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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咧了嘴,兴高采烈的活动活动筋骨,“多谢娘亲了,不晓这池水都是什么天材地宝?”
她支着头,逆光眯眼看着我,好似对我的笑容很受用,“这个啊,烬天之血咯,给你淬体用的,你现在便是烬天的完全体态了。”笑着,意味深长,“没想也将你心魔连根拔了,效果甚好。”
心魔要祛除,在仙界就似一件不可能之事。毕竟心魔一旦滋生,就像是人的一个阴暗面,与本体同生共死,只有镇压,没有拔去一说。
但我娘是这么说的,我瞅着那一汪墨黑的池水,却觉得可信。
弄不清楚状况,便兀自在心中揣测。莫不是淬体的时候心魔受了极大的威胁,打算趁我虚弱之际反扑,要自那梦境中将我吞噬,而我最后一掌击碎的神识,唔,不会就是心魔的罢?难怪头疼。
身上沾染了池水,湿湿腻腻的颇为难受,便想去后山的温泉再去泡泡。走前回顾一遍兀自发呆的娘,咳嗽一声,“娘亲,你还好罢?”放了那般多的血,多多少少有些虚弱的吧。
她坐在池边,欢喜笑着,“自然没事,这参杂了血液的池水是我早便配置好的,你不必担心。”
末了,清风拂面,樱花似是被授以指引一般,化作漫天纷飞的雪,落入池中,消融不见,那池水却一点一滴的澄澈起来,木灵之气也似缓缓恢复。
我个没见识的瞪大眼睛正欲叹一句高明,娘亲却扬起一阵儿澄澈如碧玉的池水,在我出声前道,“我想起个事。”
止下步伐,“怎么?”
“当初带你出这个岛的商珞尊神,身上有块烬天灵玉。灵玉有宁魂养生之效,你父君近来凝结魂魄的速度不晓为何滞缓了些,我怕有差,便想借着玉来镇镇,也能提前个千儿年让你们父女见面了。”扫眼我,“不然当初我也不会由他带你离开的,就是盼着能有份人情在,往后他能借玉给我么,毕竟也是烬天之物不那么容易得手。”
我牵了嘴角,私以为这后头的那句话一般人是不会说出来的,那卖女的气息很是浓烈。
再叹息一声,“他现下虽然不记得你,但好歹还承了你一份情未还,不如你去向他借借?借的来借不来总归是个法子,实在不行,便去打听打听九天灵玉的消息。”
我娘不能出岛,这种事理所应当落在我头上,但我对于外头,呃,怎么说呢,我略有些畏惧。我先是应了一声好,弱弱,“不晓娘亲可有什么上佳的保命之物?嘿嘿……我这不是怀着孩子么,该谨慎些的。”
茶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磨磨蹭蹭递给了我件素白轻衣,“这是你父君当年给我的,也不晓是唤作什么名字,当年我就是凭借这衣裳在露水之战中活下来。你都是完全体的烬天了,按理该是不会有差的吧。”
我喜滋滋的接过,有此东西护身,又能见着商珞,简直好得没边了。
辞别娘亲,我赶往后山,泡了回温泉,将那素白轻衣穿在里头,就去洞中提殷寻。
他知趣不来打扰我和我娘叙旧,一直窝在洞中修炼,我此番便是去问问他要不要同我一齐出去,回他的那什么什么溪。
在他身边坐了一阵,也没见他从修炼的境界中缓过来,我想他可能是到了修炼的关键之处不便打扰,这方仙力又极为丰沛,便让他再此多多修炼下也好。不然修为太低,回去自己老窝,再被那不清不明的妖兽杀一回就冤枉死了。
同娘亲打过招呼后便御上一朵祥云,颤巍巍的走了。
其实我在仙界认识的人并不很多,这海阔天青的,不至于我就能走运的碰上一两个。我缩头缩脑的埋在绵软的云中,起初还绷着神经拿神识去探探四周,后来想开了,除却是墨玥本尊来,我一概不至于落于下风。要是是墨玥,我打不过还能跑,穿了保命的纱衣,我的风险大大降低。
仙岛是在北,龙城是在西,期间一大段的路程,我仰躺在云上想事情。
想我儿子的名字。
他近来很是安静,许是我前几日体质很虚的缘由,我愧疚对他道了句抱歉。
眼前白云悠悠,我又想起了墨玥。不是刻意的思念,而是给儿子取名字的时候,不得不想他,因为抉择我儿子是姓墨还是姓茶一事。
发呆了半天,唔,还是姓茶吧。我生的儿子,跟我姓,多好。
翻了个身,依稀有云从那远方一团软白的大云朵中穿过,这样的云我一概很是忌惮,遂而放慢了云的速度,掩下气息,眼神儿往那飘着。凝了半晌,从云头处跳将起来。
天苍苍野茫茫,看来我运气实在不错。朝那赶着路的人儿一挥手,“小妖,我回来了。”
是以,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西海上空,我吼这么一嗓子委实奇怪了些,怎么也谈不上“回来”二字。但见着她,这句话下意识便冒了出来。
云头打了个旋儿换个方向飘去,梨花小妖则站在原地等我,我高兴着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片梨花瓣啪的就拍到了我的额上,看似轻飘飘,实则还是有些疼的。
梨花小妖一般不动我,要动我就不能躲,躲了会出大事,所以我直挺挺的受了。
她神色肃然道,“凡界之事,对于墨玥尊师,你是瞒,还是不瞒?”
我其实没想到她一上来就对我说这个话,绽在嘴边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你好似是都知道了。”
“你可晓月惜仙上守着一面浮生镜,花些代价就能知道想晓的所有事端,前些日尊神将将回来,她便来闹了。”像是咬牙切齿,“好在尊神回来便去闭关,并未能见到月惜的面,她那一张嘴却将所有事端都抖了出来。你的众师兄总是庇护你的,此事便暂且压下。然月惜迟迟不走,守在墨玥闭关洞前,这事眼看瞒不了多久。我家那木木和叶子,听我多叨念了几句,竟真的跑去月宫放了把火,烧得月惜回了月宫,可这不是火上浇油么?月惜要讨个说法,我今日便是打算赶去给她赔礼道个歉的。”
千年前,梨花小妖评论火烧月宫之事,必当会说一句烧得甚是体贴人心,然时至今日她也懂得了审时度势,叫我心中略略酸楚。若非是我,怎会叫她受这些委屈,向人低头。她也晓我害怕直面墨玥的责罚,所以辛辛苦苦帮我先行瞒下,费了这般大的周章。
我吸吸鼻子道,“你要去道歉,我便陪你去一趟吧,左右对不起人家的是我。”跳上她的云头,“师尊一事,我不瞒了,费力瞒着日后也依旧是同样的结果。你往后若是见着他,便替我给他带一句话。”
真心实意,“我自当断去情根,不再做非分之想,若师尊仍不解恨,五百年后,茶昕再去领罚。”
梨花小妖冷笑一声,“领罚是个什么意思?”
梨花小妖偏心偏得厉害,彼时最不喜欢的便是我乖巧认错的模样,她道我没出息,就知道任人欺负。
我没做声,她便接着淡淡道,“你陷入其间便觉着这是件天大的事,好似将所有人都对不住了个干净。可情劫之事本就是尊神去红尘走上一遭,尝试人间情感,喜欢上谁,或是娶了谁都是理所应当。你护他渡劫就是你的功劳,是他欠了你,你怀了他的孩子,害你天劫出现差池,差些出大问题,亦是他欠了你。我不想月惜将事情抖落出去,为的是给你留一个空间,不想将你逼急了,怕你受那滋生的心魔影响做出极端的事来。” 紧接着哼一声,“领罚?我告诉你茶昕,这世间没有那么不讲理的人,也没有那些只晓将过错往自个身上揽的人,届时你若是真回来乖乖领罚了,要生要死皆由他人做主,这般窝囊,就莫怪我不认你这个姐妹!”
我捏了捏袖子,很佩服她一番或是慷慨或是咬牙的言论就能动摇我的心境。她同我的心魔皆是能说会道之人,只是一个说皆是我的错,一个说皆是旁人的错,我在这“错”字纷扰之中凌乱,尤为纠结。
满意的扫眼我动摇的神色,梨花小妖悠悠道,“你既然不瞒了,我便懒得再去月惜那道歉,唔,回去吧回去吧。不过按着你的性子,不是该有多远躲多远么,怎么敢自个往外晃一会了?”
我自纠结中艰难的回神,“哦,我要去趟西海龙城,去找商珞。”
梨花小妖拍了拍我的肩,赞道,“这个靠山找得好,你干脆躲在他的芥子空间中算了。嘿嘿,你不知晓罢,前段日子还有流言道,商珞尊神金屋藏娇,藏的美娇娥有名有姓啊……”
我脑海中过了一遭仙界美人排行榜,大概一想可能性很多,细细一想可能性为零,讪讪,“谁啊?”
“茶昕。”
我很敬畏一干众仙的八卦能力。
仔细回想,许来是我回不去凡界的那段时日,在商珞那呆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