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就是因为他嫌疑太大太明显,所以别人反而不敢相信,这不也是一种掩饰么。所以他要一个不留全部杀光,这样大家就算是怀疑到他头上也没有凭据了。”曹品荣紧接着说道:“其实是不是他做的很容易就可以查出来。”
“怎么查?”其他人同声问道。
“这就要公主帮忙了。”曹品荣看着张淮深道:“七郎,这次这么大的事情发生,想必公主一定会来劝慰你,她来后你就拜托她查一下最近神策军各部有没有什么大的举动或者上百个人一起出营的事情,再查一下这几天有没有许多人忽然受伤。这事要真是仇士良干的,他一定是动用神策军的,既然有了进出那自然会有记录,只要记录上有相似的记载那多半就是了。即使记录上没有,但我相信他们这次必定有伤亡,那花名册上和行军大夫那里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这样我们不就可以知道了么。”
张淮深连连点头说道:“好、好。这事没问题。”
曹品荣沉吟了一下环顾众人又道:“其实我现在心中还有个疑问,就是仆固俊这人到底有没有牵涉进这件事。他这些天接近你和送上这么大笔生意到底是不是仇士良有意安排的,假如这是真的话,这人城府也实在太深了。七郎你必须远离他。不,要是他真的有份,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大家报仇。”
张淮深骇异道:“不可能,这事不可能和他有关,我不信。”
常无咎这时说道:“七郎你冷静下来想想,仆固俊这人确实有可疑之处。像这次采办,这么大笔生意一般的采办之人不知道要从中捞多少好处,为什么他就这样轻易地交给我们而一点好处都不要,这岂不可疑?保不准就是因为知道要出事,所以他才会不谈好处这事。还有,我们什么时候会到货每年都不一样所以外边都不知道驮队这月会到,只有仆固俊因为这笔生意的缘故我们才告诉了他,那他嫌疑还逃得了么。”
曹品荣接着说道:“不止这些,还有,这次出事你不觉得他太热心了点么,这事和他又没什么大关系,为什么他极力要和你一同去,为什么他这样费劲心思帮你找三郎的下落,我看就是为了找到人好灭口。”
常无咎和曹品荣这番话说得张淮深心如乱麻,他不信仆固俊会是这样的人,但他们说得话确实非常有理,张淮深悲痛未消一时难以深思,只是喃喃道:“不可能,我不信。”
常无咎和曹品荣不高兴了,说道:“事情都这么清楚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固执,还是不肯信,你这样优柔寡断又怎能当好乐荣轩这个家呢。你是一轩之主,一定要扔掉那些可笑的交情,冷血一点。”
张淮深头都快痛得裂开来了,呻吟道:“不,不。”
常无咎和曹品荣大为不悦,气得脸都板了起来。
此时芊芊鼓起勇气说道:“曹叔,爹,七郎哥既然不信,那自然有他的道理,请两位大人听听七郎哥的道理再决定也不迟啊。”
张淮深猛地转头看着芊芊说道:“芊芊,你也觉得仆固俊无辜么?”
芊芊坚定地说道:“七郎哥,你是一轩之主,要有自己的主见。爹和曹叔的话只能给你参谋,拿主意的还得是你。要是你觉得仆固俊无辜那你就拿出你的道理来,只要有理相信他们两位会听从的。还有,虽然我是女子没什么主见,但七郎哥,我信得过你。”
说完,芊芊又向曹、常两人说道:“我不知道什么道理,我只信自己的直觉。我见过仆固俊一次,他是个很高傲也很有赤诚真心的人,我觉得这样的人是不会这么阴险的,所以我相信七郎哥没有看错人。”
芊芊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在张淮深的耳里却如同雷鸣一般,他感激地看了芊芊一眼,终于凝下神来思索。
不一会儿,张淮深抬起头来道:“曹叔常叔,我还是不觉得仆固俊和这事有关。你们先前说的大多是揣测。你们说他把光宅的生意交给我们是个圈套,我看不是。大伙都知道乐荣轩独霸西域的胡香生意,这么大的生意无论哪一家吃下都还是要找我们的,那他跳过那些人径直找我们也合情合理。光
宅贺寿的事情尽人皆知,也不可能是编出来作诱饵的。再说,就算是我们交不了货,光宅那面只要请公主出来说个话也不会有什么事。说到好处的事情,固然是不太合情理,但好处这事本来就不该有的,为什么不要倒是令人怀疑呢?仆固俊这人先前芊芊也说过,他是个很高傲的人,我和他这些天交往下来,觉得他对钱财并不在意,这次不要好处也很合他的性子。何况他很希望和我做朋友,既然拿光宅的生意来做人情又怎么能开口要好处呢。要说热心地陪我去梨园寨是不同寻常,那也不见得。一则,这批货关系到光宅月底的贺寿,他身为采办自然关心。二则,他是我的朋友,要是不闻不问倒才是奇怪呢。要是他真的心怀鬼胎,为什么帮我们找出慕义下落呢,要是慕义还有一口气在那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啊,就算他知道慕义活不了,可慕义难道不会留下些话么,他身上的伤也不是线索么,那些人杀了人还要毁尸,自然是怕我们在尸体上找到些什么。只有他知道我们驮队行踪才粘得上一点嫌疑,不过我想过,知道行踪的人未必只有他一个。现在京师里很多人都知道光王月底要给郑太妃祝寿,那我们交货总在这之前吧,有心的人倒算一下差不离就可以算出我们驮队大约在哪里了。要这事真的是仇士良干的话,那更容易了,只要他派人到从回鹘来长安的各州县关卡查一下过关的记载就可以知道了。所以我觉得要说嫌疑仆固俊是有些,但绝对不比别人多些。而且我相信公主的话,仆固怀恩的后人不会和宦官勾结在一起,更不会和仇敌豆卢氏同样依附仇士良。”
“不然不然。”曹品荣连连摇头道:“你说得固然有理,但你的话全都和一件事有关,那就是他是诚心和你做朋友的。可他这是为了什么?你不过是商贾,他为什么要这么巴结你,难道和公主有关吗?他既然是光王的亲信,想走攀上皇家的这条路并不费事,巴结公主岂不更快。总不会是为了钱吧,他也不像是个清客啊。要是这点不能让人想明白的话,我还是要怀疑他。”
常无咎和常慕德也同声称是。
张淮深皱了眉头好一会儿,决然道:“之前他也曾为这事和我分说过,我那时一时激动就信了,回头一想也觉得牵强了点,不过从这些天的交往来看,他没有说谎。我信他,人总有些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既然他不说我也不打算问,但无论如何我相信他的为人,我不觉得他和这事有关。”
张淮深说得果断坚决,惹得曹、常大为不满,连声说他心肠太软有妇人之仁。但张淮深坚持己见,闹得大家心中憋了一团气,还好厨房送来了午膳才暂时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乐荣轩驮队遇劫,整整四十六人遇难的大血案此时已经震动了长安,从下午起吊客就络绎不绝地来了。
公主是最早到的几个之一,她怕麻烦所以只带了两个人微服悄悄地来的。安慰了张淮深几句后,张淮深就按曹品荣的吩咐拜托了公主。这是小事一桩,公主一口就应承了下来,而且还答应去查一下最近神策军和内侍省有没有人出京去翻阅过各州关卡登记。
可能是情人关照的事情吧,公主第二天就把在京神策军的进出营记录转抄了一份送了来,至于查阅关卡过境记录的事情因为是在京外,所以还得过几天才行。
张淮深在书房中将记录一条条查过来,看得很仔细,但令人失望的事,根本没有相关的蛛丝马迹。行军大夫这里也没有十几个人一起来治伤的事情发生。张淮深疑惑了,呆呆地看着这册子发楞。
曹品荣忽然匆匆而来,进来就说:“七郎,可能有眉目了。”
张淮深颓丧地道:“没有,什么也没找到。”
曹品荣一愣,说道:“你说什么?”
张淮深指着几上的册子道:“这上面什么也查不出来。”
曹品荣这才明白,连忙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们的货物可能有些线索了。”
张淮深精神一震,问道:“怎么说?”
曹品荣坐下来道:“刚才紫芝堂的刘东主前来吊唁,之后问我遇劫后下批货什么时候可以补上,他那里快没货了。我说我们另一个驮队已经准备好了,这几天就可以动身,快一点的话,三个月后就可以回来。他说太迟了,他们等不及。那我就说这天灾人祸的我们也没办法。他就跟我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