴蝶自思:就算她轻功得蒙离人指点,但内力却是不可能在数日内陡然增强的!
既如此想,玉蝴蝶干脆收住脚步,转身用甜腻得令人肉麻的声音道:“柳姑娘你终于还是想通啦?本来嘛,跟着那又臭又脏的老叫化有什么好!还不如跟了我玉蝴蝶双宿双飞,逍遥快活呢……”
还未等他说完,玮云便已欺进身前,一言不发,举剑便刺!
玉蝴蝶举扇格挡,突觉一股大力涌来,折扇几乎把持不住,百忙中滴溜溜一个转身,才堪堪将对方剑势避过!
“第二招来了!”
玮云清叱一声,未等玉蝴蝶缓过手来,她的第二招又已然出手。
玉蝴蝶失了先机,只得凭借绝顶轻功苦苦应招,哪里还有还手之力,玮云早已是今非昔比了,一套木叶令主卢若娴所授的“木叶剑法”源源不断地使出,便把一介魔头完全笼罩在剑势之中。
先前玉蝴蝶还指望玮云年纪轻轻,时间长了终会有内力不继之时,待时再行反击。哪料百招一过,玮云仍是飒爽英姿,而他自己不但未扳回一丝劣势,反而是气喘吁吁了。
他哪里知道布袋和尚姚鹏当时在山洞中自知气绝将亡,早已将一身功力尽数转给了玮云。此时他与玮云拚斗,无异于与布袋和尚拚斗一般。唯一的区别仅是玮云经验尚差,不会省力取巧罢了。
而玉蝴蝶自己身受布袋和尚重击,虽得金童相救,但元气已是大伤,就眼下功力也仅恢复八成而已。
此消彼长,胜负之数已然判定。
果然,二百招一过,玉蝴蝶也是败象毕露!
玮云招招进手,逼得玉蝴蝶连连后退。
待玉蝴蝶退至一巨石前,已然无路可退时,玮云怒叱-声:“魔头纳命来!”
一招“落英缤纷”顺势使出!
这是“木叶剑法”中最为厉害的一招!
玉蝴蝶眼睛一闭,暗道:“今番此命休也!”
然而“叮”的一声!
玮云手中长剑被击落出三尺开外。
玮云招式不变,以指当剑,刺向玉蝴蝶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