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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见这军卒这么认真地打量自己,张淮深以为这人认出自己了,正盘算该如何不露破绽地撇清,却没想到听到这话,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此时他不敢多生是非,口中诺诺道:“是,军爷。”,一边赶紧牵马往城内走。
等离了城门稍远些回头望去,见那军卒仍站在原处,巡视着熙熙攘攘的进城人等,他心中的疑虑不由得去了大半,边走边想,揣测了好一会儿,觉得先前被拦阻应该只是巧合而并非被认出来,这才放开步子,穿过北城回到了修真坊。
此时宅中的那些人因为张淮深这几天的失踪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他们虽然知道张淮深那日是去了骊山,但第二天就从崔琅处得知张淮深已经不在,等了几天总是不见他回来,宅中自索勋以下众人都是焦急万分,生怕会出什么意外,所以这几日中他们一直在城内外寻找,只是张淮深那时还在于家,怎会找得到,正急得要吐血的时候,张淮深忽然回来了,一时间众人大喜纷纷抚额庆幸。
张淮深见他们这样,心中很是歉然,安慰了他们几句。索勋就说道:“大人身系数万将士的安危,下次大人若是要出去,还请容许卑职跟随。”因为过于担心张淮深的安危,索勋这话说得恳挚无比。
“好好,下次一定。”张淮深虽不以为意,但仍笑着答道,他怕索勋接着再说就立刻接着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么?”
索勋看得出张淮深话中诚意甚少,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正容道:“回大人的话,前日、昨日还有今早上,崔参军来找过大人,只是那时大人不在。崔参军关照,要是大人一回来就立刻通知他,他有要紧的话要和大人说。”
“哦,什么事这么要紧,你知道么?”张淮深感到有些意外。
索勋立刻答道:“卑职不知道,但看崔参军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恐怕不是是寻常小事。”
张淮深早猜到会有这个答复,应了一声,低头估摸了会儿,觉得不该有什么大事情,一转念间有些恍然,心想大概崔琅是担心他哥哥的事情,怕自己一气之下作出什么鲁莽的举动,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点点头对索勋道:“知道了,那你辛苦一下,等会儿去告诉他一声。”
索勋应了一声,见没什么其他的吩咐,就躬身后退打算离开。
刚转过身,忽然听见张淮深叫道:“等一下。”
索勋不知是什么事,回身一看,却见张淮深缓缓将腰间的一柄剑鞘摘了下来,又找了一个匣子将它装入。他认得这是张淮深最心爱的的佩剑碧痕的剑鞘,向来是从不离身的,此时却只剩下剑鞘,不禁令他感到十分诧异。
正发怔呢,却见张淮深把这匣子递过来,说道:“你去了崔府之后去兴宁坊一次,到清源公主的府邸把这匣子交给府里的人,就说这是公主的旧物,今日物归原主。”
索勋更是吃惊,一时竟忘了伸手去接,直等到张淮深瞪了他一眼才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接过匣子。此时他心中有满腹的疑惑只是不敢动问,只得道:“是,卑职这就去。”说着慢慢转身退出了正屋。
张淮深望着索勋远去的背影,望着他手上捧着的剑鞘匣子,想到碧痕已经在那一日离己而去,今日再将剑鞘送还,从此之后自己就和公主毫无瓜葛了,心中忽然一阵绞痛,好像是怕自己忽然后悔,他猛然转回头,紧紧闭上双目,右手还无意识地抬了起来向外挥摆着,像是要割断和赶走什么似的,直到听到门外马蹄声响起,这才敢回头望着门外,在一声长叹中,双目晶莹,黯然神伤。
索勋走后不过半个时辰多些,门外就又响起马蹄声,这宅子是在坊内的偏僻之处,本少人来,忽有马蹄之声确是引人注意。张淮深正在厅中发楞,此时也不禁侧耳倾听,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了崔琅的声音,心下有些奇怪,因为索勋离去并不久,照理应该还没通知到,崔琅怎会这么快就到,不解之余,他起身向外走去,打算张望一下,方到到门口就见到崔琅提着袍角,气喘吁吁地向里面小跑而来。
张淮深更是惊讶了,他很少见到崔琅会这么心急火燎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出什么大事了?不及细想,赶紧迎了上去。
崔琅抬眼见到张淮深了,脸上立刻露出如释负重的神色,快步走近,行了一礼道:“你总算回来了。”
张淮深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额头冒汗,关切地道:“别急,有话慢慢说,先喘口气。”
崔琅点点头,连着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下,一缓过来后就道:“我有要紧的事情和你说,先找个安静的地方。”
张淮深心中有些不安,因为看这样子,崔琅寻找自己并不是为了他兄长的事情了,不然不会这么紧张和小心,所以他更不说话,立刻把他带进了一间密室。
进去后还没来得及坐下,崔琅就立刻道:“我有一件事想问,请不要隐瞒,你要是不方便说也不要说谎。”说话间脸色很是凝重。
张淮深心一沉,知道事情必然小不了,沉着地说道:“你问吧,只要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不会隐瞒。”
崔琅点点头,就问道:“你和家父是不是同陛下进行了什么极机密的谋划?”
此言一出张淮深大惊失色,许久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这么要紧的事情,朝中军中只有两三个人知晓,他怎么会知道的?”
崔琅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心里早已明白了答案,只是想亲耳听到,所以没有作声,依旧在等待。
张淮深从震惊中慢慢平静了下来,不答反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是你崔相哪里么?你到底知道多少?”
崔琅一样避而不答,只是问道:“是不是同仇士良和神策军有关?”
张淮深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想了一下道:“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即便是你,有一些事情我还是不能和你说。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因为事情太过于紧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崔琅连连点头道:“这我明白,也不会有什么怨恨之心的,只是能否暗示一下,因为前几天可能有一件和这很有关系事情发生,不把它弄明白我不能安心。”
张淮深想了一下说道:“你说吧,是什么事情,想必如今你也该明白了。”
他这话等于是默认先前崔琅说的都是对的,所以什么都明白了,崔琅脸色也为之一变,眉宇之间露出深深的忧色,压低了声音道:“前天,家父和豆卢著见了一面。”
“什么?”张淮深失声惊呼。
“豆卢著”,虽然已经两年没有听到了,但这名字的烙印在张淮深的脑海中是如此的深刻,以至于在他眼前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回鹘大汉的身影。是的,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人呢,乐荣轩的四十七条人命、自己的被迫入仕同参与铲除宦官的大业,甚至于和公主的那段伤心之情,哪一件又能和他分得开呢。
张淮深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两年之前,往事历历在目,心潮彭湃起伏。
“大人,大人。”崔琅连叫了数声,焦急的心情溢于言表和呼声,这才把他远去的神思召了回来。
张淮深猛然一醒,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了这个名字的重要性,急忙问道:“说得仔细些,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永不起复了么,你父亲怎么会和他见面。”
崔琅叹了口气道:“两年前豆卢著革职的时候说是永不起复,但此人是回鹘豆卢家的近支,回鹘乌介可汗特意给朝廷递过话,保证他决不会再和仇士良有关,希望朝廷能再度启用,陛下却不过面子,所以你离开长安不过半年,他就起复了,先在京里神威军任职,后来提升作了监门卫的中郎将。”
听到这里,张淮深身子一震,脱口而道:“陛下怎么这么胡涂,神威军也就罢了,监门卫何等重要,竟让这人出任中郎将。”
崔琅摇头道:“陛下本也是不想,只是去年仇士良将监门卫的军卒全都撤换成了神策军的军士,那些骄兵悍将不服原先的将军调遣,几乎抗上作乱,恰好当时豆卢著在,那些人又是他的旧部,这才弹压了下来,陛下本打算赏他些金帛就算了,可是那些军卒全体上书请愿要求将他留下,朝中一些大臣生怕再有这种事也纷纷赞同,陛下不得已才授他监门卫中郎将。那时候打算过上三五个月明升暗降将他调离,只是此人竟然变了性子,行事小心谨慎,也不干预分外之事,陛下怎么也找不出他的毛病,加之他又和仇士良及神策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