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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凉听得我话音徒然一转,忙问道,“怎么了?”
我眼睛眯了眯,几分严肃,“有结界,是阻绝一切法术神识查探的结界,临着沙漠,地域不是很广,若我记得不差的这地方原来是一汪湖泊。”这地方刚好处于我军与敌军的相隔的地域之中,乃是我第二次查探之时就发觉的湖泊。
沫凉静了一会,沉声道,“莫非是传送阵?小茶你有办法看到里面吗?”
我沉吟一声,操纵神识再结界四周环绕一圈,终于发觉一颗被裹在结界之内的树,其根系发达蔓延在泥土之中伸到了结界外头,我便钻了这个空子,覆上神识进到结界之内。淡笑着对沫凉道,“找到进去的方法了。”
结界之内一片宁静,我绕过一段密林,径直来到湖边。由于有上次神识被毁的经历,我更为谨慎小心的挑选灵力最是纯净深厚的仙草附上神识。那份神识的消失对我的损伤虽不是很大,但却在心中留下一份阴影。神识被毁就像一份单独的思维被抹去一样,形同死亡的恐惧,由于是我初次经历,略略有些不适应。
明明无风,我所见的水面一角却在悠悠的荡开涟漪,我思索着异族可能的意图,一边挑选了另一株更为临近的仙草附神。
沫凉轻声道,“看见什么了么?”
我屏住呼吸,转移花株,目光迫不及待的扫去,触及水中涟漪的正中心那浮于水面上三千墨丝,心中狠狠一哽,“这……这是?”
沫凉肃然,“是什么?”
碧波之上,有仙居于湖中,墨丝飘散随波而沉浮,肌肤如瓷,细致凝滑,白皙若雪,身姿卓绝。原本稀松普通的湖泊,皆影那抹身影增了一缕飘渺清雅的仙气。然就身影而辨,那当是个男仙,唔……甚有气质的男仙。
正恍惚着思索当如何对沫凉解释之时,那湖中仙手臂轻抬浮出水面,似是漫不经心的鞠了一捧水,举措间携着一份难言的慵懒,分明的清丽漠然却因为这丝随意的慵懒平添一份蛊惑人心的妖娆。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甚为庆幸那水面之上露出的唯有被发丝遮盖住的肩膀,这……这种程度的香艳,我尚还是能把持得住的。
明明一副难得振奋人心的美人沐浴图,可那身影……为何,为何瞧上去几分的眼熟呢……
窥人沐浴可不是件正经的事,虽说我正儿八经的瞧过不少公子哥沐浴,但从没那个叫我瞧着有一丝一毫的其他想法。端坐一旁看看风景喝喝水,只觉再正常不过,诚然他们那些个小身板全然及不上这湖中仙半分的风姿。
虚虚的咳嗽两声,略略流连的再瞧那湖中仙两眼,就要收回目光,顿觉我今日陈腐得很,明知非礼勿视还瞧了人家那么久,委实不应当啊……
“那个……没什么,是我弄错了。”底气不足。
沫凉尾调拖长的“啊”了一声,不知是何意。我心里头发虚,就要止了幽篁引,忽觉水声一起,下意识的就往湖中瞧去……
那湖中仙悠悠的侧了个身,湿润发丝纠缠覆于肩上,目光轻飘落在我附神的灵草之上,眸中古井无波,并无旁的情绪。
我万分愕然瞧清了那仙的容貌,心神一震,脑中彻底空茫。
师……师尊?
我弹着琴的手完全不受控制的抖啊抖,就要弹不下去,可神识尚未收回来,蓦然止了琴音,这损伤就不是一星半点了。但墨玥就那么悠然浅漫的瞧着我,没有被偷觑的火气,亦没有半点的实质性,可得叫我找出对策的反应,同平常时刻并无两样。我只得僵僵的弹着幽篁引,分明觉着自己血气上升,脸甚热。
我说不了话,解释不了什么,但对着墨玥这样……咳咳,的姿态,我颇为庆幸,好在我不能说话。
墨玥终于移开些目光,我松一口气,听得他的声音清扬依旧,似是带着丝缕的笑意,又似有些无奈,“我要出浴了,你还要呆在那么?”
我将将反应过来,神识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窜回了给我空子钻的大树,闪了。
这边,神识归位之后我默默收了僵硬覆在琴弦上的手,正要寻思个理由打发沫凉,好让我一个人独自缓缓。沫凉便凑了上来,端着我的下巴细细瞧了一会,“小茶,你莫不是瞧见什么了不得的事物罢?”
我眼眸沉了沉,确然没有比瞧见墨玥沐浴更了不得的事了,心中慌得及至现在还沉不下来。沫凉见我半天没个回应,啧啧几声,恍然感叹,“你这模样……可异族之中不见得会有什么风姿卓绝的美人罢?”
我心中更慌了,嘴上还是淡然道,“说,说不定还是有的,唔……你怎么瞧出来的?”
沫凉幻了一面镜子搁在我面前,笑容意味深长,“呵……自个瞧瞧,耳根都红了。”我无声打量镜中的自己一会,自化形以来,我就没见过我脸上气色有这么好过,偏头瞧了瞧耳朵……唔,果真红了。
沫凉过来拍拍我的肩,宽慰道,“这事……很是正常的。前些日子我待嫁的时候,伺候的小仙按着吩咐给我递了不少香艳的本子、图什么的,我不也熬过来了,脸红一点没事,我不会笑你的。”见我没什么反应,想了想,“你发呆做什么,莫,莫不是瞧上那异族的人了?唔……这事可不好办,可要我去帮你将他抢来?”
我听见沫凉在耳边说话,却没怎么往心里去,满脑子晃荡着的皆是墨玥那不带烟尘、清雅淡然的回眸,心中想着的是,我命运何以坎坷至此,非礼了师尊,我没彻底前程了。
无力摆了摆手,“殿下……他许是你抢不来的,我,我想自个缓缓。”
沫凉脸上调侃之色一收,面色沉吟的低头思索一会,拍了拍我的肩,出去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曰为,报应
常听人说报应来得极快,今日真真灵验在我身上一回。
沫凉走后,我脚步略虚的回房,僵僵的躺在床上,正思索日后如何给墨玥解释一下我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见,想要说及那一汪的碧水根本一点都不透彻的借口之时。忽见洞开的窗口之外,游离的丝缕薄云边降下一道雪白的身影,我抓了抓床边的被子,眼神虚无的瞧着雪白的墙壁,点滴痕迹都无的墙壁,生生叫我从中看出了两个血红的大字。
曰为,报应。
墨玥的云首先并不落在我这方,不过恰好被我瞧见,有重重的建筑隔着,我看不出他的去处。
我想被人窥见沐浴这种事无论搁在谁身上,谁都不会从容以对一点想法都无的。就好比梨花小妖一会趁我洗澡之时,躲在树边偷窥傻笑,被我逮着后,将之整得一月不敢见我。
实则偷窥若是无心倒还可以从宽处理,可我问及梨花小妖理由时,她觑了我面色好几回,沉着嗓子无所畏惧直言道,“我一直好奇,你究竟是男是女……”
我因着这句解释才对她狠心下了重手,故而搁在此情此景,我才会对言语开脱一事看得极重,将事情经过来来回回的组织了好几遍,力求还我清白。
前方忽然传来推进的信号,军队没过多久便开始有序的整理往前行进,连伤员亦在准备着。我出了门,正见夕梧自我旁边的屋子中出来,挥手顺道替我收了空间居所,微笑道,“一会人多,莫要走散了。”
我点了点头跟在他身边,御云走了一会,又步行一阵,许是前方阵法没来的及破除,行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但此行至少走了三百来里,异族始终没有迎上来。
恍恍惚惚随军走着,天色昏黄,夕阳将落,夕梧走近了些问我,“你神色不大对,怎么了?”
我闻声抬头瞧他一眼,似是发呆被人打断,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沉默良久才反应过来,沉沉道,“无碍,只是脑中空荡闲置了些许年,蓦然有个身影总在那晃略有些不适应罢了。”
夕梧静一阵,不知在想什么。在我悠悠再叹息一声之时却又突然开口,“沫凉殿下说你今日红鸾星动,许是瞧上了个异族,原是真的。”我的叹息生生被遏止在嘴中,略后悔当初由着沫凉乱想没有心思给她解释清楚,夕梧眸色空明的瞥我一眼,“你也学着人家见异思迁么?你心尖尖上的人呢?”
见异思迁可不是什么好名头,故而我不大乐得但上这个名头。我以袖捂了嘴,免得吸入刚刮来的风带起的细沙,思忖着胡说道,“那本就是我所说的心尖尖上的人,故而算不得是见异思迁的。”
夕梧身影晃了晃,“小茶,异族之恋没有好结果的。”
我被他这莫名的一句逗得笑了两声,忽然觉得他这样认真,我却敷衍着作答实在有些不厚道。眯眼等待风沙过去,前方的部队已经彻底停下,正欲开口对他解释什么之际。眼前人流却徒然分开,我没收到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