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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冲了出去,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拽着他就要冲杉树林跑去。
“快跑!她是妖怪!”
野史的力气很大,但是他却没有能将那个少年拽动分毫,迎着他惊异的目光,少年缓缓绽开一个温柔诡俪的笑容。
“我知道啊。”
他听到少年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一种叫山姥的妖怪嘛。”
“不过,”少年轻声说道:“没有必要害怕啊。“
伸出一只手指,少年指向前方。
“她已经死了啊。”
少年的指似乎有魔力,野史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就看见被少年指着的山姥,一点一点的从头发开始变成灰烬。
山姥还在笑,暗黄色的牙齿露出,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完全没有察觉的样子。
但是确确实实的慢慢的化成灰烬,随风而去了。
“看,是吧,她已经死了啊。”
随着话语,少年清俊的面容转过来,出现在他的眼前。
在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的月光下,野史却恍惚中看见了一只正戏谑的看着他的白狐的脸。
“啊!”野史从喉咙里吐出一声惊叫,跌跌撞撞的冲向了杉树林。
小屋前的少年站在原地笑着看着他的背影。
“晴明,又在捉弄人了。”
从少年的身后凭空出现一位穿着粉红色窄袖小服的女子,她脆声说道。
“水无。”庄周轻声道:“我可是从山姥手中救出他了啊。”
“救就救呀,”水无道:“救完还吓人!”
“这样他才不会再次在这样的时间出现在这里,我可是为他好呢。”庄周戏谑的勾起唇。
就像是他说的一样,莫名其妙的顺利的回到家中的野史在发了一场高烧后,再也没有在傍晚时分出现在这里。
在山姥建造的小屋住了一夜后,庄周带着水无终于在第二日到达了平安京。
***
平安京。
“终于,”庄周悠悠的吐出一口气:“回来了啊。”
“晴明。”水无跟在他的身后,好奇的看着周围:“这就是你一直生活的地方吗?”
“好奇怪的样子。”
一只圆圆的包子体妖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忙啊好忙啊。”从水无的面前晃过去。
“奇形怪状的生物好多啊。”
顺着朱雀大道一直走下去,贺茂忠行的府邸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庄周停下脚步,唇角含着笑容,转身面对着水无,
“亲爱的小雨女,欢迎来到这里。”
“我们现在的家。”
***
庄周一回来,就看见了贺茂忠行。
站在小水池旁的贺茂忠行正眉眼柔和的对着八重说这些什么。
“师父。”
庄周走上前,对着面容清俊的阴阳师低下头。
“回来了。”忠行微微侧脸。
丝毫不意外的没有任何欣喜的样子,似乎他只是早上出去,中午归家一样。
“是。”
“这就是你新收的式神吗?”八重掩着唇看着小雨女:“真是格外的青涩啊。”
“不过越是渺小的稚嫩的胚芽越是能出人意料的生出美丽高大的树木来啊。”她这样说着,带着织丝一样柔软而又艳丽的风情。
庄周抬头,并没有答话,只是淡淡微笑。
“你是谁?青涩又是什么意思?”水无疑惑的偏头。
“叫她八重就好。”
“青涩啊,就是说你可爱的意思。”庄周伸手抚了抚水无的发顶,轻声说道。
“哦。”水无似懂未动的点头,然后说道:“那么晴明也很青涩啊。”
贺茂忠行和八重忍不住露出笑意。
“大概是吧。”庄周的神色平静的回答道。
“去见见叶王吧。”贺茂忠行看着白色狩衣的少年温柔的笑意,开口道。
“总觉得他很是想念你呢。”
贺茂忠行丝毫没有问庄周除妖的事情。
也许在他眼里那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好的,师父。”
这样答着,庄周抬步向着麻仓叶王居住的地方走去。
因为想一个人见到叶王,所以庄周将水无留给了忠行和八重。
此时的天皇很是崇爱大唐,贺茂的府邸很大程度的借鉴了唐朝的建筑风格。
回廊不深,却稍带曲折。
庄周行着步子。
很快就到了麻仓叶王的门前。
他没有叩门。
丹凤眼带着清淡温柔的神光,红唇边含着甘甜如蜜汁的笑意,庄周轻轻拉开纸门。
‘现在,就让我来看看思念酿就的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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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这两天心情不好,开始怀疑写这个文的意义,好吧,我承认这文的意义也许只有伴随某些人度过一阵文荒……
但是,我还会写下去,毕竟真的爱这个东西。(忍不住对着萌妹子诉苦的梦飘过)
39十二
日光明亮。
“我回来了;叶王师弟。”
纸门后显露身形的人;穿着宽松的白色狩衣;眉眼弯弯。
手持符咒的小小少年坐在房间中央;闻声转过头直直望来。
那眼神,依旧带着恍如刀光剑影般的锋利与迫人。
却一言不发。
“我回来了哦。”庄周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晴明。”
麻仓叶王终于出声了,几近呢喃。
“要叫师兄哦。“庄周微微眯眼;带着几步上前;蹲□去,一把俯身拥住麻仓叶王。
“我好想你,叶王。”
无视怀中的少年瞬间僵硬的身躯,庄周叹息般的说着。
温热的躯体;几可想闻的呼吸;一如当日廊下,小小的少年愣了片刻,缓缓地伸出手,拥上庄周的后背。
门外,木高草长。
庄周无声的露出一个笑容,温柔的近乎鬼魅。
‘叶王好感度达成百分之七十。’
时间和习惯果然是两种很神奇的东西。
没有的可以生长,存在的可以磨灭。
世界,生命,人心,情感,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可以被它们轻而易举的改变。
因为关注所以慢慢习惯,因为习惯所以分离后学会思念,因为思念所以选择相信。
我的叶王啊,当你再次思念的时候,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只希望不要太过迷失啊。
不过若我能再次看到的话,就算是迷失了,也许也会是很有趣的吧。
庄周漫不经心的想着,手下更用力了一些。
“叶王,我又遇见了一个有趣的故事呢。”
他这样说着。
窗外,黑色直垂打扮的贺茂保宪神色平静,不知是何时起站在那里。
也不知,是何种心思。
无论谁,庄周,叶王或者是保宪也好,也无论是怀有何种心思,依赖,欺骗或者在意也好,时日依旧悄然溜走。
转眼间一月又要过去了。
金色的阳光里飘着细润轻柔的雨雾。
檐上垂下来的柳叶细密的缀着雨珠。
麻仓叶王被贺茂忠行带去修行了。
现在的叶王已经不再接受庄周的基础教习了,他的进境已经达到可以让贺茂忠行教导的地步了。
贺茂忠行将带着他学习当年保宪和庄周学习的所有咒术。
于是,只剩下庄周,雨女,保宪,在这样的一个下午坐在廊下。
“梅雨要过去了啊。”庄周撑着头,轻轻说道。
“的确。”贺茂保宪接话道。
这三人中,雨女水无大多数时候并不知道庄周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无论别扭不别扭,接话的总是贺茂保宪。
“还真是让人惋惜啊。”庄周叹息了一声,又道。
“惋惜什么?”
“当然是再也见不到这样美丽的雨了。”
“什么叫再也见不到”贺茂保宪道:“说的好像你明年就不会再活在这个世界似的。”
“那不一样的,保宪师兄。”庄周看着天边。虚无的日光从厚厚的云层中透过来,看不出出处。
“就像是今日的你,不是明年的你一样,明年的我也不是今年的我,他看到的景象,也是无法传达到我这里的。”
“因为我们已经死在这个时光里了啊。”
“你在胡说什么?”贺茂保宪皱眉道:“我们还活着,并且会一直活下去。”
庄周勾起唇角,笑得诡秘。
“果然保宪师兄的话是不会明白的。”
“不过这样也好,保宪师兄只要一直向前看就好了。”
“没有必要明白我这样的妖怪的言论啊。”
贺茂保宪冷笑一声:“安倍晴明!”
“怎么了?保宪师兄。”庄周眉目弯弯。
“如果照你这么说,现在坐在这廊下的我们岂非是四具尸体吗?”
“如果保宪师兄这么理解的话,也是可以的哦。”
“真是可笑。”贺茂保宪道:“那么晴明你将那些真正亡去的人放在什么位置了?”
“在地下一点点腐烂的,被虫蚁噬咬的他们又是什么呢?”
“是永恒。”
庄周道。
“他们已经超脱了时间的咒语了啊。”