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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青云道:“自是没有,否则小僧自不会见不到的。”
独孤樵道:“那就奇了,莫非我又迎面错过了么?”
松青云道:“独孤施主大约便是又错过了。”
独孤樵急道:“那我便得赶快去追她们。”
言罢便走。
还未等松青云说出话来,眼前便已没了独孤樵身影。
松青云大骇:独孤樵一身神功当真莫测,便是右护法他老人家恐怕也没此等轻身功夫!
突然心中一震:岂能如此想德高接天才盖四世千寿无疆千岁千千岁右护法他老人家!便自己掌了三个耳光,径自转到巨石之后。
却说大约两个时辰前,独孤樵与无智和尚说话之时,毒手观音与青青不过走出一两百丈,她们慢慢的走,自是为了等独孤樵赶上来。
不料刚走入一树林旁,毒手观音突闻耳边响起一细微但却无比清晰之声,与在洛阳仙客来饭庄听到的那声音一般无二。
毒手观音顿即驻足。
青青以为师父驻足是为了等独孤樵,便也不多问,跟着收住脚步。
哪料师父有如中魔,双眼定定地看着身旁浓密树林,身形一动不动,似在倾听什么。
青青道:“师父?!”
毒手观音摇手示意青青不要多言,依旧定定看着树林。
随即一言不发,竟缓缓走入树林。青青只好莫名其妙地跟了进去。
毒手观音在前,似是不识路在摸索一般,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每步均在一尺左右。青青大奇,也一步一尺地踏着师父的脚印跟在后面。
如此走了九十七步,毒手观音茫然地往左转身,飞快地走了大约十四五丈,然后站住身子,全神倾听。
青青见师父状似入魔,不敢多言,只是手握剑柄,紧紧跟在师父身侧。
少顷,毒手观音在原地又向左转了九十度身,又是一步一尺地向前走了一百零三步,刚好到了一个绝壁之沿站定。
青青大骇:若师父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润,坠身下去,却还焉有命在!
正欲伸手拉住师父,不料毒手观音往右转了九十度,顺着绝壁边缘又走了三尺,然后转过身,竟又面对万丈深涧!
“师父!”青青叫了一声。
毒手观音却恍似未闻。未等青青话说二句,竟一个飞身,竞往绝壁跃下!
青青自四岁起便一直跟着毒手观音,师父在她眼里有若身生之母一般,此时见拉师父不及,竟不再多作它想,也惊叫一声师父,跟着跃下!
青青此时心中茫然一片,只觉阴冷的山风从耳旁呼呼刮过,扫得面部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青青突觉一股强劲无比的风力将自己急疾下坠的身子吹向左边斜移数丈,然后那阵风力竞移向自己身下,将自己整个身子托着缓缓下降。
下降四五丈之后,双脚安然着地,全身竟无丝毫损伤!
青青大奇,茫然睁开眼来,只觉眼前是漆黑一片。
听到轻微的呼吸声,青青感觉到师父也在离自己不到二丈的地方。心中顿时大定,摸索着走过去拉住毒手观音的手,道:“师父?”
毒手观音似未听到,没有作声。
青青又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未等毒手观音回话,突有一苍老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你为何将她也带了来?”
毒手观音道:“玉音纵身下来之时,并未想到青青也会跟着跃下。”
那苍老声音叹息了一声,沉默良久之后才又道:“我为你指路之时,也忘了她尚跟在你身旁。”
毒手观音道:“玉音按前辈之言到此来时,也忘了青青尚在身边。但玉音苦苦等了二十年,且听前辈所言并未再乱杀无辜,今日虽小徒在侧,但青青与玉音情同手足,还望前辈无忌,将那仇人之名告诉玉音,若玉音得报此仇,便是死也无憾了。”
那声音道:“你的所行所言,我自无所不知。这二十年你依老夫之言隐居玉龙雪山,未再乱杀无辜,老夫甚是欢喜,然那日在洛阳仙客来饭庄,所死那二人你又作如何解释?!”
青青跟了毒手观音十数年,内功已不弱了,师父与那神秘老人对话之时,她已渐渐地能看清四周景状。
这是一个大约方圆十四五丈的平地,地上寸草不生,离她们立身之处右边三丈远的地方有大约方圆四丈的一潭清水,便是在三丈开外,青青也能感觉到那潭水之冰寒。这地方四周均是如被刀削般的万丈绝壁。仰头上视,天仅是一线而已!
青青边环视四周,边细听师父与那老者对话。
她初时听那老者口宣阿弥陀佛,后又闻得他自称老夫,便不知他到底是不是和尚。
但见师父对他甚是恭敬,便猜准是前辈隐居高人。见此时师父听他说起洛阳杀人的事之后汗如雨下,说不出一句话来,便道:“老前辈不要怪我师父,那天在仙客来饭庄,是那几个家伙先无教养地吆喝,后又出口不迹,我师父才……”
“青青休得多言。”毒手观音厉声打断徒弟的话,又道:“那日玉音一时糊涂,还望前辈恕罪!”
那苍老声音又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妄杀人命,岂是能恕之罪么?!唉——”
青青到处看,却不见丝毫人影。
毒手观音却已双膝跪下,道:“玉音知罪了,还念前辈看在玉音苦等了二十年的份上,将那人姓名告诉了玉音。大恩大德,玉音虽万死也不能报!若前辈仍是不肯见告,玉音便跪地不起,即使再跪二十年,玉音也无怨言。”
青青见师父如此,也连忙跪在师父身旁。
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那声音道:“也是天数使然,你们就起来吧!”
毒手观音道:“前辈肯告知玉音了么?”
依旧跪地不起。
那声音道:“二十年前,老夫告诉你只要不再枉杀无辜,二十年之后便将个中缘由告知于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知此理么?”
毒手观音道:“二十年闭门思过,玉音此时已知前辈深意。”
那声音又道:“只怕你却不知老朽另一层深意。那人便是当时,纵是你十个侯玉音也不是他之对手,你若前去报仇,那便是自投落网……”
毒手观音道:“玉音确实不解。若二十年前前辈便告知玉音。玉音正如前辈所言,自会寻上那好贼之门去报仇的。若未能报仇而身死他手,那只怪玉音学艺不精,却是虽死无憾!”
那声音道:“不然!那人并不会便杀了你的。你去报仇,只会身落他手,任其凌辱而已。”
毒手观音骇然道:“任其凌辱?!”
那声音道:“你难道竟不明白江湖上为何在二十年前你愤而滥杀无辜之后,为你取了个毒手观音之名?”
毒手观音道:“恕玉音愚鲁。”
那声音道:“其时无论毒手还是观音,你都是当之无愧的,此时你当明白了吧?”
毒手观音脸一红,道:“前辈如此说,玉音已明白了。”
毒手观音此时脸红决非偶然,只她初出道时便名动江湖,倒不是因为她武功高强无匹,而是因为貌美无比。她本出身南诏,原系大理国一种茶人家之女,后被鸡足山一僧人收为义女,授其武功。
那僧人实是游戏人间之异人,武功奇高却从不在江湖走动,视功名如粪土。且对武功之外的旁门五术无所不精,晚年收得侯玉音为义女,视若掌上明珠,但观义女心高气傲,便除内功之外,并不授诸如奇门阵式之类,还是在义女苦苦哀求之下,才授了她一套并不足称霸江湖的剑法。
然在临终之前,怕义女今后在江湖走动吃亏,才将手书毒经大全授于义女。其余著作一概付之一炬。
侯玉音厚葬义父之后,独自在玉龙雪山苦苦钻研义父所传毒经大全,终成数一数二的武林使毒高手。
三年之后,侯玉音独到中原武林,其时地对武林恩怨毫无所知,也并不恃毒伤人,只是偶尔显露一两手剑法。那剑法终归是她那世外异人的义父所授,虽不足以称雄武林,但也不是江湖一二流高手所能匹敌的。只因她生于号称南蛮的大理国,加之貌美倾城,故她一在中原武林露面,便令无数豪门阔少和江湖中人倾倒,不久便得了一个“赛观音”的称号,只是后来……
毒手观音正追忆往事,到此时突然心头一黯,道:“前辈请恕玉音无理,虽玉音身落那贼人之手,但玉音却决不至于遭其凌辱,难道玉音不会自寻一死么?!”
那声音道:“并不如此简单,那人自你出江湖之日起,便无时不对你垂涎三尺,只因其身份非同一般,才未敢公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