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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同空间的同一个位置上,石若康也刚领着熊忠强进了客厅。春花开着电视,电视里头却沙沙沙地只有雪花的声音。
石若康故作轻松,“我回来啦,还带了一个朋友来玩。”
春花倏尔转过头来,笑道:“像熊一样的朋友,喝蜂蜜水好吗?你们快点坐下,我去准备晚饭和茶点。”
她如一阵轻风掠过,石若康避让了一大步,歪头悄声问:“熊哥,看出来什么没有?”
熊忠强露出迷惑的表情,“她身上有鬼气,但也有一种很奇怪的人气。”
到底是人是鬼啊!“生魂?”
“不像。”
“我们今晚不睡,一定要抓到她的马脚。”
熊忠强点头应是。
“饭好啦,石大人你买的鸡腿太多了,今天还要接着吃。”
四五月的天气,放一天一夜的鸡腿味道竟然没变,更加证明了这个地方有问题。石若康草草扒了几口白米饭就停下了筷子。
早知道给蓝大爷做饭盒时给自己也做一份就好了。
“我做得不好吃吗?”春花问。
石若康连忙摆手,“当然不是,我刚好不太有胃口而已。”
“那熊先生多吃一点吧。”
熊忠强看了一眼石若康,勉为其难地啃了一只鸡腿,满口腥气。凡人可能吃不出来,这些饭菜都是半生不熟的,只是被施了法,口味和卖相才显得正常。
见有人赏面,春花高兴地笑了起来,端起碗继续吃饭。
石若康使劲捂着胃,以免它发出饥饿的叫声。
艰难的晚饭时间过去,春花以不可能的速度洗好了碗筷,端出鲜嫩的水果和蜂蜜水招待客人,给石若康的却依旧是清水一杯。
由于她盯得实在太紧,石若康和熊忠强不得不各自喝了一口,也仅仅是一口而已。石若康只觉得冷意顺着食道滑进胃部,渗进血液之中。
他上下牙齿磕绊了几下,勉强笑道:“我们家好像没冰箱呢。”
春花托着下巴,“我有小妙招哦。”
什么妙招,想骗谁呢,明明就是法术。
石若康放下杯子,搓了搓冻僵的手,试图和春花进行友好而深度的交流……
“春花,你说你是锁,有什么证据?”意识到问得太直接,他补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图个保险而已。”
春花二话不说便站了起来,“证据?可以啊,我给你看。”
突然灯光明灭,砰地一声,春花着了火,火光渐盛,最后沙发前整个空地都落入了火海之中,火舌妖娆,数次燎到石若康的脸,却没有热度。
“熊哥!看!”石若康低声惊叹。
火海中现出一个两米长宽的轮廓来,红通通的火幕一层层褪去,露出了这件东西的完整模样——巨锁。
巨锁表面浮雕狰狞脸谱,浓墨重彩,阴影重重,锁梁上方透雕不明妖兽与黑云。因为锁有一整张床那么大,悬浮在面前实在气势逼人。
石若康以手虚挡,挡住脸谱上暴突的眼珠。
巨锁的形态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春花恢复了少女模样,气喘吁吁。
石若康忽然发话:“你是假的。”
春花肩膀一抖,沉默了几分钟,“呵,证据呢?你知道的真锁是什么样的?”
被反将了一军,石若康倒还沉得住气,“我是锁匠后人,我说的话就是证据。”
“你只是试探我而已,我不会上当的。”春花站起来,拍掉裙摆的灰尘,显得很淡定。
的确如此,石若康不否认刚才的试探,如果春花不变为锁的形态,他或许还会一直半信半疑提心吊胆,她变身后他反而笃定,她是假货!
“不好意思,我信你。”他道,“那么,你是不是做好准备帮我找回钥匙了?时间紧迫,一刻都不能浪费。”
“还不是时候哦,你忘了吗,我要先请你帮我一个忙。”春花娇笑道。
“你可以说了,我一定会帮你的。这是你的考验不是吗?”石若康强迫自己硬气起来,心跳却有点紊乱。
刚才春花变的锁跟他的梦里所见的一模一样,这正正是最大的破绽——阴间鬼门秉承最远古的式样,同样的鬼锁也是。而他由于是现代人,所以梦中所见物事融合了记忆中的现代印象。
春花等到现在才用这种简单的变身证明身份,很大可能是趁昨晚窥视了他的记忆。他昨晚似睡非睡,恐怕中间被偷看了不少东西。
今晚绝对不能睡着了,如果说刚刚之前是单纯的害怕,那现在就是战略需要了。
转回正题,他攥紧拳头,等待春花说出她的请求。
春花踮起脚尖后退,“不行哦,现在还不到时候。”
“等等!不许再拖了!”石若康唰地站起来,春花躲开他的手,侧身闪进了睡房并关上了房门。
石若康用力砸门喊:“快出来!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但我的耐性已经磨光了!”他回头,“熊哥帮……”剩下的话硬生生噎在了嗓子眼。
在他眼前,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客厅,和一个飞起来的杯子。
卧槽卧槽卧槽!不会吧!快告诉我不是真的!
他飞扑过去,就在他将要碰到熊忠强原来的位置时,杯子倏地垂直掉了下去,哐当一声碎成了渣,他则一头撞到了沙发上。
熊忠强本来也是要追着石若康去砸门的,但杯子里的蜂蜜水实在太香了,他想喝完再过去,反正只要几口就行了不是吗。
但当他喝到只剩下一层未溶蜂蜜时,他发现石若康“消失”了。
再一眨眼,亮堂的客厅被黑暗取代,连屁股下的沙发都变成了坚硬的什么东西。
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股大力摔了出去,直直撞上墙又反弹落地。猛地抬头一看,他刚刚坐的竟然是蓝大人的大腿!
蓝士气得胸膛拼命起伏,“放肆小儿!”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不是存心的!”他噤若寒蝉,直觉小命休矣。
“石若康在哪里!”
“他……他还在阵法里。”熊忠强忙把事情完整地叙述了一遍。
蓝士忽地把熊忠强提了起来,大掌朝肚子一拍,熊忠强吐出了一口水。他虚虚接下,令水成球悬在他掌心,电花花蹿起,游走于水球里外。
他放下熊精,默默候在一旁的小炒打开电灯,只见水球中央凝结了一小块比琥珀更通透的石头。
“这是……”
“阳石,加强体内阳气。熊精,石若康喝的是什么。”
“他喝的好像是清水。”
原来如此。
蓝士头一次萌生了要研习术法的念头,因为这次令石若康身陷险境,便完全是他术法不精的后果。如果他熟习阵法特点,在今日检查时他就知道个中关键了。
他赶至桥洞,在角落阴暗处盘腿而坐。
小炒和熊忠强追了上来,伫立在一旁不敢发问。
蓝士命令他们离开桥洞的范围,“老夫自有打算。”
小小熊精和小鬼哪里敢违逆,只得乖乖地退到边界处。
蓝士捡起一截烂酒瓶,用最尖锐的一角割开自己的皮肉,暗红的血水翻涌了几下,停住了,有别的一股什么东西融入了血液,令得它渐渐变黑。
这样的速度太慢了,蓝士又割伤另一边手,让桥洞中相对浓厚的阴气进入体内。
他仰头,低沉的不明意义的声音从唇间溢出,颇为煽情。
阴气之于他是一把双刃剑,适量的阴气能滋养他的身体和力量,甚至会产生某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过量的阴气却会陷他于危险的境地。
幸而这里的阴气较之体育馆稀薄许多,他也恢复了一部分控制力,只要循序渐进,他就能在安全的前提下褪去人参的精纯阳气。
熊精带来的人参和阳石都是仙田中物,这种阳气便正是将他们阻隔在外的要件!
另一边厢,石若康在沙发上窝了一整晚,他使劲掐着自己的腿赶跑困意。到深夜时分,客厅的灯自动熄灭了,如同前一晚一样女鬼的头又出现了,这次竟然是另一张脸。
他抓起饭桌上的杯碟砸过去,如果可以他更想用刀子去捅她,只是他现在力气尽失,完全的身不由己。
有了前一晚的经验,他一边乱砸乱摔,一边用尽全力掐自己的腿,掐得没知觉了就咬手。
妈的!竟然还是没知觉!
他慌乱之下咬出了血都不自知,他仍旧阻止不了意识的沉沦。
女人头一次又一次地扑近,头发像被什么东西扯着,每撞过来一次就扯落漫天断发,乍一看就像随处粘缠的蛛丝。
石若康怕极反怒,怒嚎一声“烦死人了啊!”挥出一记凶残的上勾拳。触及女人黏腻的皮肤他全身的寒毛都站了起来。正在他使劲甩手的时候,无意中碰掉了什么东西。他灵机一动,捡起了那两根原先用来插水果的筷子。
女人头啪一声黏到天花板上,像碎掉的西瓜,一块一块地往下掉。石若康躲开,把左手中指塞进了两根筷子之间。他深深吸了两口气,玩命似的狠狠用脚踩了下去。
一边用手一边用脚,他冷汗淋淋地用尽了现在仅有的力气。尖锐的疼痛直冲脑门,他连眼角都因为过于用力睁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