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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年发生的事,”我顿了顿,“我也谢谢你的帮忙。”
我又看了看仍旧一言不发的孽畜,想要通过观察的表情来判断他的思想,结果是——无果。= =
略微眯了下眼睛,决心下猛药!
“赵先生,我听说……听说季涛要结婚了。”我又垂下眼睛不让他看见我的情绪,“虽然这个要求可能有些无理,不过,”再抬眼看他,“不麻烦的话,能带我去看一看么?”
“……”
我擦!你个畜生今天吃哑巴药了?给点反应配合下行不行!
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抱歉,我……”
“阿希呢?”
嗯?
我愣了下,看着孽畜,怎么突然问这个?
赵钧同也看着我,顿顿,又问了一句,“阿希呢?”
回过神儿来,我装作沉吟了一下,“他现在还睡觉。”顿顿,自嘲的一笑,“我也就趁这个时候,才能出来说说话。”
赵钧同沉默。
老子也沉默。
赵钧同眼神锐利。
老子的小眼神也锐利。
赵钧同放下杂志,站起身往他的卧室走。
我正瞪着眼看他后背,他突然就转回身,弄得我表情险些就没调整回来。
他看着我,“你是,明希?”
老子装作一怔,然后紧紧抿着唇,点头,苦笑。
赵钧同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一口气提上来,安静的站住不动不语。
他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回他的卧室。
擦!你这神马意思!
我这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在胸口,有多难受你知道么知道么知道么!
我坐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多小时,看着那关得严丝合缝,令人发指的房门,简直恨不得一个迫击炮轰过去,把里头窝着的孽畜揪出来用机关枪也突突他半小时。
正当我忍不住撕去伪装上去踢门的时候,赵钧同就开门走了出来。
瞬间压下狰狞的表情,我看着一身比我这身上的料子高档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黑色礼服,优雅而沉稳的孽畜华丽丽闪亮亮的出现在我眼前。
他此时正夹一个样式简约的白金的领带夹,然后手指头灵巧的扣着蓝宝石袖口,敛着表情,仍旧一言不发的走向门口。
我眼睛飘飘悠悠的跟着他袖子口的路线开始动,然后在他看过来时又赶忙调节成正常视线迎视着他。
赵钧同顿顿,“走吧。”
我做怔愣状,然后反应过来感激的笑笑,“谢谢。”也压住步子不显得那么兴奋的走向门口开始穿鞋。
赵钧同手臂上搭着我们俩人的外套,另一手伸过来扶着我,安静了一瞬,突然道:“想要么?”
我正扶着他的手提着鞋跟,看着伸到眼前散发着动人光晕的蔚蓝袖扣,没过脑子的下意识就的回答,“想。”
啪的一下捂住嘴,我惊恐的瞪着孽畜。
赵钧同牢牢的抓住我的手,露出个微笑,眼睛声音里透出无限温柔,“去了,你可不要后悔。”
我立刻干笑了起来,“你要是不愿意出门,就不去了,”凑过去抱着他抓着我的胳膊蹭蹭,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做娇羞态柔柔笑道:“咱们,咱们可以在家玩,新买来的Wii还没过瘾了。”
赵钧同笑笑,握着我手腕的力气一点都没松,甚至更大了些,拉着我就开了门。
“那这不是可惜了?你这么打扮不就是为了难受他们的?不难受不是也能膈应膈应?”
哎呀孽畜!以乃这等身份地位,学识经历,怎可说出这等粗鄙腌臢之语!
老子的用词习惯可是有版权的!你他妈缴税了么!
好几日没能踏出屋门,按理说这次一出来就跟放了风的犯人一样,那应该是要多高兴就有多高兴,要多欢快就有多欢快。
可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孽畜气势太强大,一路上无差别无间断施放冷气,方圆百米内持续出现浓浓的攻击型能量频。
问题是这种情况下这畜生居然还是带着笑的!
一路行驶这么久,由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后来的听之任之,朕的情绪已然稳定不可摧,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地!
伟大的心胸,应该表现出一样的气概——用笑脸来迎接悲惨的厄运,用百倍的勇气来应付一切的不幸!
咱决不能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跟任何畜生计较!!
在酒店礼堂门口接客的苏仙人看见我们后明显的也吃了一惊,那一惯云淡风轻,万物不萦于怀的表情,都出现了不可忽视的错愕。
苏航文看了看赵钧同,又看了看我。
这不奇怪,那天摔了脸子后韦斌也有帮着他打来电话,但一律被孽畜义正言辞的拒绝,其二人情谊之破裂,不言而明。
对于突然又改了主意出现,并且提前还没有一点通知的我们来说,他不奇怪才是真的奇怪。
我也看了看孽畜。
把外套交给保安,赵钧同将在来的路上买的礼品盒子交给无机生物,只冲着苏航文淡淡的点点头,就环着我的腰开始往里走。
苏航文怔了怔没说话,直到我走过他身边时,才不期然的听见他说了一句话。
“谢谢。”
我看向他。
他也正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冲着他礼貌的笑笑。
苏航文镜片后面的眼神闪了闪,也笑了笑。
妈的,要不是这几天搁家里头关着太憋屈,闲着没事瞎琢磨以至于突然悟了这个无机物的意思,你当老子真愿意来?
不过也好,机会难得,能顺便恶心恶心你们爷也能不枉此遭。
嘿嘿,嘿嘿。
婚礼是下午开始,新郎和新娘还都没出现。
再转回头来,宴会里头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一个个打扮的人五人六,无论男女都是衣着光鲜,举止高雅,在几个装点雅致,盛放着食物的桌子旁要么举着酒,要么牵着伴,有说有笑的。
不过等着我和孽畜进来后,其中有不少人都静了一下,看向我们的眼神中各种含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尤甚。
这些人看完了孽畜又看我,然后又都以极其自然的方式收了回去,继续与身边的人笑言,间或自以为没被发现的指点我们俩一两次,悄悄细语。
我简单扫了两下,其间落在孽畜身上的,有嫉妒有嗤笑有不屑有鄙薄,甚至还有的几个年岁大的人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总之就是没有敬佩。
于是我就把敬佩的眼神投给了孽畜,并且是无限敬佩。
在这种已经明显排外围观中,他居然还能一副淡淡然无所谓的风度,丝毫不在意别人目光的带着我走向大厅角落的椅子,这是何等定力,何等威仪才能达到的境界!
至于他们看我的眼神,朕胸怀广阔,不与升斗小民计较!
“你坐在这儿等等,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我冲着他点头,“多拿些肉。”
赵钧同笑了笑,揉了揉我的脑袋。
喂喂!碰乱了爷的发型爷踹你信不信!
老子呆着无聊左右看看,走到最近的桌子上拿一杯用高脚杯装着的酒,凑近了闻闻。
不远处传来一个刻意压得低低的声音,“那个就是赵家的儿子?”
另一个男人,“除了他还有谁,赵钧同么。”
“听说他为了一个男人魔障了,跑出去几年不回来,连公司和赵夫人都不管了,这真的假的?”
“我也听说了,原本多狠的一个人,手腕那个厉害,连我都在他那里栽过跟头,谁想到就毁在一个男人手里了。”
“听说现在他们家的公司都被他那几个野心不小的家里人弄得快散了?他也没管管?”
“他倒是想管,可也得管得了,当初撂下的烂摊子,现在想收回来哪这么容易了,他们赵家那几个也都不是吃素的。”
又有一个女人,“你说,他带进来那男的,是不是就是那个人。”
“应该是吧,俩人进来时亲亲密密的。”
“长得挺文气的,看着不像勾引人的啊。”
“哪个妖精不能装,你还能从表面上看出来了?”
再出现一个男人,“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大哥,其实我也觉得你眼熟。
“嗯?你还见过?他是干什么的?”
“……想不起来了。”
老子倒是想起来了,当年我给那孽畜监理工程的时候,你不就是那在他后面狗腿的磨分包项目的么,就他妈属你手里的活最烂,废了我多少唾沫吃了多少润喉糖才让你那些人手底下老实点。
擦,真是时事易变,当年跟孽畜身后跟孙子一样的贱人,现在竟然也能跟鄙视他了?
男人八卦起来果然丝毫不逊于女人,老子冷笑了一声,拿着酒杯走了回去。
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连阿猫阿狗都敢说三道四的了,孽畜,我真得回家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刚落坐还没坐稳,就看见一个人“咣”的一下踹翻了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