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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东来不再亲自去找司马超群。
司马超群终日呆在东暖阁甚少迈出一步。
诡异沉闷的气氛,让人不敢大声喘息。
却又无人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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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的上部分明后天估计就能完结,那个什么我厚着脸去长评,有长评……我就加更,顶锅盖走
62章
无论是哪一个世界;时日大多是一样。
十年如一日。
一日如十年。
端看人心。
但不管人心怎样变化多端;该做事总还是得做。
该发生;也总会发生,
在东暖阁呆了五日之后;司马超群踏着漫天风雪,走到了厅堂之上。
厅堂之中,卓东来饮酒。
手里握着水晶琉璃杯;一张冷玉面容似乎比前几日更冰了些,外面白雪也似寒冷。
三名大镖局最有力部下整整齐齐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活像是三个听训孩子。
司马超群脚步声打破了厅堂中沉闷气氛。
卓东来一眼看去,手里玻璃杯不由握得紧了些。
司马超群很少穿黑。
即使是穿;也必定只是为了更加突出他身上白色。
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越发觉得司马超群是一个黑白分明坦坦荡荡人物。
但是;今日却不同。
无一丝饰纹暗黑色直身棉袍,上罩同色长髦,脚下踏着也是黑色云纹长靴,便是连那束发锦缎也是墨绿色,周身上下竟是连一丝明亮色彩都寻不到。
卓东来把水晶琉璃杯往桌面上一放,冷声说道:“都给出去!低着头!”
那三个人立刻悄无声息走了出去,关上门扉。
司马超群神色平淡走到卓东来面前,看也不看卓东来,伸手拿起水晶琉璃杯,就将剩下葡萄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酒,他闭了闭眼,似乎要将眼中所有情绪都逼回去。
“东来。”他睁开眼,说道:“还好吗?”
“很好。”卓东来一双上挑眼眸含着刀剑,劈到司马超群身上。
司马超群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卓东来目光,有些恍惚慢慢一笑。
依旧是晴空白鹤一字成行笑容。
只是让人觉得无端苦涩。
“那就好。”
说完,司马超群就站起来,迈步向外走去。
仿佛他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喝这么一杯酒,问这么一句话,见……这么一个人。
卓东来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背影,藏于袖中手指动了动。
他忽然开口道:“无论要去做什么,最好先把这身衣服换掉。”
司马超群步子顿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他伸手推开棕红色大门,漫天飞雪一下子倾卷而来。
他望了望灰蒙蒙天空,走出门去,轻声说道。
“只是,只是想要穿上一件属于自己衣服,去见她一面。”
北风呼啸,卓东来却将他话听得清清楚楚。
一字也不拉。
他坐着。
一动也不动,
司马超群黑色身影渐渐远离他视线。
寒气从敞开大门涌进来冲散了一厅暖意。
棕红色门扉被回到门前仆从小心关上。
门外风雪慢慢变得小,最终消失不见。
卓东来还是一动也不动。
空荡荡桌面上被两个人用过水晶琉璃杯,陪着他,一起作木头人。
他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
他似乎陷入了纠缠反复回忆里,不能自拔。
直到棕红色大门被人仓皇推开,一身黑衣司马超群被人搀扶着走进来。
直到司马超群身上鲜红液体已然浸湿了衣襟,滴落在地。
他才猛然间惊醒,一把接住司马超群倒向他身躯。
然后,他听见了很轻微几句话。
轻微到除了他,谁也听不见。
他说:““东来,有一件礼物送给,在房间。”
他又说:“东来,知道爱。”
“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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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他的番外交代,我英语四级没过,我感觉我的人生又灰暗了……所以,你们被我炸出来吧!我还做了一个伟大决定,不告诉你们,一段时间以后再说,现在说我估计没人信。
另外,既然没人给我些长评,明天我自己写一个好了,毕竟写了一半,半年多了,感触颇多,也不知行不行。
63番外
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草草的穿上薄薄的白色衬衫,又套上一件天蓝色的牛仔裤;打开房门;走出房子。
盛夏的暴雨从暗灰色的天上噼里啪啦的浇下来,打湿了他柔软的发丝,男孩伸手将挡在眼前的一缕头发捋到一侧;顺着记在脑海里的路线一路穿行。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听得见雨声;和他脚下的塑料拖鞋踩在雨水上发出的啪啪声。
路过一个郁郁葱葱的街心公园;走过一条马路,又穿过一条逼祚狭小的弄堂;男孩终于到达了终点。
他的白色衬衫已经湿透,黏沾在身上,粗糙的牛仔裤顺着裤管无休止的滴水;样子看起来既狼狈又落魄。
但是他完全不在乎。
他现在的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
一个蜷缩在墙角的女人。
他的母亲。
他的养母。
男孩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蹲□,用粗糙的指尖去触碰女人的脸颊,轻轻的,小心翼翼,像是怕惊动一片蝴蝶的翅膀一样。
女人的脸颊冰冷而潮湿,沾染着肌肤的指尖微微的颤抖,然后慢慢的向女人的并不漂亮的鼻梁摸去,手指顺着鼻梁一直摸到底部。
干净的,彻底的,没有一丝气息。
男孩的手指顿住。
空气中存在着看不见的锁链将他的手指牢牢地扣住,再也无法挪动一分。
漫天的暴雨里,他的面庞一点一点的变的青白。
即使早已预料到了结果,也不定就真的能够承受。
男孩伸出另一只手,改用双手托起女人的面容,女人普通甚至可以说难看的眉目出现在他的眼底,男孩出神的看着,眼前慢慢出现了很多很多个人。
为他做饭的女人。
对他微笑的女人。
愤怒生气的女人。
爱上男人的女人。
被抛弃的女人。
自杀未遂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
那么多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会再次成为他的母亲,再也不会有一个睁开眼,对他微笑,对他生气,对他流泪……
男孩漆黑的眼眸像是笼着雾气的湖面,慢慢的,一点一滴,一滴一点,雾气渗透出来,与面容上的雨水沉默的会合。
书里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爱恨离合;书里说,这个世上谁都会离开谁;书里说,当离别到来的时候不要难过。
但是,那也只是书里说。
虽然有些矫情,总是,还会流泪。
男孩闭了闭眼,将女人半抱着扶起来,顺着狭窄的弄堂磕磕绊绊的向外走。
路上并不好走,走出弄堂的时候,男孩脚下的蓝色的塑料拖鞋已经被他扔在雨地里,他光着脚,费力的支撑着女人,向马路中央一步一步的挪过去。
男孩想,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男人,然后把她和他葬在一起。
男孩想的很认真,很认真,以至于都没有看到穿过层层雨雾向他疾驰而来的黑色巨兽。
钢铁铸就的身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男孩和女人一起高高的抛向天上,下落的时候男孩仍然下意识的紧紧的抓着女人。
抱歉,妈妈,最后和你葬在一起的可能是我了。
男孩最后在心里默默的女人说。
这个故事本来到这里就该完结。
女人和男孩都死了,主角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故事。
可偏偏这个故事没有完。
有人不想让他完。
于是男孩醒来了。
全新的世界,全新的身份,全新的……父母。
这一世男孩的母亲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贤淑,温婉,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
吴婉。
父亲是一个英雄。
他醒来时曾经看见过他一眼。
一眼望过去,世界黑白分明。
天生的英雄。
面对这一切,男孩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好沉默。
木然的表情,死气沉沉的眼神,他冷眼旁观着一切。
吴婉并不与司马超群同房。
吴婉不喜欢卓东来。
卓东来在乎司马超群。
司马超群只是一个英雄。
每个世界的故事大约都是相同的。
在男孩的视角里,没有太多的情非得已爱恨纠缠沟沟壑壑,有的只有他认定的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再清楚再明白不过的事实。
站在梅花树下,慢慢的写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字体,男孩做出一个决定。
就算吴婉不是很爱他。
就算他根本就不爱吴婉。
至少他看见了一个跟上辈子几乎一样境遇的女人。
这也就足够了。
男孩从来都只是个男孩,幼稚而简单。
他伸出手把地上的字迹抹平,转身到吴婉的屋子前接过来弩箭。
一箭射出去其实没有那么难。
看着那个叫做司马超群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