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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路上出事,我心下略焦急,加持仙力遁术全开离开时,竟像是自眼角瞧见幽暗森林之中闪过一片雪白的衣角。没有空闲回眸细究,急急上了祥云。
月色清冷,散在夕梧本就失了血色的面上更显苍白,待得回到今日大战夕纱殒命之所时,夕梧的眼眸之中已然有些涣散了。
我也是无意间知晓此事的,我第一次触着夕纱那颗珠子时,便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柔柔的祈求,她说她想见夕梧最后一面。
我将夕梧安置好靠着我坐着,捧着他手中的那颗珠子,往里注入了丝仙力。
夕梧一直安静的瞧着,也很是配合,待得有夕纱的影像隐隐绰绰形成,亦没显出多大的吃惊。我想起他说这不是她的夕纱,一时心中亦有些灰冷。
那女子眉眼柔和,在月光下更显一份的恬静,她身上着着一袭殷红的舞衣,长及曳地,纤腰以同色云带约束,恍似不盈一握。轻柔水袖自风中飘忽,她只朝我俩盈盈一笑,一语不发,垂眸翩然起舞。
她舞姿轻盈,飘飘若流风雪回,自显一份空灵出尘,霎时间月光也做陪衬,淡化在她眉间的灵秀之中。
夕梧亦沉默着,我却感知到他依着我的身子些许的僵硬。起舞的女子身影愈来愈淡,那明艳的殷红也似蒙上一层月色如霜,一舞将毕时,忽而一滴清冷水滴坠在我的手背,我忍住回眸,不去看他。
淡若虚影的女子终于止了舞,上前来些,面上微笑一丝不减,声音和缓,“我记着你一直吵着叫我再跳一遍雪月舞给你瞧,我忘了你六年,今日补上算是道歉,可好?”
夕梧手上动了动,却似再没力气回应什么,我以为他已灯枯油尽,一切落定。却不及那一只微颤的手,终是轻轻拉扯住了夕纱的裙角,明明只是虚无,可他手上虚虚空着,恍若握住。
“恩,好……”就像弟弟一句最为乖巧的宽容,毫无芥蒂,带着明媚的笑意。话音落下的同时,如洗月光下,那幻影泡沫般消散。
自此,再无听见夕梧浅浅的呼吸声。
我在原地呆坐一阵,感受着肩头渐渐轻盈的分量,抬手时还依稀可见那滴泪水再其上留下的晶亮痕迹,满心寂静。
这世间再无那笑意明媚的男子,对我说出难辨真假的谎言。
恩情已了,从此断绝。
……
我一夜未眠,次日正在床上补眠,梨花小妖蹬蹬跑来,“你可见我搁在床头的那件神器?”
我闭眸翻了个身,漫不经心,“昨夜里不是你跟踪我,抓了现行,你现下还来问我,心机愈发深沉了么。”
梨花小妖落坐我床边,将我揉了一揉,“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瞧你,向来弯弯绕绕只有你心中最多,啧啧……果真是家贼难防。”
我想了想,这方圆千里别说穿白衣的,就是半个人影都无,除却她又是从哪冒出来个人的。被她揉得没法,爬起身来,“我拿了珠子乃是去办正事的。”掏出揣着珠子扔给她,“你随意,我今日要缓缓情绪,莫来扰我清梦。”
梨花小妖是个好打发的主,得了珠子后也不再多问,自个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恍恍惚惚做着梦,可做了些什么梦待得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有一件事,真真实实发生的,一直盘亘在我脑海。沐易将说未说的,有关幻夜之事。
晌午的时候,我本着时间宝贵的念头又爬起来修炼,梨花小妖兑现诺言的给我置了两只烤鸡,而后她自个坐在旁边开始啃了,最后还好心的给我留了一只鸡腿,舒适的一抹,嘴去屋后去照看小鬼那株茶花去了。
我不动不移的修了三天的月衍仙诀,期间梨花小妖隐隐觉得我不大对劲,走至我一边瞧了瞧,拿起最后的那只鸡腿,走了。
三日修炼末了,我回至木屋,找梨花小妖要回我的空间戒指。
梨花小妖理所当然拒了,说,“你又不管家,这个当然由我来攥着。”
我头疼,“你想要再去添置一个就好。唔……罢了,你将其中的一个玉盒还给我便可。”
我要的是幻夜当初给我的那个幻境,她那时神乎其神的说要许下我一次的平安,我一直没有搁在心上。可后来被取过一次仙灵还保住性命,要说是侥幸,我就实在是幸运得过了头些。
启开那玉盒,果真得见那花株一半盛开,一半成灰,像是被人汲取了一部分的灵力。我问梨花小妖,“那**救我,可有发生什么异状?”
“一直低低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可算?”
我面上红了红,果真是什么模样都被她瞧了去了,“不算,旁的呢?”
梨花小妖偏头想了想,“未有了,只是你恢复力向来逆天,我没瞧出什么差池来。”
便是如此了,我仙灵都被毁,只靠精血自发修复,速度不该快才是,八成是由幻境在辅助牵引。
无缘无故欠下他人一份人情,叫我心头滋味难言。默然回了自己的房间,思量良久还是预备兑现诺言,瞧瞧她说的那个幻境。
我心中所想,幻夜所说她只为一个人编织过幻境,所以便以为这个幻境中也当说的是夜蝶,可迷雾尽散,我却是瞧见靡靡仙泽中那一端庄温婉的女子,月惜。
她面前陈着一面似盛着一泓清水的镜,甚至于有圈圈涟漪自其上荡开,本是无事。月惜不过无意间绕过亭台从镜边走过,恍然回眸时,神色稍稍一凝,驻足不前了。
我好奇想看看镜上东西,可惜身体像是受限,唯能处于这一地点这方位看着,甚是憋屈。无事可做的等着随着镜上涟漪渐渐平静,月惜久久也没个反应,面上神情似是怔忪,似是难以置信,更似阴沉。
她这神色,倒叫我越发好奇镜中景致了。唔,莫非是与墨玥有关?
此后月惜去冥界一趟,我屏息凝神想看清周遭环境,可月惜轻车熟路一个折返都没绕过,分明是鬼族的建筑,却似自家的后花园来去自如,亦没有个鬼族上来阻阻她。想是隐匿之功了得,寻常小鬼压根看不着她的。
月惜片刻不想停留,只将一片信纸搁在某屋前,翩然离开了。
我自其离开的屋内,看见一银发男子悠悠然自厅内踱出来,不上心的一扫远走的月惜的身影,手略伸出,信纸便自发落在他手上。
景致一转,却是她踏着祥云来至镜山之景,我稀奇的在幻境中瞧见了我自己,那优哉游哉,置身事外的模样委实瞧着有些不甚靠谱。然我所不知道的是,她赶至镜山之后,去找的第一人就是幻夜。
是夜,正值幻夜自外头晃荡回来,月惜自万镜洞口待了许久,见之归来,一点没火气温和招呼,“许久未见,你在夜蝶身边是否待得越发的适应了?”
幻夜眯眼笑道,“时时还会想念仙子的。”
月惜安抚般的揉揉她的发,“你这模样,天天自个玩乐去了,怎还会想起我?”顿了顿,“近来夜蝶仙上身体可还好?”
幻夜眸色一黯,沉沉道,“她不要我瞧着,必当是又恶化了些。”
月惜笑了笑,“我有个好法子保住夜蝶,你却要织一个幻境给我,如何?”
幻夜愣愣,“什么幻境。”
她笑意温婉,道出一句叫我犹若天雷轰顶之言,“醉生梦死。”
人皆道这是个要命的梦境,月惜仙子如此甚好的命运,又为何独独想不开要将自个置于梦境之中,若是我万万舍不得的。可人人皆有自个的烦恼,我只当完成任务,瞧个大概就好,月惜如何日后的实践我也知道了她的下场。
毫发无损,依旧活得好好的,我犯不着为之焦心。
而她说的那个法子,也不过是走了趟冥界,唤得夜蝶堕魔的那位兄长大张旗鼓的前来,害镜山被鬼魅围攻。夜蝶离开或许的确得救,可月惜此行却有些欠妥了。
更叫人感叹的是,幻夜编织幻境就意味着确然的知晓月惜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她听月惜说及后那一脸茫茫然愣愣的表情叫我瞧着略有些发寒。
夜蝶被带走时,月惜正站在镜山之巅,幻夜的面前,凝着她织着醉生梦死的幻境。
幻夜织几下回头,反复几次后犹豫问道,“醉生梦死相当难缠,仙子何以一定要这种的梦境呢?”
月惜温柔轻笑,“那,夜蝶仙上时时都沉浸的是哪种梦境呢?”
幻夜眼中似有惊慌,“夜蝶仙上心有魔障,你也要学她吗?”
“我怎会学她。”柔柔笑着,“她躲在梦中,却偏偏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最后竟是差点弄得自己魂飞魄散,一介上神却是落得一身的狼狈,我不要同她一样的。”俯身温和的抚了抚幻夜头顶的发丝,她面上带着阳春三月的笑,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我要祛除我心中的魔障,由谁挡着都不行。”
俯瞰镜山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