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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岿然的点点头,敞开门的那么一瞬间,冷风一度,我周身顿时凉的透彻,干干道,“我走了。”同时一道传音落在我脑中,“晚些时候我再去找你。”是夕梧。
我平静的磕了门,和着雪的冷风悠然荡过一阵,我将弦月勒得在睡梦中一声闷哼。
如尘的飞雪散的很是匀称,庭院又积了薄薄的雪,我瞟眼得见今晨我踏下的脚印之上盖了蒙了一层细雪。那时随意的走来走去,在雪地上留了一圈胡乱的痕迹。可边上的那一排的脚印,停顿在被我踏得最为凌乱的雪边,分明不是我的。
“你站在这做什么?”正僵硬着,前方传来一声清淡的声音,应着眼前的静谧飘雪的景致,道不出的合称。
我回神,又勒了勒弦月,打了个喷嚏,干笑着吸吸鼻子,“我在看雪。”指了指雪上的那道脚印,微笑道,“师尊,那个脚印,是你的么?”
墨玥的目光也落在那脚印上,眼神都静了会,却没有回答我,只是道,“晚些时候沐易他们会过来,水息帝君亦会在这住下。”顿了一会,“筱昼回星君宫了,你现在同弦月像是处的不错,就暂由你照看它一阵罢。”
我闻言将冻得冰凉的时候直直搁进弦月蜷着的肚子那,凉得它一颤,却始终没醒,我很是失望。它若醒了,行为态度便能直接了当的表明墨玥这个决策实在不是很英明,且明显墨玥就是嫌它麻烦而已,处的不错就是明面上的借口。我苦兮兮的道了句,“是。”心下却盘算指不定沐易喜欢兽类,他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我将弦月甩给他的机会还是颇多的。
墨玥的声音再度传来,碎了我仅剩的念想,“沐易对兽类颇为不喜,你记着不要将弦月带到他院子中去了。”
我想起沐易所说墨玥在读人心思的方面还胜于他,顿时抑郁咳嗽两声。本是干干的虚咳两下,喉咙却一阵难受,止不住的连咳了好几声。弦月一下没动弹,耳朵自个垂搭下来,像是嫌我吵。
“你不是说你天生不大会得病,怎的现下却咳嗽起来?”飘雪一时静了,连凉风也消散得干净,墨玥着一双眼毫无情绪的瞧着我,启了薄唇,“敷衍么?”
我没想在玉暖阁门前说的话也能被他听见,再叹一句其人实在凉薄,毫无师尊该有的风度。我不知是哪里惹到他了,这个时间寻常的师傅哪会计较这么多,直接将我放了由我自个去换衣才是。
且我那句话虽然听上去虚假,但真真切切是实话,故而决定为自己辩解两句,认真道,“我在人界的前千年,并未生过一场病,这确是事实的。”
那时有商珞照料着,我从没觉得照顾自己是件难事。但是之后,我自大量失去精血的虚弱之中醒来,才发觉自个做的饭根本下不了咽,在桌上趴了一夜醒来时,浑身都僵硬得难受。
病的最严重的那一回是晚上突下暴雨,我懒得起来关窗,迷糊睡去后便睡得极沉。一夜的风雨没见消停,雨自窗口飘进来,落在被子上被啪啪作响。我只当那是外头的声音丝毫没有注意。被子便愈来愈湿,我亦愈睡愈冷,缩作一团醒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是一片的狼藉,地板之上躺着一层积水。独自忙前忙后的处理屋内的积水,待得静下来时才发觉自个病了。
梨花小妖难得来照料我一次,端了姑且可以见人的姜汤,语重心长,“小茶,你是有多不上心呢?”
我想这同不上心没什么干系,我只是依赖一个人成了习惯,独自一个人有点活不下去罢了。
见墨玥神色未变亦没半点反应,我撑了笑继续道,“受些寒一会回屋调养一下就好了,不会生病的。”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诡异画卷
墨玥仅是点了下头,不再言语的自我身边走过,步及玉暖阁就要推门进去。
我想起夕梧应当还在里头,且他换了装束面容,苍雪去时他便隐了身形,必当是不愿意他人认出他的。但墨玥若是进去了,夕梧指不定就得被发觉了。故而再装虚弱的又咳嗽几声,试图唤住他,“师尊……哎,等等,我……”
墨玥的手都搁在了门扉之上,我再咳几声,预备缓缓时间找个借口,他却径直开口,声音清冷,“夕梧在里头我早便知道了,你犯不着费力掩饰的,回院调养一会罢。”
这回我是真呛着了,玉暖阁之中有特殊的屏蔽结界与阵法,哪怕是墨玥也该不能直接看到玉暖阁之间的场景才是,否则一般人毫无保留的去泡泡澡,唔……那他成什么了?
“苍雪进得玉暖阁之时便发觉了他。苍雪是我的神兽,同我有神识的联系。”
我讪笑几声,什么都不敢再想,怕再说道几句腹诽,我该惨了。道了声告辞,速速遁了。
回了在夜雪南宫暂住的院子后,抽了身上的云棉。瞧着湿湿的身上只留里衣,才忽然想起我的外衣还落在玉暖阁。
一件外衣并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外衣的兜里还搁着商珞给我的簪子,我按着湿漉的袖口,顿觉心下一空。
我没甚表情的在原处站了一会,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略镇定一些。
墨玥、苍雪、夕梧都在玉暖阁,不知是为何事,我不好打扰。我将弦月丢在床脚,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坐在窗边望着院前的盆景。什么事都没想,仅是等着时间过去。
簪子搁在玉暖阁我本不该担心的,可心思就是宁静不下来。我体谅我在这方面理智薄弱得很,就任由自个空着脑袋什么也不想的干等着。
我不认为夕梧面子有那么大,就算随意的闯一闯夜雪南宫也不会引得墨玥亲自去见他。可事实如此,墨玥确是去了玉暖阁,期间必然有其他的缘由,这应当就牵扯到夕梧改头换面的隐情了。
总归一句话,墨玥要是对夕梧有恶意,任谁也保不住他。且我觉得夕梧行为虽然偷偷摸摸了些,应该还不至于是个恶人的。我只需等他们将事情都处理完了,而后安安稳稳的将簪子取回来就是。
我一直就那么干坐着,期间弦月醒了,抖了抖身子瞧也没瞧我一眼,以爪自启了门,欢快的跑了出去。许是泡了温水之后格外爽快,步及院中的积雪也没显瑟缩,反而头一仰,发出一声嘹亮的长啸,震得树上的积雪都掉下来些,露出一片鲜绿。
我站在窗边唤住弦月,它甚为不耐烦的自眼角扫我一眼,但脚步还是停了,“明日有几位仙上要过来,其中有位不大喜欢……呃,带毛的物什,所以师尊嘱咐你,叫你不得乱跑,尤其南边的那个院落你不能去。”我将话说得委婉些,也不知它领不领情。且我自知我的话在它面前与空气并无二般,只得拿墨玥来镇镇它。
弦月一点回应都没,雪色的皮毛在雪地跑上两步就消失不见了,不晓听没听进去我说的话。我又在门边发了一会呆,直到新露出来的那片绿叶又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思忖他们应该都散了才披了件外衣朝玉暖阁走去。
敲敲屋门,里面果真没人应答,我舒了口气推门进去,暖气铺面而来格外的舒服。里方与我离开之时没什么异样,仅是外厅的桌上搁了两盏凉茶,一副画卷,都没有动过的痕迹。我恰好有些口渴,拿了衣确定簪子完好后随意取了一杯喝了,正欲回去,衣襟勾带之下自桌上滚下一副画卷,摊开展在地面。
敛了衣袖抱着外衣蹲下些,我就着门口的光打量一会那副画卷。其间勾勒一方奇异的世界,无山无水,仅是一片混沌荒芜。我卷了画轴放在原处,见着桌脚边还搁了不少画卷,想着这上头一丝封印没留,不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便一个个的展开看了。
画内大多描的都是这个地方,且因为这画并非是细细描绘出来,而是粗略勾勒的,故而我茫然的看了几幅之后一丝头绪都没。但翻到最后有一副图绘得很是细致,添上幻力之后几乎与真实场景一般无异。
那画绘的是一个聚灵的结界之内呵护着一个的小男孩,男孩爬到结界的边缘,缅着纯真的微笑将手贴在结界之上,小小的手掌印被结界之外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孩轻轻贴着,那份轻柔之意,像是最为真挚的守护。
可惜男孩嘴唇发紫,脸色苍白,连支起那只手都显得吃力,显出一份难得的执拗。画中的视角,我瞧不见结界之外女孩的表情,只看见她白皙的背上爬满了可怖的疤痕,背着男孩的那只手,近乎没有完好的皮肤。我却无由来的直觉那女孩的脸上始终还是带着笑的,因为她给男孩看见的所有肌肤都是完好的,否则就是被破损的布条遮好。
这是谁在支撑着谁呢?
我自问还不是个无情的人,瞧着这样的场景难免有些不忍。
我合了画卷,将杯中的茶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